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琳琅給氣的,可真是親娘,一點也不客氣。
“娘,這可是貴嫔吩咐下來的事情,我得讓哥哥趕緊去做。”謝琳琅說完又怕母親以爲是雲昭給她們添麻煩,又加了一句,“咱們家的玉泉樓能打開局面,全都是靠貴嫔,貴嫔的事情自然不能怠慢。”
姚氏聞言就忙說道:“那你快去,貴嫔的事情确實不能怠慢。”說到這裏又叮囑一句,“你早些回來,莫要讓我擔心。”
“知道了,娘。”謝琳琅拔腿就往外走,邊走邊讓人備車。
姚氏看着女兒開心的樣子,琢磨着應該是好事,心裏就安了幾分。關于貴嫔的事情,倆孩子嘴巴緊得很,問什麽都不說,她這個做母親的也知道,事關宮裏自然萬事謹慎,隻是也怕他們年齡小萬一有什麽做不對的,把貴人給得罪了怎麽辦?
宋貴嫔算是他們家的貴人,便是長子的婚事都是托了貴嫔的福氣,姚氏自然是感激的。她的長子現在隻是個秀才,舉人還未考中,娶知縣的女兒的确是高攀了。
姚氏憂心忡忡,攀龍附鳳哪有那麽簡單。
另一邊,謝錦書看了宋雲昭的信之後,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不斷地轉圈,謝琳琅看着眼都暈了,“二哥,你到底怎麽想的?”
謝琳琅對《西廂記》愛不釋手,這裏面好多唱詞她都喜歡得緊。
“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怪道叫做《西廂記》,越想越是喜歡,謝琳琅都能想到如果真能做成折子戲,一定會得到很多人喜歡的。
謝錦書聽了妹妹的話慢慢的停下腳步,然後開口說道:“戲社要辦起來不難,但是想要辦好不容易,至少咱們得請到唱戲好的角兒。可要是這些角兒都是别人家的,咱們的戲讓他們學會了,人到時候就走了怎麽辦?”
謝琳琅皺眉,“的确是個大問題,不如咱們買幾個伶人回來?”
謝錦書搖搖頭,“那就太慢了,買回來還要教,這些都是時間。”
“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謝琳琅看着二哥催問道。
“我去打聽下,看看有沒有賣戲園子的,咱們直接連人帶園買下來,簽了身契就不怕跑了。”謝錦書道。
謝琳琅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可是,哪裏就有這麽巧的事情?”
“那你就不用管了。”謝錦書自然有自己的辦法,隻是卻不好跟妹妹細言,“你回去等我消息吧?如果咱們要跟貴嫔遞信,怎麽才能遞進去?”
“貴嫔說了,如果咱們有信就送到宋大夫人那邊去。”謝琳琅道。
“宋大夫人不去玉城了?”謝錦書有些意外的問道。
謝琳琅搖搖頭,“應該是不去了,大夫人将兩個妾室打發去了玉城服侍大老爺。”
謝錦書點點頭,“既是這樣就好辦了。貴嫔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這個叫王實甫的,這戲寫的真不錯。”
“是啊,雲昭就是厲害,不管誰寫的,送到咱們玉泉樓,那就是能用的。”
謝錦書颔首,“你去宋大夫人那邊走一趟,也不用說什麽,就當是串門拜訪。”
謝琳琅點點頭,以後信送到大夫人那邊少不得麻煩人,所以更得交好關系,她當初跟大房搞好關系果然做的沒錯。
謝錦書因爲戲社的事情忙的腳不沾地,謝琳琅幫着籌辦戲社的瑣碎事宜,兄妹倆忙的腳不沾地,姚氏實在是沒辦法就去找了大兒子。
謝錦觀沒有攔着弟妹,反倒是勸她娘,“錦書是個有成算的,琳琅也不是胡鬧的性子,娘,這次南下就咱們娘倆回去吧。咱們家承了貴嫔的恩惠,貴嫔的事情就得做好,不能讓人失望。”
大兒子都這麽說了,姚氏隻能作罷,隻帶着長子回了宣州。
天氣越來越熱,宋雲昭的殿中擺上了冰盆,貴嫔的份例并不足以讓她一天到晚不間斷地用冰,也是有份額的,她隻會在最熱的時候才會用,省着點才成。
《西廂記》交出去後,整個人輕松不少,安順還帶回了謝琳琅給她的銀子,是上回話本子的收益,小金庫又豐盈了些,等到進入最熱的時節,她就有錢買冰全天用了。
“主子。”
宋雲昭搖着扇子,看着神色不太好的玉露,有些懶洋洋的問道:“怎麽了?”
這鬼天氣熱的人話都不想說,一點精氣神也沒有。
“皇上招舒妃娘娘去伴駕。”
宋雲昭微微皺眉,“什麽時候的事情?”
“一刻鍾前。”
一刻鍾的時間宮裏就傳開了,這速度夠快的。
宋雲昭掐指一算,皇帝有半月沒進後宮了,沒想到第一個宣召的會是舒妃。
是她太鹹魚了嗎?
宋雲昭的神色就繃了起來,看着玉露又問,“可知道爲什麽宣舒妃娘娘伴駕?”
玉露搖搖頭。
“去找安順,讓他去打聽一二。”宋雲昭立刻說道。
張茂全有心跟忘憂宮交好,安順跟他往來就多了起來,打聽一點消息還是可以的。
“是,奴婢這就去。”
玉露出去後,宋雲昭仔細回想書中劇情,但是奈何實在是沒想起這麽個劇情。
安順那邊還沒消息傳回來,韓錦儀來了。
倆人進了内殿說話,韓錦儀張口就說道:“盧相被陛下斥責了。”
宋雲昭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過來,盧相不就是舒妃的爹嗎?
“被斥責?”
韓錦儀點點頭,低聲說道:“盧相想要把大理寺的權責都歸了刑部,刑部尚書可是他的人,前日才有人彈劾了我爹。”
宋雲昭心頭一驚,是了,韓錦儀的父親正是大理寺卿。
她的腦子轉的飛快,然後說道:“沖着我來的?”
韓錦儀與她關系好,别人暫時搞不掉自己,就想要斬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故而韓錦儀首當其沖。
“我爹讓人遞進信兒來,我這才知道的。倒也不是完全沖着你,本來我爹與盧相政見不合,盧相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韓錦儀嗤笑一聲說道。
宋雲昭的神色沉了下來,她現在覺得很不妙。
朝堂上的事情,她這裏沒有任何的消息,就是因爲家裏頭沒有人在朝堂上做官。
消息的閉塞,對她來講可不是好事。
就如同現在,皇帝宣召舒妃到底爲何,她隻會知道皇帝宣召舒妃伴駕,卻不會知道爲何伴駕。
現在的後宮因爲沒有皇帝能信得過的人管理,就跟漏風的篩子似的,一直到書中中後期皇帝在前朝掌控大權後,後宮的梳理才跟了上來。
盧相對大理寺卿發難,不就是拐着彎的警告自己嗎?
何其膽大!
何其嚣張!
這一刻,宋雲昭感受到了皇帝的幾分憋屈跟無奈,因爲她沒有人沒有權,别人欺負到你頭上,你甚至于不能反擊回去。
“雲昭,你沒事吧?”韓錦儀有些擔心的看着宋雲昭,她的臉色很是不好,她應該緩一緩跟她說。
宋雲昭搖搖頭,看着韓錦儀問道:“我大伯與父親是不是也被彈劾了?”
家裏人沒有給她送信。
韓錦儀遲疑一下。
“錦儀,你與我說實話。”
韓錦儀輕輕點頭,“其實在你剛得寵時,就有人上折子彈劾,不過令尊因爲官職的緣故倒是不太嚴重,但是你伯父要嚴重些。”
宋雲昭心頭很是壓抑,大伯管鹽務,自然盯着的人不少。
她做了貴嫔,還沒有福及家人倒是先給家人帶去了災禍,這一刻,她的心裏很是難受。
想起父親,想起大伯母,她覺得自己無顔見他們。
瞧着雲昭神色有異,韓錦儀就道:“我父親說,彈劾的折子都被陛下壓中未發,可見皇上還是看重你的,你不要着急。”
宋雲昭微微點頭,她在後宮悠閑度日,卻不知道前朝如此兇險。
“韓大人可有說我伯父的事情?”宋雲昭看着韓錦儀問道。
韓錦儀搖搖頭,“你若是想要知道,我幫你問問。”
“多謝你,錦儀。”
“咱們間不用這麽客氣,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我得了消息再來與你說。”
宋雲昭把人送出去,再回來後哪裏還有之前的輕松,她琢磨着這樣下去不行,但是想要在皇帝眼皮下養自己的勢力這跟送死有什麽區别。
宮裏現在跟篩子似的,是因爲皇帝沒有信得過又能用的嫔妃替他打理,她得寵後皇帝雖然對她的賞賜很多,但是卻沒有賞她封号,或者是給她晉級,由此可見在皇帝心中她并不能列入被信任的名單中。
太過鹹魚不積極進取,果然不是她這種炮灰的待遇。
“主子。”
“進來。”宋雲昭聽到安順的聲音開口說道。
安順進了殿行禮,然後說道:“奴婢打聽到舒妃娘娘進殿後,皇上便将侍奉的宮人打發出來。後來見到了張總管,聽張總管話裏的意思,好像是舒妃娘娘惹怒了陛下,被陛下訓斥了幾句。”
宋雲昭的神色明明明滅滅,看來皇帝暫時動不了盧相,就隻能讓舒妃替她爹挨一頓罵了。
果然是睚眦必報的皇帝。
宋雲昭隐隐感覺到這是個機會,她不能錯過。
想到這裏,她立刻看着安順,“讓禦膳房炖一盅參湯來。”
“是,奴婢這就去。”
參湯一時半會兒炖不好,宋雲昭趁機先把自己收拾一番,然後又讓于嬷嬷去太極宮那邊找張茂全遞消息,她想要給皇帝送湯看皇帝讓不讓她去。
這會兒舒妃還在太極殿,皇帝要是有意打舒妃的臉,肯定會讓她去!
宋雲昭也不想在自己腳步不穩的時候跟舒妃直接對上,但是既然盧相先下手,就不要怪她了。
宋雲昭想的不錯,太極宮那邊果然讓她過去。
宋雲昭盛裝打扮完畢,安順提着參湯回來了。
讓香雪提着湯,宋雲昭這才往太極宮去。
頂着大大的太陽一路走過去,就算是清風給她撐着傘,還是熱的小臉都紅了。
張茂全知道宋雲昭要來,早就在殿外候着,此時瞧見人忙應了過來,“奴婢見過貴嫔主子。”
“張總管快起來,這大熱的天倒是勞你在這裏候着。”宋雲昭笑着說道。
“都是奴婢分内的事情,主子請随奴婢來。”張茂全笑着在前引路。
宋雲昭上前一步輕聲問道:“張總管,這會兒陛下心情如何?”
張茂全想着宋貴嫔果然不是一般女子,這種話也敢問,她敢問他也敢答,輕咳一聲,壓低聲音提醒道:“皇上這會兒怕是心情不太好,貴嫔主子要仔細些。”
一切如宋雲昭所料,她點點頭,“多謝。”
張茂全的眼尾掃過宋貴嫔,心裏啧了一聲,這一位有備而來啊,瞧瞧這一身裝扮,再想想舒妃看到這一位時的神色,他就高興了。
宋雲昭進了殿,張茂全上前行禮,“皇上,宋貴嫔到了。”
宋雲昭便上前見禮,“嫔妾拜見皇上。”
封奕聞言擡頭,定睛看了宋雲昭一眼,這才說道:“愛妃不用多禮,起來吧。”
宋雲昭這才起身,然後對着一旁的舒妃見禮,“嫔妾見過舒妃娘娘。”
舒妃擠出一抹笑容,“宋貴嫔不用多禮,快些起來吧。”
“謝娘娘。”宋雲昭起身,她身段婀娜,今日又特意穿了一身束腰的廣袖長裙,越發顯得身姿纖細,袅袅娜娜。烏黑的頭發梳了雙螺髻,在螺髻頂端各插了一支綴着米粒大小珍珠穗子的金钗,随着她的走動,那珍珠流蘇便發出細微的聲音,随着她的身形搖動,憑空多了幾分妩媚,偏她舉止優雅,面容娴靜,媚而不俗,令人驚豔。
舒妃隻覺得更堵心了,這個宋雲昭果然就是來克她的,早不來晚不來,非要這個時候過來,就是故意來堵她的。
宋雲昭一點也沒掩飾自己的來意,提着參湯上前,一直走到皇帝跟前,這才停下腳慢慢說道:“嫔妾特意讓禦膳房炖了湯,皇上爲國事操勞,還是身體爲重。”
“愛妃有心了。”封奕擡眼看着宋雲昭,見她笑的明媚又張揚,這樣的笑容似乎也染上了夏日熾熱的溫度,讓他的唇角不由得跟着揚起來。
這些日子忘憂宮毫無動靜,今日舒妃來伴駕她就跑來了,封奕覺得自己可能察覺到了宋雲昭的小心思。
又想起盧相做的好事,他這次也沒想着顧着舒妃的面子,就由着宋雲昭當着舒妃的面争寵。
“隻要陛下開心就好,嫔妾一點也不覺得辛苦。”宋雲昭甜甜的笑道,親手将參湯擺放在皇帝面前,還貼心的把勺子也遞了過去。
封奕:……
這個面子總是要給的。
于是,他就端起了參湯,一入口喝到熟悉的味道,不由想起上回她送來的也是參湯,眼中的笑意就有些藏不住了。
舒妃愣愣的看着這一幕,一時間有些恍恍惚惚的,她在皇上面前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裏不小心讓皇上不高興。
可是,宋雲昭在皇上面前怎麽能這麽放肆呢?
宋雲昭的眼尾悄悄看着舒妃的臉色越來越黑,心裏就高興了,打不過她就對付她家裏人,對付與她關系好的韓錦儀的家人,簡直是無恥之輩。
對于這樣的人,她客氣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宋雲昭姿勢娴熟的開始磨墨,手腕微微晃動,便有墨香流動起來。
封奕看了宋雲昭一眼,宋雲昭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封奕:……
這是想賴着不走啊。
也行。
自己送上門的,可不要怪他不憐香惜玉。
“動作不要太快,像你這樣粗手粗腳的,墨汁都要濺到外面來了。”封奕一本正經開口說道。
“誰粗手粗腳了?嫔妾打小也是家裏好好養着的姑娘,這雙手也就隻給陛下磨墨,我都沒給自己磨過磨呢。皇上若是再嫌棄我,我就……”
“你就什麽?”
“我就再來一塊!”
“行!”
“皇上一點也不心疼嫔妾。”
舒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但是皇上沒發話她又不敢走,一雙眼睛看着故意在她面前撒嬌的宋雲昭,何止是鬧心,簡直是恨不能一巴掌把人拍出去。
宋雲昭在皇上面前居然是這樣子的,而皇上不僅沒有不高興,還會跟她逗笑,皇上的性子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難道就因爲是宋雲昭嗎?
果然是個狐媚子!
宋雲昭成功拉到了舒妃的仇恨值,于是絲毫不戀戰,故意裝做惱羞成怒捂着臉跑了。
封奕:……
舒妃:……
舒妃就看着宋雲昭就這麽跑了。
她怎麽敢?
她還真的敢!
舒妃恍恍惚惚的,等回過神去看皇上,就見皇上一臉無奈卻又縱容的笑容,這一刻她的心直直的沉了下去。
她原本沒把宋雲昭放在眼裏,不過是個出身低微靠着點姿色上位的女子,等皇上新鮮勁兒過去了,想要收拾她還不容易?
但是,現在她不這麽認爲了。
舒妃第一次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
封奕擡眼瞧見舒妃眼中的神色,随即又收回自己的目光,帶着幾分不悅與疏離開口道:“舒妃也回去吧。”
舒妃瞧着皇帝待她與宋雲昭不同的态度,眼前一黑,強自忍住,這才躬身施禮,“是。”
她現在腦子很亂,需要回去好好地想一想。
舒妃走後,封奕看着宋雲昭磨得亂七八糟的墨汁,硯台上到處都是墨點子,簡直是沒眼看。
什麽給他磨墨,他瞧着她就是來磨他的。
想到這裏,封奕的眼神微微一暗,今日宋雲昭會來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看來她應該已經知道了,不然今日不會故意針對舒妃。
封奕拿起帛巾擦拭硯台,烏黑的墨汁很快就将潔白的帛巾染黑,将硯台邊沿擦拭幹淨後,帛巾已經不複當初顔色。
随手扔到一旁,封奕自己拿起墨錠慢慢的轉着,墨汁一圈一圈在硯台中回蕩。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孟九昌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皇上,該用晚膳了。”
封奕頭也不擡的說道:“擺駕忘憂宮。”
“是。”孟九昌心頭一跳,今日舒妃娘娘挨了訓斥,宋貴嫔跑來挑釁,結果陛下晚上還要去忘憂宮?
這用了晚膳還會回來?
孟九昌立刻去傳旨,另一邊宋雲昭接到了旨意滿意的笑了。
不出她所料,皇帝果然會來,這麽好的打舒妃以及盧相臉的機會,她都拱手送上門了,皇帝怎麽會放過?
宋雲昭立刻準備接駕,到了忘憂宮外,就看到皇帝從禦攆上下來,忙上前行禮,“嫔妾拜見陛下。”
封奕走上前親手扶起宋雲昭,“起來吧,怎麽出來了?”
“嫔妾知道皇上要來,心中十分歡喜,所以……”宋雲昭做出一副欲語還休的嬌羞神色,伸手挽住皇上的手臂。
封奕瞧了瞧自己的臂彎,反手握住雲昭的手,就見她有些驚訝的偷偷瞅了自己一眼,對上他的目光又忙低下頭的樣子,一下子把他逗笑了。
倆人攜手進了殿中,晚膳已經擺上桌,倆人入座。
宋雲昭親手給皇帝盛了一碗飯,笑着說道:“皇上操勞國事辛苦了,還是要多用些膳食爲好。”
封奕給宋雲昭夾了菜放進她身前的小碗中,“愛妃也多吃些。”
宋雲昭瞧着碗中的涼拌藕丁,上回皇帝與她一起吃飯,她就覺得這藕丁做的爽口多吃了幾口,沒想到他就記住了。
雖然倆人都是虛情假意的,但是忽然來了這麽一絲真心,讓她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多謝皇上,沒想到皇上居然知道嫔妾愛吃這個。”宋雲昭的驚喜這回不用裝了,是真的。
封奕就笑,“上次朕見你喜歡就記下了。”
孟九昌在一旁瞧着,又多看了宋貴嫔一眼,心裏啧了一聲,宋貴嫔不愧是後宮衆口皆認的妖精,果然是會蠱惑君心。
心情愉悅的用完晚膳,封奕自然就留宿了,宋雲昭心道果然如此。
皇帝留宿忘憂宮的事情傳到翠微宮,舒妃這回是真的壓不住火氣了,将滿屋的擺設砸了個粉粹!
宋雲昭!
你好樣的!
今日舒妃跟宋雲昭都去了太極宮,結果晚上皇帝去了忘憂宮用完膳不說還留宿了,舒妃的顔面往哪裏放?
她知道皇上是爲了父親的事情遷怒她,但是父親做的又有什麽不對,皇上當初能登基,他們家也是出了大力的,且陛下登基之後父親也多有輔佐,皇上這是要卸磨殺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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