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八,今日小雪。
李三娘早上剛一起身,就感到了一股子冰涼的氣息,心裏想着這溫度越來越低了。
等開了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白。
下雪了。
初雪,拉開了冬日的序幕,也是李三娘來到大唐的第一場雪。
等走了出來,擡頭往天空看去,霧蒙蒙的,細碎的雪花掉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倒是有幾分詩意。
李三娘剛跨過院門,就見李大郎提了熱水往這兒走。
“大郎,怎的大嫂還把你叫了過來,我自己去就是了。
下了雪,地上濕滑,你可小心着點兒。”
李三娘給李大郎抵着門,看他步伐穩健的提着滿滿一桶熱水就走進了院子。
“小姑,沒啥,不過就是一桶水來。
這不書院提前給放了假,本來早上我也得起來鍛煉的,不礙事兒。
我給放門邊上吧?”
“哎,就放門邊上就行。快回去,别淋着了,眼瞅着這雪片子就大了。”
今日李三娘出門當值的時候,李大嫂特意給拿了兩把油紙傘。
“是在那超市鋪子裏買的,好東西,限量咧,我特意給你倆搶了這粉嫩嫩的顔色。
要是外出來回走動可得打着傘,别淋濕了衣裳,再着涼了。”
李三娘站在一旁提着一把油紙傘打開,倒是好看的很,粉嫩嫩的不說,上頭還畫了花呢。
“大嫂,還有花兒呢,可真好看。
不過,大嫂,回頭問問秋娘,他們那裏賣不賣羊皮子,那什麽狐狸皮貂皮咱們買不着,羊皮子襖也好啊。”
“哎,我等回頭就問問秋娘來。”
今兒個這一天當值,李三娘這兒來的還都是過去曾經來過的病患。
先是秀娘帶着自家婆母羅嬸娘來診看,就是那個老蚌懷珠的羅嬸娘。
“可是有什麽不适?”
李三娘也怕這麽個歲數再次有孕,危險性還是不小的,就焦急的問。
“倒也不怎麽礙事兒,女醫師,就是俺每回吃完飯食,這塊兒就難受,還反酸來。
頭一開始,隻以爲是吃了啥不好的東西,可家裏人都吃的一樣的飯食,怎的其他人都沒毛病,倒是就我一人矯情?
結果,連續幾日,都是如此,可是難受的緊。
不過,過上一段時間,倒也沒什麽事兒,可俺媳婦擔心,非得叫我來瞧一瞧。”
李三娘又詳細詢問了一番才着手診脈,“這是胃裏的毛病(胃潰瘍),不是什麽大問題,我說一些你不能吃的,你們記着,像是蒜、姜、胡椒、茱萸和韭菜,這等有味辛辣的都不要吃了。
再有那大肉、内髒啥的也少吃些。
你這正有孕呢,我開個藥草茶你回去喝,這藥就先不吃了,要是再難受的緊,你再找我來看。
來,進裏面躺着,我給你瞧瞧。”
等羅嬸娘躺下身子,就見秋香拉了簾子,李三娘也淨了手,擦幹後搓熱了才往羅嬸娘身上摸去。
同時,李三娘也開了透視眼,算是爲羅嬸娘做了個産檢,以防萬一有診脈時沒有聽出來的。
送走了羅嬸娘和秀娘婆媳二人,上次同一天來過的診斷爲症瘕(子宮肌瘤)的李素素來了。
這回仍舊是其阿妹李盈盈陪着一塊兒來的。
“按着李醫師的方子吃了的這段時日裏,真真好上了不少,飯食吃的都比病時多了,臉色瞧着也有氣色了。”
李三娘聽着李素素的話,點點頭,仍舊是例行詢問了一番,才着手診脈,最後進内室查看。
這一回李素素和李盈盈兩人都沒了上次的羞澀,李盈盈還感歎了一聲兒:“得虧有李醫師這般女醫師,咱們女娘瞧病也方便了許多。”
李三娘在一邊觸診李素素的腹部的時候,一邊開啓自己的透視眼來觀察,記下了幾處較大的瘤子的大小,想着與下回李素素再來時好做對比。
李三娘輕輕用力按壓,轉頭就問李素素:“可疼?”
李素素一邊搖頭一邊回話:“不疼的。”
等幾人重新坐回診位,李三娘就提筆在病曆本子上記錄了起來,一邊記錄一邊說:“是有所好轉的,這說明之前開的藥是有效的。
我比量着再繼續開方,你按時吃着,說不得下回效果還能更好,也能讓你這人氣色更好。”
待得下午快要下值的時候,高掌事從内室裏走了出來。
“我給諸位說個事兒,今日已是落雪,咱們聯盟裏該是能組織起今年第二回的義診了。
到時候每日裏咱們醫堂都得出兩個人來,我看了上半年的單子,是李醫師,”高掌事看向老李醫師,“同崔醫師一起去的。那這回,唐醫師與李醫師就結伴去吧。”
高掌事說完,看向唐明月同李三娘,兩人自是起身應是。
冬月二十八,宜嫁娶。
早前李三娘收到了郭五娘子派人送來的喜帖,到了日子,正好趕上了李三娘的旬休日,李三娘今兒個就起了個早,換上了一身兒水綠色的衣裳,配了個淡黃色的褙子,挑了一隻銀簪戴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了,才接過拜托李大嫂幫忙打好包巾的匣子帶上,同秋香上了十九的車,往太平坊裏去。
郭五娘自與姜二郎和離之後,就去了她在太平坊的叔父家裏寄居。
這回的親事,也是郭五娘的叔母親自幫着相看的,找的是郭叔父的下官。
這位下官,年歲上倒是同郭五娘差不了多少,不過大了五六歲而已。
其人第一任妻子是心中有其表兄,不愛與其親近,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兩方就直接和離了。
郭叔父瞧這人模樣端正,雖現下隻是個小官,但若是有他提攜,人家能力是有的,将來的路好走。
第一任妻子也沒有留下子嗣下來,可不正好能和郭五娘配在一起?
之後的相看也就順理成章了,郭五娘子覺得此人尚可,也告知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還得養養身子,過個半年一載才能要孩子。
這人也應允了,還說:“孩子的事兒都是緣分,該來的時候自然就來了。”
因着,馬上到了吏部年終考核的時候,這回郭叔父想将這人下派到其他州去曆練幾年,有了資曆,自是可以活動調回長安。
如此,這樁姻緣談的就快,不過兩月就完成了一系列的禮儀。
到了郭家,李三娘下了車,本準備上前問詢,結果,郭五娘子貼心,竟是派了小丫頭,在外等着。
“是李醫師吧?
五娘子讓我來接李醫師來,李醫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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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是不建議穿動物皮草啦,感覺有些殘忍。
但有時候又想,是養殖的,可是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羽絨服的絨絨也是從鴨子大鵝身上搞的啊。
不能說皮重要,絨絨就不是皮,就不重要了啊。
就很矛盾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