這就弄得李三娘隻好先對着這面前左邊的這家人說話,等這一行四人好好坐了下來,同李三娘說了好一會子話後,李三娘也就明白了他們的訴求。
這事兒倒也确實現在也算是李三娘的專長了。
原道是這三男一女的組合的這家人,是專門從永平坊那頭兒過來找李三娘看不孕不育的。
是了,就是來看看怎麽能生孩子的。
“我這才到家,你們竟是這般準确的找上了門,倒是厲害。”
老婦聽着李三娘這話,估計是沒聽出來李三娘的疑問,倒是老婦身後站着的原本是低着頭的年輕男子聽聞李三娘這話擡起了頭。
李三娘見他擡頭,自是擡眼看向他去,被李三娘這麽一打眼看,年輕男子略帶尴尬的沖着拱了拱手:“李醫師見諒,我們也知李醫師是剛歸家,隻不過我這成婚多年一直不曾得子的事兒,是我阿娘的心病了。
聽聞李醫師與子嗣上很有法子,我們之前也去了永平坊去,但醫堂的人與我們說李醫師去了京郊,不知何時歸。
我心裏着急,這才給了街邊的腿子定錢,若是看到李醫師歸家就給我們來個信兒。
還望李醫師見諒,我也是求醫心切。”
“李醫師,快給我家富貴瞧瞧,有賴李醫師了。”
聽完這些話,還未曾發出一言就又接收到老婦那焦急的目光的李三娘隻得歎了口氣,對着這叫富貴的年輕男子示意他坐下。
診過脈後,李三娘又給富貴的媳婦春來診了脈不說,還做了體格檢查。
“勞煩嬸娘和這位阿姐回避,我有些私密話兒得問問富貴和春來倆。”
“哎喲喂兒,李醫師,我是他的親阿娘,哪裏還有什麽我不能聽的?我啊.”
老婦人的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已經羞紅了臉的年長婦人拉走了,一邊拉拽着老婦,年長的婦人嘴裏還小聲兒的說:“阿娘,富貴屋裏的事兒,你咋還要聽啊?
趕緊啊,人家女醫師都叫咱回避了。”
老婦雖然是順着年長婦人的手起了身,腳也挪動了步子,隻不過臉上那悻悻的表情仍舊是不愉快的,口中還喃喃着:“不就是那檔子事兒麽?
我是他們的阿娘,這有啥不好聽的.”
待得李貴領着老婦和年長婦人往藥櫃那頭兒去了,離着李三娘診脈這處地兒有了一段兒距離後,李三娘才放緩了聲音,對着富貴和春來道:“好了,隻咱們仨了。
我問你們答,也别覺得不好意思,這往來看多了這子嗣事,你們放心,這都是私事,除了我與你們,絕不會有第四人知曉。
第一個問題,你們這近一年來同房的頻率是?”
不過就是問了這麽個簡單的問題,春來那臉就紅的好似要滴出血來了,無奈李三娘隻好看向富貴這個男子,期待着他能好好說道說道。
富貴是真的求子心切,李三娘能覺出他的羞赧,但過了幾息的功夫,還是聽着富貴硬着頭皮木木的回答的動靜來。
如此就好,有了開頭接下來的問題就好提問了。
兩刻鍾過去了,李三娘結合這問診以及之前的診脈和體格檢查,也是基本上确認了問題所在了。
“這湯方,你們先吃上半月的,在此期間不可同房,需得養精蓄銳。
半月後,我應是能回家來,若是我沒回來,你們倆去京郊戒毒之地尋我。”
老婦這會子欣喜的拿着李三娘給的兩張紙,“多謝李醫師!多謝李醫師!
我定是要看着他倆好好喝藥,好給吾兒留後!”
這送走了一家子,還有一家子正等着李三娘呢。
李三娘站起身往藥櫃對面的木床那裏去,李父和李二兄早已經爲這個躺着的漢子看過了那條綁着繃帶的腿了。
“如何?阿耶、二兄?”
李父捋着胡子沒說話,李二兄上前爲李三娘解釋:“王家大郎這腿是四月前上山砍木頭的時候失足跌落的時候摔斷的。”
李二兄這話,得到了一旁明眼一看就是一家子淳樸農戶的王家人點頭認可。
“當時,他們倒也找了外三城的醫師給瞧過了,是用木闆固定了起來的。
隻不過,那木闆固定的不對,骨頭長錯位了,”李二兄撩開已經被拆開的繃帶,指着王大郎的小腿給李三娘瞧。
李三娘看到了明顯是彎的骨頭,“你可是在夾木闆期間行動了?”
“我也問了他,他是家裏沒人照料,自己在兩月前開始自行行動,後頭受不住摔了一跤,徹底站不起來了,這才找了過來。”
李三娘點點頭,擡步上前正要上手摸摸這骨頭是怎麽回事的時候,王父王母和王家小郎三人竟是“噗通”的整齊劃一的朝着李三娘跪了下來。
你就說吧,三個人對着你磕頭叩首,你怕不怕?
沒等李三娘叫人起來,擡起頭來的王母就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哭的那是一個傷心,從她這有些嘶聲裂肺的哭聲之中,李三娘得出兩個結論。
一是,指點王家人來找李三娘的事外三城的醫師,聽那意思,是這醫師曾經聽過李三娘授講,他覺得這般骨頭長歪了,又摔壞來的情況,李三娘這個能給瘍醫科授講的醫師能使有法子的;
二是,王家人沒錢了,他們最後的一筆錢都用來給李家門口的腿子了。
好不容易喊了王家三人起身,李三娘在檢查過王大郎的腿後,面對四人看過來的希冀目光,她是這般說的:“我能治,以後恢複到正常走路應是能行,但重體力活,比如上山砍木頭估計是不能行了。”
聽到李三娘說能治的時候,王家四人爆發了從李三娘見到他們到現在爲止最爲閃耀的眼神。
“有救了!吾兒有救了!”
“我不用做廢人了!我不是廢人!”
然後,王母再次對着李三娘跪下了:“多謝李醫師,多謝李醫師!
這長安城裏多虧了有了李醫師啊!
好啊,好啊,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