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昭雖然不去摻和,但是消息還是源源不斷的傳回來,瑤華宮的眼線還是很厲害的,在張茂全的教導下打聽消息很有一手。
宋雲昭沒想到這個時候太後還會跟皇帝這麽硬頂着幹,啧,那最後倒黴的肯定是安小儀跟固恩候府。
這一巴掌皇帝不能打在親娘臉上,但是誰讓安疏桐當時在場呢。
很快又有消息傳過去,皇帝讓徐貴人把昨日給太後請安的事情說個明白,宋雲昭琢磨着這是要往大了鬧的節奏。
舒妃剛處置了安小儀,安小儀也被凍暈了,太後知道給安小儀讨公道,但是徐明英的公道怎麽辦?
太後要收拾舒妃,皇帝就會拿着徐明英的事兒做靶子牽制太後。
再說太後罰人在先本就理虧,宋雲昭知道結果會如何,太後就算是仗着身份胡攪蠻纏,這回封奕肯定不會再像以前退一步。
不然,以太後的性子,這回皇帝再退一步,她以後肯定能幹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宋雲昭有些累了,想着封奕那邊怕是還要忙一會兒,再說他走之前也沒說再回來,估摸着直接回太極殿,她就索性先睡了。
瑤華宮裏漸漸安靜下來但是昭陽宮那邊卻依舊燈火通明。
徐明英被叫出來對峙,本就因爲高燒發紅的臉,此時更添幾分羸弱,不要說站着回話,别人扶着她都要站不穩封奕給她賜座,讓她坐下說話。
徐明英謝了恩,就把自己被太後召見然後去壽慈宮的事情仔細一說,說三句咳一聲,氣息虛弱,好似下一刻随時都會暈過去一般。
如此一來,對比着太後的強詞奪理,更顯得許明英可憐無助。
封奕等徐明英說完,就直接讓人扶着她進了内室,然後對着太後說道:“太後也看到了徐貴人現在的情況,難道太後忘了當年高貴妃怎麽對你的事情?”
太後面色一僵,随即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封奕猛地站起身,“若是太後在宮裏實在是住得不舒服,朕看還是回行宮吧。”
封奕說完也不看太後什麽臉色,直接甩袖子就走了。
這是他的親娘,不能打不能罵,但是他能送她走!
隻要太後不收斂,他就不會退步。
封奕一身怒火,瞧着夜色已深,也不想去瑤華宮再驚擾雲昭,索性直接回了太極殿。
回去之後也是徹夜難眠,越想越是生氣,太後這麽大膽,跟固恩候府的慫恿肯定有關系。
上次陶家的事情,因爲陶家一力承擔,故而對固恩候府沒什麽影響,但是這不代表封奕不知道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看來固恩候府以爲自己上次是因爲太後故而沒對他懲罰,所以這次行事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膽大包天。
第二天早朝過後,一道聖旨直接發往固恩候府,嚴厲斥責固恩候夫人教女無方,将安疏桐的行爲直接落在固恩候府的失職上,徐貴人去了半條命,安疏桐責無旁貸固恩候府教女無方也不能脫身。
固恩候降爲固恩伯,宮裏的安小儀也被禁足。
固恩候……伯府整個亂了套,固恩伯夫人遞帖子求見太後,但是連宮門都沒進去,這才有點怕了。
宮裏的太後被皇帝氣得病了,大罵他不孝。
封奕充耳不聞,讓壽慈宮的宮人好生服侍太後,若是太後有點什麽,整個壽慈宮的人都跟着陪葬。放了狠話,封奕也沒去見太後,堅決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太後鬧了一場見毫無作用,這回是真的病了。
徐明英因禍得福,晉升爲正六品,新鮮出爐的徐姬,在這冰冷的冬日帶了幾分暖意。
徐明英這一回是真的受了罪,接連半月都在床上躺着,升了位份是件好事,總算是沒有白白受罪,想起太後跟安疏桐她心裏就恨得不行。
因爲她挨凍傷了身,得好好調養一年半載,不然怕是要落下病根,一到冬日就不太好過。
她一個大好年華的女子,以後便是到了夏日也不能用冰盆,吃冷食,想想來年夏天就很難熬,心情就更不好了。
而且,這件事情她家裏頭沒有管她,若是家裏肯搭把手,她也不會這麽受罪,明知道自己不該這麽想,但是還是忍不住,遭了這麽大的罪,不免有些遷怒。
武信侯夫人遞了帖子,想要進宮探望,徐明英也拒絕了,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家裏人。
徐明英整個冬天都過得不太好,斷斷續續地一直咳嗽不斷,明光殿的湯藥就沒斷過。
宋雲昭已經不太關注這件事情,太後病了後,舒妃叫上她與婉妃去探過一回病,太後明顯對她更爲不喜,就要留下她侍疾。
宋雲昭又不是軟柿子,還不等她大展拳腳,孟九昌就來請人了,她面帶微笑跟着孟九昌走了,才不管太後那張臉是個什麽顔色。
都說人老成精,但是在太後身上完全看不到歲月積澱下來的智慧,讓宋雲昭不免想起後世有句話,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如此說來先帝不喜太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舒妃跟婉妃自然也沒留下侍疾,借着孟九昌前來趁機一起離開,打那之後三妃再沒過去請安。
眨眼間就要進臘月,臘月之前,北冥在邊關進行了幾次小範圍的騷擾,皇帝下令出兵清掃。
果然朝堂之上又提起了糧草一事,宋南祯再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宋雲昭這回不慌了,因爲早有了準備,果然,國庫存糧遠遠不能支撐三軍遠征,朝堂之上因此爲此争論不休,宋南祯因此也沒少被對家嘲諷打擊。
可他早有準備,自然不懼,于是就提出了與糧商借糧,以稅補糧之策。
糧商買糧是要交稅的,把糧食給朝廷抵明年的稅收,這無疑是一種很好的方式,當然,朝廷也會獎勵一下糧商的大義,稅務上朝廷會給一些優惠。
朝臣:……
知道宋南祯是個腦子靈活的,聽說過空手套白狼的,他這算是借窩下蛋?
别說,要是真能成,這事兒真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