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收了第一個徒弟十分高興,等送走了同樣興高采烈的宋大郎和宋茯苓後,李三娘抱着露珠兒還拉着李母、李大嫂和李二嫂以及呆在一旁的秋香,絮絮叨叨了小半個時辰,直絮叨的懷裏的露珠兒都眯瞪起了眼睛。
李大嫂接過李三娘懷裏的露珠兒,李二嫂上前給露珠兒戴好虎頭帽子,對着李大嫂和李母說:“三娘這是怎的了?
她以前可是再高興,也不喝酒的,說那酒精會損了她的神經,讓她拿不穩手術刀子。
今兒個倒是喝了一小盅桃花釀,我瞧着這是有了徒弟開心的狠了?”
李二嫂對着已經趴倒在小桌上的李三娘感到驚奇,要知道這麽些年,李二嫂雖不比李大嫂那般是看着李三娘長大的,但也與這個小姑子接觸的不少。
從沒見過李三娘今日這般不守自己所定的規則的時候,不過李二嫂心裏也理解,對于醫師而言,有了傳承己身的徒弟可是一件大喜事。
就好比,當初李父在得知李三娘考過了長安醫藥聯盟時非同一般的開心一樣。
“好了,快扶着她回屋裏去。
等我熬上一碗醒酒湯喂了她,再讓她睡,要不然明早她起來必得頭痛,哪裏還能去當值?”
沒等李二嫂上手,秋香一個公主抱抱起了已經昏沉過去的李三娘,李母接過李大嫂懷裏的小露珠兒,李二嫂在前開路,李大嫂去廚房裏熬醒酒湯。
第二日沒用秋香喊醒,自己就醒了的李三娘,先是往内一摸,感覺到露珠兒身上是暖和着的,這才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把那一分困意趕走。
等她自己起身兒了,就發現床榻旁那矮幾上的杯盞了,低頭拿着茶壺倒了一盞冰涼的水,太涼了,先在口中含暖了才敢咽下。
看着一旁衣架上的搭着的衣衫,李三娘就知道昨晚是李母她們送她回屋的。
等穿戴齊整出了屋子,正好與隔壁也出門的秋香遇了個正着。
兩人一塊兒去廚房提了熱水,等回了屋子,李三娘給屋角的炭盆多添了兩塊兒木炭,想着,這一日是比一日冷了,說不得今年能更早的落雪呢。
多虧了昨晚李大嫂的醒酒湯,也是李三娘喝的少,隻不過一小杯而已。
至于李三娘昨晚醉了,多是李三娘這兩日疲累加上本就不勝酒量,又高興地狠了才會那般。
“頭可痛?”
“多謝大嫂,不疼呢。倒是比平常餓的慌。”
“那我再多給你卧一個雞子,你多吃些,昨晚你高興的就沒吃多少。”
李三娘吃過了早食,就和幫她提着醫箱的秋香一塊兒坐車去當值了。
李母幾人忙完了家務事,就去開了隔壁女娘幫扶會的門,打算好好商議一番李三娘交代的幾件事。
主要是穩婆學堂第一期學員的問題。
既然選了人,也要準備開始教授了。
但按着李三娘的規劃,得先請個先生,讓這十人裏的大半不識字的人先識的常用字。
然後再由李三娘上手講解理論,最後帶着每人輪換實踐上半年,再考核一番,親自接生過嬰孩後,達到出師的程度,方可出師。
“就按三娘說的,這請先生可是件好事。
不光是來和三娘學接生的那些人,就是露珠兒、宋小娘和寶丫也能跟着學學字兒,是個好機會來。”
李二嫂想着,這到時候家裏就不必再看顧露珠兒的學業了,實在家裏人人都忙着一攤子事兒,沒空管孩子了。
“可咱們這都是女娘,最好請個年歲大些的先生,要是能有女先生那是更好。”
李大嫂還是擔心要是請了男子來盟會裏講課,因着那十人裏有些年輕的小女娘,總是有些不便的。
“我記着孫穩婆不是說她家孫女春蘭,是在她們坊裏請了一寡居的會讀書寫字兒的娘子教字兒麽?
回頭,咱們去打問打問,要是能行,拿了禮上門請這娘子也成。”
“阿娘這話說的對,若是能請個女先生,那是頂頂好的。”
說幹就幹,李母直接就請十九駕着馬車去了永平坊找孫穩婆去了。
春蘭在門口聽着是李母來了,趕緊開了門,果然門外就站着李母呢。
“阿婆,是李家阿婆來了。”
等李母端着茶盞坐下後,就對着孫穩婆道:“我不和你說虛的,上回聽你說你家孫女是坊裏一寡居的能讀會寫的娘子給開的蒙,我家三娘那穩婆學堂頭一件事就是要教女娘們識字咧。
都是女娘,自然是請個女先生最爲方便。
你快與我說說,這娘子可是合适?”
孫穩婆着實沒想到李母上門是爲了這事兒,不過這女娘識字讀書那可是好事兒。
孫穩婆自己雖是不識一個字兒,但也知道隻要男子去追逐的東西,那必然是個好的。
這也是當初春蘭其母給尚小的春蘭洗澡時發現她是石女後,告知了孫穩婆,孫穩婆當場就與孫阿翁商議着,必得叫小孫女識字讀書,有個一技之長,能夠養活己身,才好存活于世。
“老婆子我也能跟着學個字兒?”
“你這話說的,你雖是第十名入選的,那也是考了進來的,自然是要一塊兒的了。
不過,你有你家孫女在,說不得能比那沒有幫助,隻能靠自己個兒的女娘學的還好呢。”
孫穩婆就對李母說的這事兒上了心,腦中回想起當初自家去找這秦娘子家的事兒來。
春蘭在一旁卻是着急了,看孫穩婆一直在回想,就先開了口。
“好叫李家阿婆知道,先生她真的是個頂頂好的女子。
當初我還尚小,先生從未嫌棄過我,教字兒的時候,很是有耐心。
有時候,還會予我們講些世故道理,得閑了,還會親自做糖予我們吃。”
孫穩婆也接話:“秦娘子就住在我家這條街後面,我記着秦娘子自成爲寡婦後,一直未曾二嫁,前幾年她那獨女才出嫁了,就嫁在了長安城裏。
現下,她一人獨居在家。”
這時候,春蘭其母也洗了幾個梨子端了上來,在旁聽着李母她們說話。
“阿娘,李家阿婆,那秦娘子的兄長是在外頭做官的,有一侄子就在國子監讀書呢。
又因着秦娘子能讀會寫,脾氣又好,雖是一直未二嫁,但在坊裏人緣端是不錯的。”
孫母補充道,想着那永遠是慢聲細語,從不厲聲說話的秦娘子,也覺得讓這樣的女娘教字兒可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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