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安排的先是姚青青和鈴蘭兩人跟随李三娘去給人接生來,但因着李大嫂的事兒,鈴蘭現在就在李家照顧被李三娘做了剖宮産手術的母豬來,倒是騰不出空了。
所以,李三娘就按着學習成績的排名,這回是帶着姚青青和金珍寶出了門的。
往外三城走的馬車裏頭,李三娘對着姚青青和金珍寶這般解釋着:“這戶人家日子過得一般,是我阿娘早年認識的一戶人家。
因着我想帶你們去做實踐,隻得找這般的人家,與人說不要接生錢,隻要能多留兩個人在一旁看就成。
此次生産的婦人是經産婦,也是個常年做活的婦人,該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你們隻在一旁看着我做,若是有什麽疑問,待得從人家家裏出來了,你們再同我說。”
等到了外三城,馬車是進不去這裏頭狹窄的過道兒的,遂幾人就下了車。
老十拿了幾個銅闆給城外的車馬鋪,這才跟在李三娘她們身後往裏頭走。
這地方李三娘還未做女醫的時候,跟着李母來過一次,那次是接診一個長了陰shi的婦人生産。
因着也是許久沒來了,李三娘在一個路口停下了,還是問了一個路過的老婦後,才找着了路了。
其實這家婦人因着不是頭一次生産了,本想着自己在家生,又自己的婆母幫忙就是了。
但婆母認識李母,在聽了李母說李三娘要免費給人接生後,就起了心思了。
所以,這才有了李三娘帶着衆人上門給人接生一說,是這婦人今早開始腹痛,婆母就打發了人來給李家送信兒了的。
七拐八繞的終是到了地方,一敲門門立馬就打開了,看着這不過五六歲的小郎君的樣子,李三娘就知道自己來對了地方。
果然,聽到門口有人,屋子裏頭就傳來了婆母的動靜,幾息後婆母也走了出來。
“.春花已經開始發動了,女醫師來的可是及時。”
婆母早就燒好了熱水,如此衆人一剛到,就立馬進入了角色之中。
“你們好生看着,我是如何做的。
姚青青,你看看,這與你們舊式穩婆之間有何不同?又與那次你看我接生時哪裏不同?”
李三娘放下醫箱,淨了手,查看了嘴裏咬着布巾子,臉上疼的發絲都打绺的婦人的肚腹,胎位正,無異常,孩子小,能自然順産。
如此判斷後,李三娘就教着婦人要如何順應宮縮的呼吸。
在一切都準備就緒後,經産婦就是快,李三娘她們來後不過小半個時辰,胎膜已破,步入生産進程裏了。
本來是站在地上由稻草鋪就得産床上的婦人,現下是直接曲着腿半卧的躺在稻草上的。
下身兒的衣裳也早就脫了下來,“好,好,用力,用力!”
在婦人聽從李三娘的話用力的同時,金珍寶和姚青青也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給金珍寶的沖擊非常大。
金珍寶自是明白婦人生産是闖鬼門關,但她從沒想過婦人生産時竟然是這般的難看。
是的,金珍寶的此時的關注點竟然是“好看與否”上了。
正當金珍寶目不轉睛的看着李三娘指揮婦人用力娩下孩子的時候,她突然看後婦人她竟然大解了!
是的,大解了!
就在衆人眼前,她大解了!
金珍寶“啊”一聲叫了出來,還是姚青青輕拍了她的胳膊一下,才讓金珍寶冷靜下來,閉了嘴,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就在婦人大解後,孩子的頭也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兒就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了,因着孩子不大,胎位也正,就沒有用側切,很是順利的把孩子生了下來。
而且,婦人的精神狀态看着也好。
“是個小郎君呢,瞧瞧,胎發很是濃密。”
秋香把孩子抱給婦人看了一眼,婦人一聽竟然還是個小郎君,臉上閃過一絲不高興。
“怎的又是個小郎?
家裏已然有了三個兒郎了。”
這時候婆母也進了門,看到秋香手裏的孩子,滿心歡喜的問:“是男還是女?”
待得聽了秋香說是個小郎君後,婆母倒是高興的很,家中又多一男丁,怎能不高興?
此時姚青青看着李三娘正在數婦人娩出的胎盤,在幫着婦人收拾好一切,又等了半個時辰後,見婦人已經昏睡過去後,李三娘這才帶着衆人與抱着嬰孩的婆母道别。
就這,臨走時,婆母講究,一人給了兩個煮熟的雞子,說是分享喜氣。
走出了巷子,衆人重新坐上了老十趕得馬車,往長安城裏頭回。
李三娘看着面色有些發白,很明顯是被吓着了的金珍寶,不禁有了兩分心疼。
“來,珍寶到我身邊坐。”
秋香與金珍寶換了位置,李三娘拉過金珍寶的手問:“今兒個可是吓着了?
若是害怕,不如過上兩年,待得你再大些的時候,那時你跟着她們再去實踐也是成的,你還小呢,若是怕的很,那實屬正常的。”
金珍寶咽了口唾沫,看着李三娘緩緩開口道:“先生,倒不是害怕,雖說是血呼啦差的,但我早先有準備,近幾日家裏廚房殺雞的時候我都是要去瞧的,隻爲了練練膽子。
所以,這般倒是不怎麽怕的。
隻是,先生,我從不知這婦人生孩子竟然還會在生孩子的時候大解!
這,這着實是吓到我了。
實在是,實在是有些腌臜,也有些羞赧,更是覺得此事難看。”
李三娘瞪大了眼睛,她着實是沒想到金珍寶這般樣子竟然不是因爲害怕婦人生産的鮮血淋漓,反而是因爲覺得婦人生産時的難堪、難看,才對金珍寶是莫大的沖擊。
李三娘看向一旁的姚青青,姚青青無奈的點點頭,肯定了金珍寶的話,那眼裏的意思是對李三娘說:“金珍寶啊,她确實是因着覺得難看才受了驚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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