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句話說得對,這世上哪有什麽愛情,都是那些酸儒寫出來騙人的罷了。
這世上哪有什麽純粹的愛情。
這一瞬間,封奕眼前的宋雲昭跟宮外玉泉樓的那個她重疊了,性子依舊剛烈,說話依舊鋒銳,似乎在他面前也沒什麽改變。
想到這裏,封奕看着宋雲昭,意味深長地問道:“當初你知道朕的身份,是怎麽想的?”
宋雲昭心想終于等到狗皇帝問這個問題了,來得也太慢了。
“皇上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封奕笑了笑,“你說呢?”
“那肯定是假話,世上的人都喜歡聽假話,能讓人心情愉悅。”宋雲昭擡眼對上皇帝的眼睛,這次沒有移開,笑得特别的真誠。
“真話,假話朕都要聽,你說。”
聽到這話宋雲昭心裏吐槽,就跟後世那句成年人做什麽選擇當然是都要,真是如出一轍,誰說誰爽。
“假話就是,原來那是皇帝陛下,怪不得會對我仗義援手,陛下真是品行高潔,我輩楷模。”
封奕:……
大可不必。
“真話就是,原來是皇上,怪不得那天跑得那麽快。”
封奕再次無語,他發現自己跟宋雲昭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會因爲她語出驚人而失去語言。
“你這是在怪朕?”
“沒有吧,畢竟您跑之前還扶了我一把,避免我被人推到受傷。”宋雲昭認認真真地說道,“而且進宮參選後,皇上也曾在我迷路的時候幫忙,您是個好人,我心裏知道。所以,在我心裏已經扯平了。”
封奕想着聽小姑娘說的好像他真的欠了她一樣,這張嘴可真是能吹。
“你當時是不是不想留宮?”
宋雲昭猛不丁地聽到這句,心頭警鈴大震,又給她挖坑!
腦子的轉速都要冒煙了,她面上做出一副遲疑的樣子,随後又擺出愛咋咋的的神态,“也不是不想,我是不敢。”
“不敢?還有你不敢的事兒?”封奕心想宮外罵人的時候,那叫一個厲害。
“您要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
封奕眉峰一跳。
宋雲昭就道:“我這是想着就我這性子,進了宮怕是活不了多久,您看在知春宮的時候我就那麽慘了,這要是進了宮,家世低,位份低,頭頂上大山一重重,我這小身闆怕是扛不住。有時候美貌是一種機遇,但是也是一種緻命危險……皇上,我這是真心話,您可不能怪罪我,是您非要問的。”
封奕擡頭深深看了宋雲昭一眼,良久笑了笑,“以後有什麽打算?”
“不知道啊,過一天算一天呗。反正,誰讓我不痛快,我就讓誰不痛快,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什麽?”封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雲昭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您聽錯了,我是說不畏将來,不念過往,我肯定會好好活着。”
不畏将來,不念過往……
封奕心中念着這句話,心裏輕輕一笑,這句跟上一句有什麽區别?
倒是會糊弄他。
看着皇帝笑了,宋雲昭琢磨着自己發揮得有點過了,就想着給自己找補一二,正要說點什麽,就聽着皇帝說道:“看在咱們相識的情分上,我總能多護你幾分。”
嗯?
嗯!
宋雲昭這回是真的驚到了,狗皇帝爲了讓她給他幹活,這可真是豁得出去。
他知道這話的意思嗎?
不就是慫恿她去做壞事嗎?
她還是低估了皇帝的無恥,告辭!
告辭,皇帝那是不允許的。
宋雲昭眼珠一轉,立刻就道:“皇上這話我可記住了,您不能反悔。金口玉言,一字千金啊。”
封奕被逗笑了,“朕還能騙你個小姑娘不成?”
小姑娘?
他自己又有多大,這口氣就跟個老頭子似的。
“那是當然不能。”宋雲昭立刻拍馬屁,“皇上高風亮節,清貴高華,怎麽會拿這種話騙我。”
一盞茶喝完,封奕起身,“你慢慢看話本,朕還要批折子。”
宋雲昭忙點點頭,“皇上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你。”
封奕笑着又回去批折子,宋雲昭也真安靜下來,捧着話本子看,腦中思緒卻滿天飛。
書中的人物都是紙片人,薄薄一片,全靠自己想象,所以有句話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皇帝跟她看書時想象的不太一樣,也許是真的有在宮外提前見過的緣故,至少皇帝對她似乎要比書中初始對女主親近幾分。
也從頭到尾都沒說讓她收斂性子的話,而且皇帝還給出了一個庇護的保障,算他還算是個人。
畢竟,書中女主前期在宮鬥時,那是真的全靠一己之力,她這算是抱了大腿了?
至少在這一刻,宋雲昭覺得自己在後宮苟到最後的把握有大了幾分。
宋雲昭思量着接下來該怎麽做,在這之前先見一見家人吧,她怪想看一看蔡氏那張臉的。
過了一個多時辰後,求見皇帝的朝臣就多了起來,她就識趣地告退。
封奕這次沒留她,讓張茂全把人送回去。
臨走前,宋雲昭看着皇帝,“皇上,我什麽時候能見一見家人?還怪想她們的。”
封奕就看了一眼孟九昌。
孟九昌忙上前回話,“宮裏有規定,新進宮的嫔妃入宮後一月内可見家人,不過日子是要錯開的。”
宋雲昭懂了,這個時候就是拼位份了。
她是貴嫔啊,新人中的王者,立刻帶着幾分驚喜說道:“那我肯定能很快見到吧?”
孟九昌心頭一梗,擡頭去看陛下,卻見陛下正看着宋貴嫔。
“這麽想見家裏人?”
“當然了。”
封奕想想她家裏的情形,琢磨着宋雲昭也是想出口氣,就痛快的答應了,“讓孟九昌給你安排。”
“多謝皇上。”宋雲昭高興了,從皇帝這裏拿到的第一份福利,還不錯。轉頭看着孟九昌,她就笑着開口,“孟總管,就有勞你了,越快越好。”
孟九昌:……
您可真是不客氣,這麽理直氣壯指使他的人,除了陛下,她是第一個!
但是陛下都開口了,孟九昌隻得捏着鼻子認了,還得滿臉笑容的應下,“貴嫔主子放心。”
宋雲昭高高興興的走了,回去的路上,對着張茂全說道:“張總管,有件事情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張茂全立刻笑道:“貴嫔主子有話隻管問。”
就憑她今日打了徐四喜的臉,他就願意行方便。
“那位徐總管瞧着不善,我好像也沒什麽地方得罪他吧?”宋雲昭一臉不解的問道。
張茂全聞言就道:“貴嫔主子才進宮,有些事情不知道。徐四喜多是在幾位妃主子跟前當差,脾氣大得很。”
宋雲昭明白了,是敵非友。
香雪在後頭跟着沉默不語,但是張茂全這話她記住了。
她在宮裏也呆了幾年,以前并不在主子跟前侍奉,所以有些消息就不太清楚。
徐四喜确實經常替陛下傳達旨意,但是她還真不知道徐總管爲幾位妃主子當差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難怪呢。”宋雲昭恍然大悟,“以後還請張總管多多指教,這宮裏的事情我兩眼一抹黑的,就怕不小心做錯了事兒,給皇上惹麻煩就不好了。”
張茂全聽到這話也被宋貴嫔給震住了,這位可真敢說,不過瞧着她今日伴駕的情形,不止敢說,也是真敢做。
“貴嫔主子有事兒隻管吩咐就是。”張茂全釋放善意,他跟徐四喜是對頭,徐四喜得罪了宋貴嫔,他這裏自然就要頂上去。
“那就多謝張總管了。”宋雲昭在忘憂宮前停住腳,對着張茂全道了謝,把人打發走後,這才擡腳進去了。
整個忘憂宮的人,見到人回來,立刻蜂擁上來。
宋雲昭怪開心的,她就喜歡人多熱鬧,還特意花自己的私房銀子從禦膳房多點了幾道菜賞她們,一時間忘憂宮上下都熱鬧起來。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隔壁,柔福宮的婉妃倒不在意,她進宮幾年了,見過的場面多,這算什麽。
但是,住在忘憂宮後頭頤華宮的陸知雪心情就不美妙了,臉色沉沉的,吃飯的胃口都沒有。
宋雲昭得寵,對她來說不是什麽好事,她甯可看着秦溪月風光呢。
想到這裏,陸知雪也坐不住了,她一路去了華陽宮,經過忘憂宮時,聽着裏面宮人的說笑聲,臉色就更難看了。
頂着烈日,陸知雪走出了一身汗,到了華陽宮的時候,秦溪月剛用完午膳正準備午憩,聽說陸知雪來了,就親自出去把人迎進來。
“這麽烈的日頭,怎麽沒撐把傘就過來了?”秦溪月關切地問道,忙讓自己的宮人送茶上來。
陸知雪進了殿中就感覺到幾分涼意,她長舒口氣,“給我氣的一時沒顧上,就這麽過來了。”
“氣?誰惹你生氣了?”秦溪月有些驚訝的說道,“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咱們再慢慢說。”
“還能有誰?不就是忘憂宮那位?”陸知雪喝了茶就氣呼呼的開口,“不過是伴個駕,看把她嚣張的,整個忘憂宮亂糟糟的,真是氣人。”
秦溪月一向聰明,此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大約是宋雲昭伴駕回去後,忘憂宮那邊鬧的動靜大了些,陸知雪肯定是聽到鬧心了。
“這有什麽可氣的。”秦溪月笑着說道。
“你就不生氣?”陸知雪看着秦溪月問道,她才不信呢。
秦溪月搖搖頭,“并不是值得生氣的事情,而是你我沒這樣的運氣罷了。”
“運氣?”陸知雪輕哼一聲,“不過是仗着那張臉罷了。”
秦溪月聽了陸知雪的話微微垂眸,“你也不用生氣,這才剛進宮沒多久,以後有的是機會。”
陸知雪看着秦溪月,瞧着她目光淡然,神色如常,确實沒有絲毫的妒意,她也有些看不明白了,遲疑着問道:“你就在這麽看着宋雲昭搶先一步?”
“不然還能如何?”秦溪月擡頭認真的看着陸知雪,“知雪,我知道你心裏不服氣,但是不服氣又能如何,宋貴嫔能搶先一步那也是她的本事。而且,這宮裏又不是隻有你我,還有别的人,你若是穩不住,隻能成爲别人手中刀了。”
陸知雪心頭一梗,她豈能不知,就是因爲知道,心裏憋着火又無處可發,這才來找秦溪月說話。
她一向不是個認輸的人,也不是個沖動的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一遇上宋雲昭的事情,就總容易沖動上頭。
“你說的有道理,我不能被人利用。”陸知雪咽下一口茶,思緒已經能慢慢的放緩,“我們很快就能見到家人,這種情形也得跟家裏說一聲,咱們在宮裏不好動宋雲昭,但是宮外宋家也别想輕松自在。”
這回秦溪月沒有反對,隻是思量着說道:“宋家也不是沒有底蘊的人家。”
“那又如何?多少年的事兒了,早就不複風光,不足爲慮。”陸知雪嗤笑一聲,“隻要宋家出了事,惹得陛下大怒,那宋雲昭在宮裏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我也會跟家裏說一聲,不過至于家裏怎麽做,我就管不到了。”秦溪月輕歎一聲開口。
陸知雪聞言心中撇撇嘴,從秦溪月這裏也沒能得到她想要的,也不願意耽擱下去,就起身告辭離開。
秦溪月把陸知雪送出門,等人離開了,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把身邊服侍的宮人都打發出去,秦溪月翻過身去,盯着床帳,床帳上的花紋比家裏繡的精緻美妙,團花紋繡了銀線,微微晃動就有流光閃過,一晃晃的更讓她心煩。
她索性坐起身來靠着軟枕半歪在床上,她這幾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好像在哪裏見過陛下,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仔細琢磨,她實在是沒有能遇見陛下的場合,她的父親雖然是太傅,陛下偶爾也會去府中見他的父親,但是前後院有别,她也沒見到過陛下。
她是父親的老來女,家中最小的孩子,前頭的哥哥姐姐都比她大很多,但是卻沒有十分出色的,父親的衣缽怕是後繼無人。
所以,家裏人才讓她選秀,她知道,是爲了保住秦家的門楣跟富貴。
爹娘養她一場,兄姐疼愛她,她不能坐視不理。
想到這裏,秦溪月的心情也有些浮躁起來。
朝中左右二相不和多年,左相家沒有送女進宮,右相家的女兒就是舒妃。她原想着,若是季雲廷對她有那麽一點心思,兩人若是能結成夫妻,既能成全她的愛情,又能幫扶到家裏。
但是,她失望了,季雲廷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
所以,她就參選了。
以她的驕傲,也實在是做不出當面質問的事情。
她原想着,以她的家世跟容貌,這次進宮原該一切順利才是,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來個宋雲昭。
偏偏宋雲昭還幫過她……
想到宋雲昭幫過她,秦溪月猛地坐起來,她想起來了!
難怪她覺得陛下有些熟悉,在三元樓,宋雲昭第一次幫她的時候,有一位折扇公子曾出口相助,那眉眼,那聲音……
秦溪月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竟是他嗎?
雖然不敢百分百的确定,但是也差不多了。
若是那位不曾露臉的公子真的是陛下,那他喜歡的竟是宋雲昭那樣潑辣的性子嗎?
秦溪月一下子呆住了,一時間也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若是這樣的話,陛下與宋雲昭有前緣,而自己當時因爲跟賀蘭韻的争端,其中還牽涉到季雲廷……
她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若是陛下認定她心有他屬,爲何還要留下自己?
她仔細回想,當時自己應該是沒有承認,想到這裏微微松口氣,就算是賀蘭韻胡說八道些什麽,當時自己跟季雲廷沒有逾矩之處,應該是無事的。
雖然如此安慰自己,但是秦溪月還是決定這段日子低調一些,最好是陛下暫時不要想起她爲好,等過些日子再說。
這樣一想,秦溪月就慶幸之前陸知雪來找她的時候,她沒有松口,不然的話,現在自己就進退兩難了。
宋雲昭并不知道秦溪月在想什麽,她這裏得到了孟九昌的信兒,見家裏人安排在了三日後,這個速度她喜歡。
她列個名單給孟九昌,雖然不能出宮看熱鬧,但是她能把人叫進宮給她現場表演一個變臉。
孟九昌拿到了宋貴嫔的名單,那長長的一串,不由得嘴角抽搐。
他想了想,趁着陛下有閑暇的時候,把名單遞了上去。
封奕拿過名單一看,一下子就樂了。
基本上宋家的女眷都齊了,還有一位表姑娘,據他所知跟宋雲昭關系不錯,還有隔房的伯母跟堂姐,宋雲昭果然是有仇必報的人。
“就照這個單子來吧,讓人去宋家傳旨。”封奕笑了笑說道。
孟九昌瞧着陛下臉上的笑容就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陛下跟宋貴嫔之間似乎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但是他也不敢問啊,又不是嫌命長了。
于是,他立刻雙手接過名單,恭敬的說道:“奴婢這就派人去。”
封奕擺擺手讓人退下,又重新坐下看折子,全都是些狗屁倒竈的瑣事,這些朝中重臣淨想着來糊弄他。
這幾日宋雲昭的小日子過得不錯,讓她意外的是舒妃幾個人也沒找她的麻煩,轉念一想也是,宮裏沒有皇後,皇帝也沒給幾個妃位的嫔妃權利,讓後宮的嫔妃去參拜。
所以,目前爲止,宮中沒有出現同聚皇後宮殿鬥個烏眼雞的事情,哎,少了多少熱鬧啊。
沒有皇後的日子,可真是太舒服了,想睡幾點睡幾點,不用打卡上班,不要太美好。
“主子,張總管那邊傳話過來,問您見家人的地方定在哪裏?”香雪撩起簾子進來問道。
宋雲昭就問道:“還有别的地方可選?”
“是,宮裏地方多,若是不想在忘憂宮見,還能另擇一處宮殿。”香雪笑着說道。
宋雲昭微微颔首,這屆皇帝的後宮确實人不多,書中後頭又經過了幾屆選秀,這宮裏的美人是越來越多,那時宮殿才會擁擠起來。
“就在忘憂宮吧。”宋雲昭也懶得折騰,而且在别的宮殿,誰知道有沒有舒妃莊妃婉妃幾個的人,說點話也不太方便,這讓她如何嘲諷蔡氏,這不是影響她發揮嗎?
“那奴婢就去回一聲。”
“去吧。”
香雪走後,宋雲昭一時也沒了睡意,去了書房,拿出自己這幾日連夜趕出的話本,這裏頭可有她給皇帝下的鈎。
其中一個話本叫《雲娘傳》,這裏頭摻雜了幾分她的影子,讓皇帝讀起來會有種略微熟悉感,給他發散的機會,然後這裏頭的男主,也有一兩處跟皇帝一樣可憐的身世,會有代入感。她就寫雲娘跟男主如何相識,相知,兩個人如何談戀愛的本子。
皇帝不會談戀愛,沒關系,她寫話本教給他!
他不是愛看她的話本子嗎?
給他這個學習的機會,不用謝。
一本教一點撩妹技能,估摸着她寫個五六七八本,就能把皇帝調教好了。
到時候,享受勝利果實的還不是她,所以寫話本子既能賺銀子,還能免費戀愛,說不定最後還能得一個天下權利最大的夫君,簡直不要太美。
宋雲昭越想越美,哎,她當初怎麽就想了個寫話本子賺錢的主意呢?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見家裏人的那天,早早地她就起床梳洗,挑了一身司衣局才送來的夏裝,妃紅的曳地長裙,金銀線勾勒着折枝花,袖口與裙擺的地方繡着海水雲圖的襕邊,外面披着一件輕薄的金絲薄煙披帛。
香雪爲主子淡掃蛾眉,用主子交給她的手法細細描畫眉眼,面似芙蓉,眉如柳,烏發绾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珠翠襯的宋雲昭雍容華貴,與在宋家時簡直是天地之别。
蔡氏進宮後見到宋雲昭第一面,當時就給愣住了,如此盛裝的宋雲昭,是她從未見過的,一時間竟回不過神來。
宋雲昭坐在寶座上,眉眼微垂掃過蔡氏的臉,再看着宋清菡那比鍋底還黑的面容,心中很是暢快。
曾經她們對自己呼來喚去,想罵就罵,想貶就貶,再也不會想過會有今日吧?
宋雲昭在宋府十幾年的光陰,蔡氏曾經附加給她的屈辱,今日終于能徹底的揚眉吐氣了。
到潇湘書院看更新
寫到半夜就先發上來了,沒有檢查錯字,早上起來檢查修改,麽麽哒小可愛們,最近三次元的事情太多了,碼字的時間嚴重壓縮,熬夜熬的我兩眼昏花,感謝大家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