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孟總管已經把人帶走了。”福康公主說道,“不過,據說那侍衛不知情,也不知爲何自己的馬驚了。”
宋雲昭心想要是能輕易查出來就好了,她看着福康公主道:“雁過留痕,隻要細查總能查到點什麽。”
“昭儀這話有理。”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難熬,最先被送下山的是宋葉熙等無事的人。
宋雲昭得了消息讓人直接把宋葉熙送到她這裏,又讓人給大夫人送信,讓她不用擔心。
宋葉熙被送來時臉色很是不好,見到福康公主也在有些意外,立刻上前見禮,“拜見公主,昭儀。”
“嶽少夫人不用多禮,快起來吧,你傷得如何,昭儀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你稍微忍耐一下。”福康公主十分慈和的開口說道。
宋雲昭忙讓人坐下,問宋葉熙傷到哪裏了,宋葉熙伸手撩起衣擺,隻見腿上一片擦傷,看上去十分唬人,但是隻是皮外傷。
宋雲昭微微松口氣,面上卻是十分鄭重的模樣,“你别動,等太醫來了再說。”
宋葉熙靠着軟枕坐下,這才微微松口氣,整個人緊繃的神經才松緩下來,看着雲昭說道:“我下山的時候琳琅跟縣主還沒有消息,皇上親自主持尋人一事,昭儀與公主不用太過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
這個配角定律,讓雲昭抓心撓肝的。
但是這種事情誰也不能說,隻能自己在心裏着急。
太醫來得很快,知道受傷的是女子,還帶了醫女來,醫女在屏風後檢查了傷勢,太醫開了藥方,對宋昭儀說道:“嶽少夫人多是皮外傷,抹上藥膏休息幾日就好,微臣開的藥方是壓驚用的,臨睡前服用便是。”
宋雲昭對太醫道了謝,又讓人賞了太醫,太醫也沒多呆還要去别人那裏診治,匆匆來又匆匆走了。
這是因爲宋昭儀得寵,故而太醫先來這邊診治。
太醫前腳走了,大夫人後腳就到了,見了福康公主也有些意外,立刻上前請安行禮。
“臣婦拜見公主殿下,昭儀娘娘。”
“大夫人不用多禮,快快起來吧。”福康公主笑道,“知道你擔心女兒,先進去看看吧。”
大夫人道了謝,匆匆去了屏風後,瞧着醫女正在仔細給女兒清理傷口抹藥膏,她打眼一看,眼睛都紅了,“怎麽傷得這麽厲害?”
宋葉熙一直緊繃着,見到母親眼眶不由一紅,知道外頭還有公主在,強壓着情緒道:“看着唬人,隻是皮外傷,太醫說了養幾天就好了,娘不用擔心。”
大夫人怎麽能不難受,她養這麽大都沒讓她傷過這麽厲害。
她吸口氣緩緩情緒,這才看着女兒說道:“鎮北王妃讓人遞了信,但是因爲縣主下落不明,王妃一時顧不上你。”
宋葉熙沒想到鎮北王妃在這個檔口還記得她這個侄媳婦,“縣主與琳琅還沒回來,我現在安然無恙,王妃不用擔心我。”
醫女上完藥膏就躬身退下,大夫人扶着女兒走出去,看着雲昭與公主說道:“我已經派了家中下人上山打聽消息,一有消息就會送回來,昭儀不用太過擔心。”
福康公主有意跟宋家聯姻,現在自然是仔仔細細打量大夫人處事,聽着她這話很是滿意,這種時候還能記得讓人上山,并不是隻記挂女兒,将謝家女置于腦後,心善不善不好說,但是是個顧全大局做事周到的人。
“聽說這回嶽少夫人是跟着夫人一起來的行宮,怕是身邊也沒帶太多人服侍,我這裏有個醫術不錯的嬷嬷,讓她先去嶽少夫人身邊服侍幾日,等少夫人大好再讓她回來便是。”福康公主說道。
大夫人一愣,忙起身說道:“區區小傷,怎麽好勞煩公主身邊的人。”
“雖是外傷不緻命,但是女兒家的肌膚也是頂要緊的事情,不好留下疤痕。”福康公主壓低聲音緩緩道,“太醫院的藥膏确實不錯,不過想要不留疤還是得費點心才成。”
大夫人一時有些遲疑,擡頭看向宋雲昭。
宋雲昭知道大夫人擔心什麽,宋葉熙嫁過去正是與夫君感情好的時候,若是身上留了疤自然不好,大夫人是怕女婿嫌棄女兒。
“公主一片好意,大伯母領了就是。”宋雲昭知道像是福康公主這樣在宮裏長大的人,又是備受先帝寵愛的女兒,身邊的人多是有些本事的,宋家這樣的人家是難以求到的。
大夫人這才應聲對福康公主道謝,宋葉熙也跟着行禮緻謝。
福康公主心中暗暗稱奇,大夫人對宋昭儀這是馬首爲瞻啊,這麽點事情還要經她同意,宋昭儀這個人果然有點意思。
宋葉熙包完傷口已經無大礙,這才仔細說山上發生的事情。
“本來我們幾個沒有與她們同行,但是在岔路口的時候遇上了,定國公府的安姑娘說人多熱鬧不如一起,于是大家便走到了一起。女子獵場與男子是分開的,我們也不太知道路,跟着别人走,不知道怎麽就走到了交界處,正好遇到永嘉侯世子等人在打獵,就是這個時候黃六姑娘的馬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瘋了一樣四處亂撞,我正好就在她身邊于是第一個被撞到,幸好縣主扯了我一把,不然怕是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大夫人聽到這裏的時候,臉色已經十分難看。
宋雲昭跟宋葉熙算是很了解了,能聽得出來她說的話是有些隐藏的,看來有些事情當着福康公主的面不好說,她就道:“看來縣主對你這個表嫂是十分滿意,等縣主回來可要好好答謝。就算是親戚,也不能失禮。”
宋葉熙點點頭,“我知道,昭儀放心。”
心裏卻想着,若是雲昭知道此事是她們三人故意的,怕是要狠狠地罵她們一頓。
宋雲昭瞧着宋葉熙微微心虛的樣子,就想着果然不出她所料,确實有事情瞞着她。
福康公主對宋葉熙不熟,也不能察覺她的異常,她看着雲昭思量着說道:“走到狩獵交界處,這一點倒是有點意思。”
既然是分開的,不是有心,誰會往交界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