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表達得更清楚一點,那就是後世斷舍離高級風。
宋雲昭與秦溪月正好截然相反,她的殿中小擺設很多,零零碎碎看上去就生活氣息十分濃郁的人。
說句自誇的話,一看就是愛生活的人。
宋雲昭不喜歡房子裏太空,但是她也不是特别喜歡囤東西的人,就是那種典型的熱愛生活的人,每一件喜歡的東西,都會放在一擡頭就能看到的地方,這會讓她心情愉悅。
秦溪月瞧見宋雲昭跟皇帝一起來的時,臉上的神色差點沒繃住。
宋雲昭啧打量着秦溪月的臉色,卻是蒼白無力的樣子,不過,鑒于她自己就是個喜歡僞裝的人,所以十分肯定秦溪月臉上敷了粉,讓臉色看起來更慘一點。
“嫔妾拜見皇上,見過宋婕妤。”
封奕還沒開口,宋雲昭立刻上前把人扶起來,口中連聲說道:“秦貴嫔不用多禮,你這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看,還是趕緊歇着吧。你現在是病人,皇上不會怪你失禮的。”
秦溪月:……
封奕:……
秦溪月就感覺到宋雲昭的力氣極大,連扶帶拽地硬是把她摁在了椅子上,臉色一時間就有些僵硬了。
封奕瞧着宋雲昭的小動作,嘴角抽了抽,這是怕自己去扶秦貴嫔,所以先下手爲強?
這性子确實夠獨的。
他自己寵出來的,封奕倒也不覺得是個毛病,落座之後還未開口,身邊的空座就被宋雲昭占據了。
封奕側頭看了宋雲昭一眼,宋雲昭回以熱情的微笑。
倆人的眉眼官司毫不遮掩,皇帝這種生物就沒想着爲了哪個嫔妃委屈自己遮掩神色,宋雲昭是故意所爲,但是落在旁人眼中就不是那麽回事,隻覺得皇帝跟宋婕妤默契相當了得。
秦溪月都有些繃不住了,強忍着沒有開口。
宋雲昭對皇帝眨眨眼。
封奕轉回頭去,這才看着秦溪月問道:“太醫怎麽說?”
秦溪月還沒開口,卓嬷嬷就上前一步說道:“皇上,太醫說貴嫔是中了毒,幸好劑量不大,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中毒?哪裏來的毒?”封奕的臉色凝重起來。
宋雲昭心想你就裝,這中毒的消息秦溪月早就傳播出去了,你還能假裝不知道,也是渣。
但是,渣得她喜歡。
“是花中帶的毒,這段日子貴嫔一直幫着陳貴姬弄插花的事宜,沒想到就遭了毒手,還請皇上爲貴嫔主持公道。”卓嬷嬷忙跪地說道。
封奕看向秦溪月,“你懷疑是陳貴姬下的手?”
秦溪月面上帶着幾分遲疑,讓她清麗的面容籠上一層哀愁,看上去十分令人憐惜,“回皇上的話,嫔妾不敢斷言,但是太醫說嫔妾所中之毒确實因花而起。隻是嫔妾與陳貴姬從無恩怨,陳貴姬沒有理由對嫔妾下手。”
卓嬷嬷聞言在一旁有些着急地開口,“皇上,貴嫔就是心太善了,陳貴姬面上是沒什麽,但是私下裏曾對人說,插花分明是她的主意,結果宮裏人人都記着貴嫔,這等怨憎之語顯然是對貴嫔不滿。”
“嬷嬷,沒有證據的事情休要胡言。”秦溪月連忙出聲斥責。
卓嬷嬷卻道:“皇上,奴婢不敢有半字虛言,這件事情是甄美人親口所言,當初陳貴姬就是對着甄美人言出抱怨。”
宋雲昭心中叫好,這一主一仆配合得天衣無縫啊。
宋雲昭當機立斷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甄美人?甄美人倒是個感恩的,當初她被刁難,還是秦貴嫔給她解圍。”
秦溪月:……
就沒見過這麽拆台的!
封奕瞥了宋雲昭一眼,宋雲昭不與皇帝對視,臉上做出一副狐疑的樣子,又接着說道:“這陳貴姬瞧着怪聰明的樣子,沒想到做事這麽糊塗。明知道甄美人對貴嫔心存感激,居然還敢在她面前抱怨,這膽子可真夠大,心真夠寬的。”
卓嬷嬷都想要撸起袖子打人了,臉色烏黑烏黑的,硬邦邦地說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婕妤若是懷疑大可讓人去查。”
“卓嬷嬷何必這麽大火氣,貴嫔中毒非同小可,當然要查個清清楚楚,是非黑白。我也隻是随口感歎一句,你也不用這麽激動。”宋雲昭不疾不徐地開口。
她才不管這件事情是誰下的毒手,她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堅決不允許秦溪月以任何目的與借口挖她的牆角。
“貴嫔說的是,我原也是不信的,隻怕裏頭另有隐情,隻能盼着皇上查清真相。”秦溪月輕咳一聲說道。
她這一咳,臉色更白了,看上去我見猶憐啊。
宋雲昭聽着秦溪月字字句句要把皇帝扯下水,拉近與皇帝的關系,就知道自己這次跟着來是對的,不然隻皇帝一個人來,說不定還真的掉進秦溪月的美人坑。
眼珠一轉,宋雲昭側眸也看着皇帝,憂心忡忡地說道:“皇上,如果後宮真的有此等心狠手辣手段惡毒之人,一定要把人揪出來,不然以後臣妾可真是門都不敢出一步了。也幸虧當時臣妾躲懶沒有參與插花,不然的話,指不定今日躺在那裏的會是誰呢。”
封奕明知道宋雲昭是裝的,但是聽她這麽說臉色還是不好看,斥道:“就沒見過自己咒自己的,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
宋雲昭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小聲嘀咕道:“臣妾隻是說句真心話罷了。”
卓嬷嬷驚訝地看了一眼宋婕妤,居然還敢頂嘴?
再看看皇帝沒有生氣的意思,隻是一臉無奈的樣子,顯然是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爲常,卓嬷嬷心中警鈴大震,對宋婕妤越發忌憚起來。
封奕看着秦溪月說道:“既然此事牽涉到陳貴姬與甄美人,就讓莊妃查個清楚明白。你身體受損,還是好好養病,這些事情就不要操心了。”
“多謝皇上體恤嫔妾,有莊妃娘娘過問嫔妾自然是安心的。”秦溪月忙開口說道,對于皇帝的關心一臉的感激跟動容。
封奕瞧着不怎麽開心的宋雲昭,就起身說道:“你好好養病,朕還有公務處置,等莊妃查出結果再說。”
秦溪月眼中帶了幾分失望,沒想到皇帝這麽快就要走,還是起身行禮恭送。
宋雲昭自然要跟皇帝一起走,臨走前笑着對秦溪月說道:“貴嫔好好養病。”
“多謝婕妤。”
宋雲昭與皇帝一起離開,心裏想着謝倒不用了,反正她挖她牆角的小鋤頭是不會停止的。
送走了皇帝,秦溪月坐回了軟榻上,面色間全是疲憊。
卓嬷嬷快步進來,瞧着這樣子擔憂地說道:“主子,不如請太醫過來看看。開的這藥方子不怎麽管用,不然就換一個。”
秦溪月搖搖頭,“我緩一緩就好了。”
卓嬷嬷忙拿了毯子來蓋上,輕聲說道:“宋婕妤可真是不講究,皇上來探望您,她跟着過來做什麽?”
把皇上盯得也太緊了,着實令人看着氣悶。
秦溪月聽到這話微微閉上眼睛,宋雲昭來後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她想要在皇帝面前營造的形象,都被她三言兩語打散了。
她知道宋雲昭性子不好,但是沒想到她還如此有心機難纏。
是她低估了她。
換做别人,誰好意思跟着皇帝一起來,偏她就能做出來。
真是堵得她上不來下不去。
“你去莊妃娘娘那邊走一趟,将咱們查到的證據給娘娘看。”秦溪月擺擺手說道。
卓嬷嬷咬着牙道:“真沒想到陳貴姬居然這麽忘恩負義,若不是主子提攜,她怎麽能在後宮如此風光,結果卻還要下手害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去吧,見到莊妃娘娘好好說說今日的事情。”
卓嬷嬷一愣,随即明白過來,立刻說道:“是,奴婢是得跟莊妃娘娘好好說說。宋婕妤委實有些太過霸道,皇上來探望您居然還要跟着,若是人人都效仿宋婕妤,這以後宮裏豈不是亂了套。”
秦溪月沒有再說什麽,神色倦倦的,卓嬷嬷一看就退了出去。
卓嬷嬷一走,秦溪月就閉上眼睛,中毒是真的,陳貴姬想要下手也是真的,隻是陳貴姬想要動手的對象不是她罷了。
不管怎麽樣查,這件事情陳貴姬都跑不了,秦溪月并不覺得這件事情做得有什麽不對,不是她也會是别人,她不過是借這件事情想要在皇上面前搏一搏。
哪想到,宋雲昭卻壞了她的好事!
也許早在宮外,她們就不該認識。
宋雲昭随着皇帝出了華陽宮,走到半路時,她就十分識趣地說道:“皇上,臣妾就不打擾您了。”
封奕看了宋雲昭一眼,瞧着她一臉的大度,一時間真是哭笑不得,“你也回去吧,朕走了。”
“恭送皇上。”宋雲昭十分歡喜的說道。隻要皇上不去别的嫔妃那裏歇腳,哪怕跟工作相親相愛到天荒地老,她也絕對不會抱怨一句。
聽着宋雲昭歡快的語氣,封奕這回幹脆利落地走了。
宋雲昭送走了皇帝,一時間也不想回忘憂宮,就帶着香雪幾個去了韓錦儀的秋闌殿串門。
韓錦儀得了通傳唬了一跳,忙迎了出去。
“婕妤怎麽忽然來了?”韓錦儀忙把人迎進去笑着開口。
宋雲昭打量着流華宮,比她的忘憂宮可小了不少,正殿無人住,安芳儀住在飛霞殿,韓錦儀就住在秋闌殿,二人一東一西,倒是井水不犯河水。
秋闌殿隻是配殿,自然不如宋雲昭的正殿寬敞大氣,外間是待客的明間,裏面便是韓錦儀的起居室,再往裏便是寝室了。
韓錦儀帶着雲昭進了起居室,請她坐下後,又讓人上茶。
宋雲昭笑着說道:“你這裏收拾得還挺利落,這是将百寶閣給撤了?”
“是啊,撤掉之後能通亮一些。”韓錦儀笑道,她就喜歡敞亮的屋子,當中擺個百寶閣确實怪好看的,但是她嫌礙事,倒不如撤了後明亮大氣。
“你這窗台上還擺着插花?”宋雲昭就樂了,“秦貴嫔的事情你不知道?”
“聽說了些,不過我這花都是自己摘了插瓶,可沒什麽危險。”韓錦儀道。
宋雲昭看着窗台上的花瓶,意有所指地說道:“你這插花的手藝可不比陳貴姬差,不過,幸好你沒跟着一起湊熱鬧,我看這次陳貴姬算是折進去了。”
韓錦儀的神色也正經起來,“難道秦貴嫔拿出證據了?”
宋雲昭看着韓錦儀,“你跟秦貴嫔相識多年,她的性子你能不知道?若無把握的事情,她怎麽會宣揚出來?”
韓錦儀十分不解,“陳貴姬到底圖什麽?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大概是被人蠱惑了吧。”宋雲昭輕笑一聲。
韓錦儀聽到這話細細一想,臉色就有些微妙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能輕易被人蠱惑,也不是個聰明的,現在跌個跟頭,總比以後丢了命強。”
宋雲昭看着韓錦儀,覺得她還是善良了些,秦溪月既然敢拿着陳貴姬做墊腳石,又怎麽會讓她有翻身的餘地,隻怕這次陳貴姬丢不了命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隻是這些話她就不好說了,韓錦儀跟秦溪月雖然往來不多,但是以前多少還有點情分,看她時多少有點濾鏡,但是經過這次的事情後,就應該知道不能總用以前的眼光去看人。
“你跟安芳儀相處得如何?”宋雲昭岔開話題問道,“進來時我看着飛霜殿那邊很是安靜,沒什麽宮人往來的樣子。”
韓錦儀點點頭,“安芳儀喜歡清靜,飛霜殿的宮人當差都小心翼翼的。不過,我進宮這麽久,倒也沒見安芳儀随意處罰宮人。”
宋雲昭笑道:“聽你這樣說,倒也不難相處。”
韓錦儀一臉微妙,“也不怎麽往來,安芳儀隻當我是個空氣。”
“隻要不故意找你麻煩就好,畢竟她的位份比你高,屆時你隻有吃虧的份兒。”
“是這個道理,遇到飛霜殿那邊的事情,我這邊也是會讓幾分的。”韓錦儀笑着說道,倒不是真的怕了安芳儀,但是也不想惹麻煩,讓幾分又不是怕了她,不過是和睦友鄰别見天地不安生。
韓錦儀對安芳儀沒什麽看法,說了幾句就不再提她,看着宋雲昭問道:“陸嫔現在對你的态度可跟以前大不相同啊。”
想起陸知雪,宋雲昭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不知道怎麽想的,陸嫔的想法與正常人都不太一樣。”
聽着宋雲昭的吐槽韓錦儀樂了,輕聲說道:“吏部尚書最近在朝堂上的日子不太好過。”
宋雲昭瞬間來了精神,她就缺少朝堂上的信息,于是問道:“吏部尚書與右輔相關系不錯,照理說在朝堂上不至于孤立無援,日子怎麽不好過了?”
“盧妃被撤了封号,右相臉上也不好看,一直想辦法想要皇上恢複盧妃的封号,所以在朝堂上做事難免激進了些。右輔相跟吏部尚書都在右相這條船上,皇上這是放大拿小,吏部尚書這是代右相受過。”
宋雲昭心裏啧了一聲,皇帝一如既往地狗。
“右相就沒替吏部尚書開脫?”宋雲昭問道,怎麽也得拉一把啊。
韓錦儀搖搖頭,“因爲赈災的事情,朝廷上下爲了此事連軸轉,我爹爹領了欽差的差事南下,我娘說至今沒收到一封家書。南邊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朝堂上因爲災情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今日我還收到我娘的信,說是皇上在朝堂上又要做什麽商戶前往災區的事情,這下子朝堂上更熱鬧了。這樣的情況下,右相隻怕也顧不上吏部尚書。”
宋雲昭:……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這個主意是她出的,但是她當着韓錦儀的面一個字也不能說。
她是信得過韓錦儀,但是萬一韓錦儀跟家裏人說起,消息一旦傳出去,給她摁個後宮幹政的罪名,那她也得受點罪。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
她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不能凡事都要對人言。
“商戶前往災區的事情,你怎麽看?”宋雲昭看着韓錦儀問道。
韓錦儀搖搖頭,“這些事情我哪裏懂,不過我娘在信上說,如果災區之外的商戶前往災區售糧,那災區内的商戶可就不好過了。我也不太懂爲什麽,但是我娘說右相等人肯定不會輕易點頭。”
“那左相呢?”宋雲昭好奇的問道。
“左相一向與右相不睦,右相反對的事情,左相大概會支持吧,但是也不能完全确定,誰知道呢。”韓錦儀歎氣,這朝堂上的事情簡直是神仙打架,她這等凡人自然不敢摻和。
宋雲昭思量着慢慢開口,“朝堂上的事情咱們聽聽就罷了,我爹爹也沒信送回來,看來隻能等災區的事情暫告一段落後了。”
韓錦儀也是憂心忡忡,“不知道事情怎麽樣了,我爹爹奉旨赈災,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這要是差事辦不好,等回京怕是不妙。”
“你不用擔心,韓大人奉旨南下,皇上肯定會保他。”宋雲昭安慰道。
韓錦儀卻沒有宋雲昭這麽有信心,卻也不敢非議皇帝,隻得說道:“希望吧。”
從韓錦儀那裏出來,宋雲昭回了忘憂宮,朝堂上皇帝要忙着商戶赈災的事情,而她則要等着秋闱了。
這麽一想,她就覺得時間十分緊迫,華陽宮那邊秦溪月鬧出來的那點事兒,她真是沒什麽心思去關注。
接連兩日皇帝都沒進後宮,緊跟着就到了秋闱。
秋闱開始那天,宋雲昭就開始等消息了,她相信宋浡然跟鍾應章不會無動于衷的,隻要看過了洩露的試題,等到在考場上見到一模一樣的考卷,那麽出了考場後,一定會給自己傳信。
她就要等這個消息!
秋闱每闱三場,每場三晝夜。由于中間要兩次換場,因此實際是九天七夜。
九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當真是難熬。
在這九天中,莊妃奉命徹查秦溪月中毒一事,因爲秦溪月那邊提供了一些證據,莊妃查起來并不艱難,花費四五日的功夫,将當初參與插花的後宮嫔妃挨個的問了一遍,務必做到案情清清楚楚,真相清清白白。
宋雲昭知道後隻能給莊妃點個贊,爲了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現立功,莊妃也真是豁出去了。
秦溪月當初當着皇帝跟她的面說的話确實不是假的,甄美人作證,陳貴姬确實在她面前抱怨過秦溪月。
秦溪月所中之毒的來源,也是從陳貴姬那裏搜出來的,而陳貴姬關于毒藥的來源就更有意思了,居然是她自己配置,她居然懂一些藥理。
宋雲昭又發現了書中劇情的BUG,因爲在書中沒有提及這一點。
仔細想想,書中秦溪月借插花一事對付的是三妃,陳貴姬的作用微乎其微,所以書中并沒有對她仔細描述。
但是現實不同,宋雲昭對插花事情的抵觸,再加上她替代三妃成爲秦溪月的頭号敵人,所以劇情發生重大改變,她居然炸出了隐藏劇情跟人設。
不得不說,得給自己點個贊。
陳貴姬有了會配藥這個緻命點,所以受到的處置就比較嚴厲了,莊妃拿到足夠的證據之後回禀皇帝,皇帝下旨廢除陳貴姬貴嫔之位,貶入冷宮。
這個懲罰看起來很重,但是想想當初被賜死的祝才人,要宋雲昭說祝才人的事兒比陳貴姬要輕得多,可她命都沒了。
陳貴姬這樣的處置已經是優待了。
處罰了陳貴姬之後,緊跟着對秦溪月的補償也來了,從貴嫔升了一級成爲了婉儀。
宋雲昭心想幸好她的婕妤比婉儀還高一級,不然真是要被皇帝氣死。
又過了一日,宋雲昭得了消息,秦太傅在朝堂上力挺皇上的決議,支持商戶入災區。
喲嚯,宋雲昭躺平。
原來還是人秦溪月的爹給力,她還能說什麽?
拼爹拼不過,她隻能拼自己了!
就等着考題大案下來,她準備撸起袖子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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