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大兄回來,卻隻帶給了李三娘兩個字“等着”。
對,不良人裏的不可先生的意思是先等等,等他們聯系處理一下再說。
無法,李三娘就隻乖乖的等着了。
第二日,李三娘特意跟李大嫂要了上回李大郎專門去書鋪買的帖子,仔細認真的寫了緣由,請高家擇日登門的請求。
李家可沒有仆從,隻好麻煩小夥計李貴跑上一趟去高府送上這看着是帖子,實際就是一封便簽的帖子。
李三娘忙的實在沒空陪伴露珠兒,這時候體現出家裏有個沒活兒的女娘的好處了,沈秋娘自告奮勇的幫着李三娘帶露珠兒。
其實快三歲的露珠兒,很好帶的,隻要看着别出了危險,按時讓她吃飯、睡覺就好。
李三娘想着等露珠兒三歲了,就給她開蒙,雖說三歲是早了些,李三娘的字也是四五歲上才跟着李父學的,但先教着,萬一露珠兒喜歡呢?
唉,要是有小女娘專門上的書院就好了。就像現代裏的幼兒園,就可以解放婦人這一勞動力啊。
坊裏倒是有教小童兒的書院,可是卻是不收小女娘的。希望武帝大大早日頒布也可以讓小女娘讀書識字的規定。
不過,李三娘也就是抱怨一下,心裏知道這是很難實現的,沒有一定的生産力來兜底,怎麽可能?
鏡花水月罷了。
此時,隻有家學淵源或是高門貴族的女娘才有機會接受教育的。
這也是爲何街坊裏的大娘婦人對于和離歸家的李三娘隻有些許酸言卻不會看低她的原因之一。
像李三娘這種能識字書寫會算術,還會開方診脈并有二十畝地作爲嫁妝的女娘可不多見,李三娘二嫁不難,甚至還可能找個未婚過的郎君呢。
不過,咱們三娘暫時還是沒有這心思的,都一心撲在行醫上了。
近正午,李貴才回來了,帶着話兒回來的,說高家主母已知曉,祝李三娘的聯盟考驗馬到成功,等再次上門會再下帖子的。
李貴還從懷裏掏出一小串銅闆,說是自己被叫進去問完話後一個仆婦給的。
“既是給你的,那你就拿着。”
“哎,那小的可就自己拿着了。下回三娘子有事還叫我去啊。”
下晌兒,李母被請出門去了,說是有家娘子生産原先定好的穩婆臨時來不了了,這讓李母去救場子的。
李三娘左右無事,就随李母一同去了。
叫了驢車,七拐八拐的才在外一城一處胡同裏進了門。
還沒等進屋,李三娘就聞到一股臭氣夾雜着血腥味兒直沖腦門!
趕緊拿出從仇娘子那兒定做的口罩給自己來上一個,李母轉過頭用眼神示意李三娘的矯情。
進得屋來,那女娘正站在鋪好的稻草上,這家看着家徒四壁的,也能理解爲啥沒給稻草上鋪層墊布。
女娘的阿婆端着熱水進來,“喲,這就是三娘子吧,長得真俊兒。今兒麻煩李嫂子了,原定的王穩婆她不知怎的有事來不了了。”
“好說,熱水放下,你去廚房弄些好克化的給你家婦人吃,補補力氣,一會兒才有力氣生。”
李三娘看李母要一一擺放用具,就先用攀膊系好了袖子,穿上仇娘子先做好的一套外衣,這帽子仇娘子沒用送去的白胚布做,用的一塊染色不均的藍布做的。
“我給你看看宮口開了幾指了。”
和這婦人交代了一聲,看她點了頭,得了允許,李三娘就掀起了婦人的襦裙,果然是沒穿褲子的。
“啊!”
“怎的了?”
聽到李三娘的驚叫,不僅李母以爲出了什麽事,那婦人也害怕直問,可是不好?
李母就要上前查看,是怎麽了才讓李三娘發出這聲怪動靜。
李三娘卻是退了一步,伸手阻擋李母前進,示意李母穿戴上出門前拿的另外一套仇娘子做好的手術衣、口罩和帽子。
“阿娘,這位娘子竟有好多陰虱,給兒吓了一跳。”
“我當是什麽呢。這不正常的很,阿娘我到處給人接生,有虱子不是正常的很。”
“是兒大驚小怪了。阿娘還是穿上這些,也便宜些。”
那婦人還當怎麽了,原是李三娘被自己下面那密密麻麻的來回跳動的虱子給吓住了。
“娘子别見怪,窮苦人家早就習慣了這小蟲。”
“無事,是我大驚小怪了。我這就再仔細給娘子看看幾指了。”
最後李三娘作爲助手幫着李母完成了這次接生,是個小郎君,剪了臍帶用溫水擦淨了身子包在提前備好的包被裏,特意先抱給婦人看看。
這家阿婆給了一串錢,十個雞蛋,李三娘就拿了籃子,收拾了東西和李母叫驢車回家了。
回到院子裏,李三娘就覺得滿哪兒都癢癢的不行不行的。
李母看她那個樣子就說她的幹淨病兒又來了,讓她這次非要跟着去接生。
這在長安城裏住着也不都是富裕人家,更别說新建的那外城的人家了,能燒的起柴,洗的上熱水澡的可不多。
有那貧寒人家一年到頭也就正旦日前能擦洗一下,所以,這生了虱子也就不少見了。
李三娘少時跟着李母出去接生,也是李母挑選着條件好的人家帶着去的,李母不是不給不富裕的人家接生,而是爲了保護李三娘是不會帶李三娘去不太潔淨的人家裏去的。
這也就導緻李三娘一個誤區,忘記了虱子這種可惡的寄生蟲了。
現代裏也是建國後普及了一些衛生知識後,才慢慢讓頭虱、陰虱這種病消失的,其實貧困偏遠山區或者不太注意衛生抑或是意外沾染也會導緻這種寄生蟲在人體身上寄居的,隻是現代不常見了而已。
把包袱裏的手術衣那一套放到地上,李三娘在院子裏洗了手,就忍不住一個勁兒的撓頭,覺得自己可能沾染了虱子了。
露珠兒看到李三娘回來,正要帶着小黃過來撲她大腿,李三娘趕緊往後退,“阿娘的大寶貝,先等等,等阿娘洗了澡了,露珠兒再和阿娘親近。秋娘,快,快把露珠兒帶離我身邊。”
“三娘子這是怎的了?”
“她還能是怎麽了?她啊,矯情呢。”
“阿娘,這怎是矯情呢。萬一我身上染了虱子再傳給露珠兒如何是好。”
聽了這話,李母才覺得有理,也拒絕了露珠兒的親近,合着李三娘一起直接去了廚房,母女娘燒了兩鍋水直接在廚房擦洗了才出來。
李母也聽了李三娘的話,把那兩身兒接生時穿的衣裳口罩帽子都就着熱水另找了罐子煮了一番。
吃晚食時,李大嫂看着李三娘飯都不好好吃,一直在撓頭就直接說:“好了,好了,可别再撓了。頭皮都要叫你撓破了。吃完飯,叫你大兄給你提水,我給你熬上阿耶的藥湯子,你好好搓洗搓洗頭發就好了。”
晚食後,李三娘就着李大嫂端來的藥湯子搓洗頭皮的時候,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下午那家女娘的陰虱來,密密麻麻的,可以說對密集恐懼症來說是大殺器了,隻要一想起,就難受的不行,生理上沒來由的癢癢。
沒忍住,又使勁用指腹去撓頭皮,換了三盆水,仔細搓洗了兩次才解了癢。
李三娘躺在床上想着今兒下午的事兒,覺得這提高百姓的衛生意識這件事任重而道遠啊。
不過衛生水平的提高不是靠李三娘的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也能做得到的,還是要先進了醫藥聯盟再說。
三娘下章就會被考驗啦~
我今天做了一件特别傻的事兒,我下班回來了,覺得窗簾髒,我心血來潮想洗窗簾,然後我夠不着,我就踩凳子,踩凳子還夠不着,我就踩桌子,然後剛把左邊拿下來,我右邊拿了一半,桌子腿兒斷了,我摔了大馬趴。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窗簾杆又掉下來砸我腦袋。。。
不過,最後,還是洗上了窗簾,隻不過搞壞一個桌子和多了我頭上一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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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