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封奕回來用膳,把封赜也帶回來了,兩母子現在想要天天見面都不容易了,這孩子的功課越來越多,不過看着他精神頭可以,雲昭也不多問。
封赜給母妃請了安,又去抱弟弟,封韫一臉嫌棄,把封奕跟雲昭都給逗笑了。
封赜不幹了,這小子現在都敢嫌棄他了!
他抱着弟弟滿屋子裏跑,一會兒就把封韫給逗笑了,兩兄弟在暖榻上滾來滾去,封赜還陪着弟弟拆玩具搭玩具玩兒。
内作院那邊最近新研究出了以雲昭靈魂畫本爲基稿的新興玩具,木質的各種小車,可以反複拆裝的小房子。
雲昭給的方案少但是架不住内作院能人多,最後送來滿滿一大箱子,如今封韫玩這個上瘾,每日找娘的頻率極大地降低了。
封赜也給驚呆了,一臉控訴地看着母妃,“我小時候爲什麽沒有?”
雲昭一陣心虛,嘴上卻一副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小時候那麽皮,我整天追在你屁股後面跑,哪有心思給你弄這個,你弟弟不是太安靜了嗎?我就想給他找點事兒做,才有了這些東西。”
封赜:……
好像哪裏不對勁,但是又無法反駁。
宋雲昭堵住了兒子的嘴,微微松了口氣。
一側頭,就看到封奕正偷笑,她氣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封奕的笑容逐漸扭曲。
這天下敢掐皇帝的,她絕對是頭一個!
都是他給慣的,一向沒輕沒重。
用完膳,封赜特别有長兄的氣派,把弟弟抱走了,順帶拎走了那一箱子玩具。
晚上陪弟弟玩個夠!
倆磨人精一走,雲昭就輕松起來,先去内室洗漱更衣,孟九昌過來回話,封奕去了書房,手上還拎着孟九昌送來的折子。
皇帝不易幹啊。
換了身海棠紅的寝衣,雲昭坐在燈下翻看話本,看了幾頁心思又轉到了今日賀蘭韻說的事情上。
說起來長甯伯跟着福康公主進京也有幾年了,從未聽說他做過什麽荒唐事,但是這回卻馬失前蹄栽到一個歌姬身上。
福康公主發火,雲昭能懂那種心态。
福康公主與皇帝的關系是不錯,但是要是自己的孩子不争氣,這種恩澤也不知道能持續多久,她肯定會督促兒子上進。
長甯伯就罷了不能說是平庸,隻能說是中規中矩,頂着長甯伯的爵位,也沒再兼任個其他的差事,看上去頗有種混日子的嫌疑。
聽說倒是沒有爵位在身的次子韋盛倒是十分上進,上回皇帝出征,他也被公主塞進去混個功績,聽說做得像模像樣,隻是有季雲廷與宋浡然在前,就有點顯不出他來。
但是,你不能說他無能,隻能說前頭兩人光芒太盛。
整體來看,福康公主應該是對自己的孩子都有安排,長子頂着爵位無功無過最好,次子有點才幹也不用太出挑,隻要能在京城紮下根足夠。
女兒嫁給了宋浡然,如今又生下兒子,兩夫妻關系和睦,以後的日子必然順心如意。
偏偏,這個時候長甯伯出了這麽一樁事情。
宋雲昭總覺得不是巧合,不過敢在福康公主頭上動土,圖的是什麽?
還是說,福康公主做了什麽,還是動了什麽人的利益?
封奕處理完公務,又沐浴更衣後這才進來,就看到雲昭靠着軟枕握着話本正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眉心緊緊地蹙着。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還不等開口,就見雲昭還沒回過神,大約是聞到了他的氣息人先靠了過來。
封奕伸手把人攬住,就問,“想什麽呢?”
聽到封奕的聲音,宋雲昭回頭,就見自己已經倒在人懷裏了。
習慣啊,可真可怕。
倆人在一起久了,太熟悉彼此,他一來,就自動開啓她身上的開關了。
宋雲昭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她靠在封奕的胸口,就對她說道:“今日我見了秦國公夫人,知道了一樁事情。”
封奕這才想起,之前雲昭跟她提過一嘴,說是丁夫人欠她一份情,是時候讓她還了。
想來讓秦國公夫人進宮就是讓她給丁夫人傳話。
雲昭總是不吃虧的,早晚要找補回來,他笑着說道:“什麽事情?難道丁夫人還敢不聽你的話?”
雲昭:……
嗔了封奕一眼,嬌滴滴地說道:“我又不是那不講理的人。”
封奕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好好說話。”
“我哪有不好好說話?”聲音更嬌了。
封奕作勢就要把人抱起來,雲昭立刻坐正身子,一副我是柳下惠的模樣。
封奕:……
小樣,治不了你?
宋雲昭偷偷翻個白眼。
封奕一側頭看個正着。
宋雲昭覺得流年不利,她立刻笑着開口打破這尴尬,“長甯伯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長甯伯?他怎麽了?”
“你不知道?”
封奕還真不知道,“你說說看。”
雲昭“啧”了一聲,“我還以爲公主跟你告狀了呢。”
“他出事了?”
“也不算是大事,就是被公主給打了。”
“嗯?”封奕驚了一下,“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最近的事情,也沒多久吧。”宋雲昭就把賀蘭韻跟她說的話複述一遍,“我覺得這事兒挺奇怪的,長甯伯要納妾,什麽樣的女子找不到,非要找個歌姬,而且跟中了邪一樣要把人弄進府,這不是被人笑話嗎?”
歌伎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是大戶人家自己養起來的,那是出身最好的,流落到花街的那種是地位最低的。
被私人豢養起來高價賣給貴人的,這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長甯伯這種,就是這樣的。
封奕聽着雲昭這話,并沒當回事,笑着說道:“許是那歌伎真的入了長甯伯的眼,不過是個女子擡進府就進了,公主未免小題大做,反倒是傷了長甯伯的臉面。”
宋雲昭聽着這話眼神都不對了,她側頭看向封奕。
封奕一擡頭對上雲昭的視線,下意識的就感覺不好,立刻改口說道:“長甯伯簡直是胡鬧,公主做得對,就該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