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昭微微颔首,“嬷嬷,可知道一二?”
“老奴雖不在翠微宮侍奉,倒也聽說了一些。之前知春宮傳出與主子有關的消息,舒妃娘娘便設了茶宴請婉妃娘娘與莊妃娘娘喝茶。後來又傳出楚貴妃與宋家的關系,當初楚貴妃在世時,陛下往瑤華宮的次數總要多一些,所以任何與貴妃相關的事情,幾位娘娘不會輕視的。”于嬷嬷思量着開口說道。
“與我有關?”宋雲昭怎麽想也想不到剛參選時,她做了什麽被人關注。
于嬷嬷聞言唇角微微一揚,“主子,半夜砸牆的事兒,您不記得了?”
宋雲昭:……
她還真的不記得,于嬷嬷這麽一說就想起來了。
都是賀蘭韻給她留下的鍋。
“就砸隔牆怎麽了?”宋雲昭看着于嬷嬷問道,“隔壁的人半夜鬧得人睡不着,這不是提醒一下嗎?”
于嬷嬷強壓着笑意,開口解釋道:“主子,進了宮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多了,但是多數人都會忍着,不會留下一個過于明顯的印象。”
于嬷嬷真會說話,什麽叫做過于明顯的印象,就直說她刺頭呗。
“就爲這個?”宋雲昭還是想不明白,就砸了個牆而已,也能被人盯上?
“自然不隻是因爲這個,但是能從這一點看出來主子的性子與衆不同。”
宋雲昭若有所思,半晌滿意的點點頭,于嬷嬷的回答可圈可點,但是有一點,閱看提前縱然跟宋清菡放出與貴妃有姻親的消息有關,但是更多的應該還是舒妃幾個人怕夜長夢多。
而且把她當刺頭圈起來,确實讓人不太開心。她能留宮,最大的罪魁禍首不是皇帝嗎?
誰也不會想到最後的絆腳石居然會是皇帝。
香雪端進茶來,鬥彩纏枝紋的茶盞顔色亮麗,茶湯入口回甘,宋雲昭覺得小日子不錯,除了皇帝讓人有點糟心。
一盞茶還未喝完,安順就回來了。
“奴婢去六尚局打探消息,那邊說還未接到旨意,看來量體裁衣的事情得往後拖一拖。”安順低着頭回道。
于嬷嬷不滿的皺皺眉頭,“主子初進宮,帶進宮的東西都是有數的,别的都好說,換洗的衣裳那是不能少的。”說着就轉頭看着宋雲昭,“主子,奴婢跟司衣局那邊打過交道,這就先過去走一趟。”
“那就辛苦嬷嬷了。”宋雲昭點點頭,于嬷嬷這樣說,就是想要在她面前展現價值,這一點她很欣賞。
于嬷嬷匆匆離開,香雪帶着石竹先把寝室收拾妥當,這才對着宋雲昭道:“主子,不如您先小憩一會兒,等您醒了,這裏也就收拾好妥了。”
宋雲昭确實累了,便道:“那你們慢慢收拾,我先去歇着。”
“奴婢給您寬衣。”清風忙跟進去幫着卸了钗環,換了寝衣,然後落下帳子悄悄地退出去。
外頭香雪幾個人手腳放輕,将殿中重新打理一遍,取了梅瓶來,折了幾支鮮花放進去擺在窗台上,殿中一下子就鮮活起來。
天色漸漸地暗了,宋雲昭一覺醒來覺得神清氣爽,她掀起簾子起身,聽到動靜的香雪立刻進來。
“主子,您醒了?”
“什麽時辰了?”宋雲昭問道。
“酉時了。”
“這麽晚了?”
“主子這是累了,您這會兒起來剛剛好,正好用晚膳。”香雪笑道。
宋雲昭坐在銅鏡前,石竹進來給她梳頭,清風抱了衣裳進來,她擡眼一看,笑着說道:“于嬷嬷帶回來的?”
“是,嬷嬷厲害,給您從司衣局那邊拿回來這個月的份例了。”清風笑着道,“也是巧了,于嬷嬷去得早,若是晚去一會兒,也就拿不到這麽多,最多拿個一兩件。”
宋雲昭暗暗颔首,大家進宮參選帶的東西都是有定數的,衣裳都不多,這會兒得過家裏提點的肯定會先去司衣局那邊要份例。
去的晚了,不僅沒得挑,還數量不足。
于嬷嬷會辦事兒,宋雲昭給她的第一考核打個九十分,給她一百分是怕她驕傲。
外殿玉露正在擺晚膳,宋雲昭走出去,就瞧着桌子上擺着四菜一湯,芙蓉雞片,燕窩煨鴨,焦熘魚片,如意燴還有一道火腿筍湯。
魚肉焦香中透着嫩,入口又鮮又香。燕窩與鴨肉相得益彰,如意燴便是将時鮮的青菜混在一起炒,青脆可口,禦膳房的手藝很不錯,宋雲昭吃的很滿意。
一直到吃完飯,于嬷嬷這才匆匆回來了。
宋雲昭正在喝飯後茶,見到人笑着說道:“嬷嬷這是怎麽了,瞧着你神色不太好。”
于嬷嬷遲疑一下,這才開口說道:“奴婢聽說舒妃娘娘犯了舊疾,陛下去了翠微宮。”
宋雲昭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過來,哦,這是舒妃給她們這些新人的下馬威。
沒意思透了。
于嬷嬷以爲宋雲昭會憤怒難過,沒想到她神色居然沒有絲毫的變化,這麽穩得住讓她也松口氣,便開口說道:“主子,正式的冊封還未下來,您不用着急,憑您的樣貌,不會落于人後的。”
宋雲昭真的一點也不急,皇帝去了又怎麽樣,舒妃能看不能吃也怪糟心的。
“嬷嬷不用擔心,我不急。”宋雲昭說到這裏看着于嬷嬷,“正式冊封之後,我們是不是就能見一見家人?”
沒有出宮回家,那冊封後應該能見一見家裏人。
于嬷嬷以爲宋雲昭想家,就笑着說道:“是,正式冊封之後是可以見家人的,到時候主子想要見誰拟個名單便是。”
宋雲昭一愣,“誰都可以見嗎?”
“不太出格就可以。”
宋雲昭若有所思,随即心情大好,就對于嬷嬷說道:“嬷嬷早些回去歇着吧,我這裏沒事了。”
于嬷嬷笑着告退她哪裏能休息,還要打探其它宮裏那邊的動靜。
雖然說正式冊封後才會侍寝,但是也不是沒有例外主子不怎麽上心,她可不能讓人踩一腳。
宋雲昭穩得住,那是因爲她知道皇帝狗啊,隻會看美人,不會睡美人。
她一時也沒睡意,就去了小書房開始寫話本子,既然能見家人,她覺得自己這話本子的生意還能繼續做,賺錢嘛誰還嫌少。
宋雲昭一時間文思泉湧一直寫到子時初刻才放下筆歇息,瞧着厚厚一摞文稿很有成就感。
這些可都是小錢錢啊。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膳,韓錦儀就來串門了。
宋雲昭見到她很高興,把人請進去,倆人坐下後,這才問道:“錦儀,你那邊怎麽樣?”
“我住流華宮秋闌殿,就從忘憂宮西邊的宮道一直往北走就到了。”韓錦儀邊說邊比劃,“剛才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你右邊就是婉妃娘娘的柔福宮,忘憂宮後面便是頤華宮,柔福宮後,頤華宮右便是楚貴妃曾住過的瑤華宮。”
宋雲昭還真沒注意自己周圍的鄰居,聽着韓錦儀這樣一說,瞬間有種掉進敵人包圍圈的感覺。
跟陸知雪做鄰居,可真是讓人不開心。
瞧着宋雲昭的神色,韓錦儀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索性轉開話題,“你猜與我同住流華宮的是誰?”
宋雲昭仔細想想書中劇情,流華宮住着誰來着?
一時間竟沒想起來,就問道:“是誰?”
“安芳儀。”韓錦儀說道。“定國公的女兒。”
宋雲昭驚訝的看着韓錦儀,“那你這運氣可真不太好。”
韓錦儀微微颔首“可不是。”
“昨日她沒找你的晦氣吧?”宋雲昭關切的問道。
韓錦儀搖搖頭,“我位份比她低,照理說是要前去請安的,不過我讓宮人過去遞話,那一位沒有見我。”
說到這裏看着宋雲昭,“沒想到你們家來京城不久,倒也知道了安芳儀的事情。”
宋雲昭心虛,當然不是宋家人查到的,而是她從書中看到的。
“說起來這位安芳儀沒有進宮前我也是見過她的,不過那時我年紀小,沒怎麽說過話,誰能想到再見面居然會是這般境地。”韓錦儀唏噓。
“安芳儀的事情我也聽過幾句。”
“當年因爲頂撞陛下而失寵,後來又跟舒妃等人不睦,在宮裏便是這樣,一步輸步步輸。”韓錦儀搖頭道,“聽說她性子極不好,我還擔心昨日會爲難我,沒想到見都沒見我。”
宋雲昭就道:“沒爲難你就是好事,安芳儀如今虎落平陽,又知你家中底細,自然不會輕易招惹。”
書中這位安芳儀那真是一位虎女,性子倔,脾氣大,不肯低頭,不過到了書中後期與秦溪月聯手扳倒了舒妃,自然不能小觑。
“這話有道理。”韓錦儀歎氣,“就是總覺得與她住在一起心驚擔顫的,我這運氣可真是不太好。”
宋雲昭目前的地位對這件事情是一點辦法沒有的,“先等着吧,以後有機會再挪宮。”
韓錦儀點點頭,然後看着雲昭低聲說道:“昨晚上舒妃身體不适,陛下過去探望,聽說用了晚膳就回了。”
宋雲昭聞言就樂了,看着韓錦儀說道:“可惜了舒妃娘娘的身體不适。”
韓錦儀也被逗笑,“可不是。”
兩人正說着話,香雪急匆匆進來,“主子,奴婢聽說莊妃娘娘罰了甄美人,這會兒人正在西園跪着呢。”
宋雲昭跟韓錦儀都是一愣。
“爲什麽罰她?”宋雲昭問道。
“聽說是甄美人與陳貴姬、董貴人在禦花園賞花,不小心沖撞了莊妃娘娘。”
沖撞這種詞真是萬能詞,宋雲昭看着韓錦儀問道:“要去看看嗎?”
有瓜不吃,那得少多少樂趣。
“去。”韓錦儀立刻起身。
倆人起身往外走,宋雲昭一定要去看熱鬧,是因爲書中也有此事,秦溪月爲甄美人仗義執言力鬥莊妃,大義凜然的姿态赢得了皇帝的贊賞。
宋雲昭倒不是要去搶女主的風頭,她就是想去觀摩一下書中的場景,而且,這件事情也有些貓膩,莊妃的人設就是賢淑達人,善解人意,這樣的性子怎麽會這麽沖動罰人?
她覺得可能會有隐藏劇情。
看書的時候隻要劇情爽飛天就成,不太考較邏輯,很多事情經不起細細推敲。
如今她已經是後宮一員,爲了自己的前程跟安全,有隐患的地方當然要做排除法。
宋雲昭住的忘憂宮與莊妃罰甄美人的西花園正好呈對角,幾乎是跨越了半個後宮,等她們趕到的時候,西花園已經十分熱鬧了。
初夏的時節,禦花園裏百花盛開,各色美人往花旁一站,真是人花兩相映,分外養眼呐。
“主子……”香雪的眼睛從遠處跪着的甄美人身上收回來,烈日灼灼,甄美人這麽會兒的功夫已經是曬得滿面通紅,香汗淋漓。
宋雲昭的目光也從甄美人的身上收回,眼睛不動聲色的掃過她周圍的人群,最後在秦溪月的身上頓了一頓,然後才慢慢地說道:“看來事情鬧得還挺大。”
韓錦儀身邊的宮女迎春已經去打聽消息了,她就拉着宋雲昭到一旁不顯眼的位置,“先看看再說,莊妃娘娘似乎沒在這裏。”
莊妃自恃身份,怎麽會在這裏讓人看耍猴似的看她。
此時,跪在地上的甄美人感覺到膝蓋處傳來的刺痛,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這裏是後宮,不再是家裏了。她一個小小的美人,這後宮裏随便一個位份比她高的,都能将她碾壓在地。
膝蓋的刺痛,讓她越發後悔之前的莽撞,咬緊牙關忍着,今日的事情她記住了。
“奴婢拜見安芳儀。”
甄美人見身邊的宮女行禮問安,一時間不知道安芳儀是哪位,但是隻聽芳儀的位份便知道在她之上,她咬緊牙關吸口氣,這才低頭說道:“嫔妾見過安芳儀。”
“進宮第一日就挨罰,倒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甄美人聽到這話臉色更難看了,但是她不敢還嘴,隻能垂着頭不語。
一旁的秦溪月微微蹙眉,隻是她的位份比安芳儀低,貿然開口也不妥當,抿抿唇強壓下去不喜,皺眉看着甄美人。
這麽熱的天,怕是也撐不了多久。
“芳儀娘娘,話也不能這樣說,甄美人不過是無辜受牽連罷了,娘娘不問清楚是非黑白就下定論嗎?”
宋雲昭驚訝的看着陸知雪,沒想到陸知雪居然先開口了。
安芳儀嗤笑一聲,轉頭看着陸知雪,“哦,那陸嫔倒是跟本宮說一說甄美人的委屈。”
陸知雪聞言臉色就不太好,她并未親眼目睹,如何能講?
秦溪月一見便上前一步,對着安芳儀施禮,“芳儀娘娘恕罪,事關莊妃娘娘,嫔妾等自然不敢妄言。”
“既不敢妄言,又在這裏做什麽委屈狀?真是可笑。”
宋雲昭此時正在回想書中劇情,視角開篇時就是秦溪月爲甄美人說話跟莊妃博弈,然後被‘恰好’經過的皇帝聽到。
但是,在這之前,并沒有提及安芳儀還出場跟陸知雪有過口舌之戰。
看,這就是隐藏劇情了。
宋雲昭一下子來了興趣,她盯着安芳儀,現在跟秦溪月鬧得不愉快,後來二人又能聯手打敗莊妃,怎麽想都覺得有些不合理。
正想着,就聽着身邊的韓錦儀說道:“奇怪,今日安芳儀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聽流華宮的人說安芳儀很少會出來走動的。”
宋雲昭聽到這話若有所思,轉頭看着韓錦儀,“安芳儀很少出流華宮?那她現在爲何在這裏?”
“是啊,我也奇怪。”韓錦儀搖搖頭,“是我身邊的迎春說的,她在宮裏當差多年,自然清楚。”
宋雲昭狐疑的看着安芳儀,再看看秦溪月,倆人針鋒相對的樣子還怪激烈,以秦溪月的位份,怎麽就敢這麽跟安芳儀頂嘴?
頂嘴就罷了,一向性子不好的安芳儀居然還跟秦溪月有來有往的吵架,居然沒拿着身份壓人?
何止是奇怪,簡直是處處怪異。
隐藏劇情到底是什麽?
宋雲昭想破腦袋一時間也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莊妃的聲音傳來,“喲,這不是安芳儀嗎?你可真是稀客,難得出來曬曬太陽。往日也不見你多熱心,怎麽今兒個倒是管起閑事來?”
“嫔妾見過莊妃娘娘。”安芳儀神态倨傲的行了個禮,“不過是覺得宮裏來了新人熱鬧起來,就想出來透口氣,沒想到第一日出來就見到莊妃娘娘大顯神威。”
宋雲昭聽到這話都沉默了,她覺得自己是能把歪理給講正的典範,但是這位安芳儀顯然更勝一籌。
先嘲諷了甄美人,又力壓陸知雪,現在居然又把莊妃給貶低了。
所以這人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她瞧着她不把所有人得罪了不算完,這本事确實一般人駕馭不了。
她就想不明白,她這麽幹到底爲什麽啊?
就爲了出來一趟得罪人?
正這麽想着,她就聽到秦溪月再一次開口說道:“莊妃娘娘,甄美人已經知道錯了,還請娘娘看在她初犯高擡貴手饒她一回。”
“秦貴嫔?”
宋雲昭看着安芳儀的眼神落在秦溪月的身上,總感覺到有點怪怪的。
“是,正是嫔妾。”
“你可知道甄美人犯了什麽錯?”
宋雲昭的眼睛緊盯着秦溪月,就發現秦溪月的眼睛閃了閃,然後聽她說道:“嫔妾聽說是甄美人不小心摘了娘娘養在園子裏的花,在這之前甄美人并不知道這花是娘娘所養,她如今已經知道錯了,還請娘娘高擡貴手,這麽熱的天,一直這麽跪着,甄美人怕是受不住。”
摘花?
宋雲昭聽到這兩個字腦中一閃,嘴角不由抽了抽,她就說忘了點什麽,原來在這裏。
甄美人摘了莊妃養的花,莊妃得知後大怒便把人給罵了,結果甄美人覺得自己委屈,她又不知道這花是莊妃養的,便頂撞了幾句,莊妃自然大怒便把人給罰了。
這件事情的關鍵點在于花重要還是人重要。
莊妃看來自己養的花那也是貴重的,别人摘了她的花,那就是藐視她,自然是罪不可赦。
秦溪月書中辯證點在于甄美人不知花是莊妃養的,再就是花比人重要,爲了一朵花,莊妃罰跪甄美人過于殘暴。
至于皇帝的想法……
那不重要,後宮這些人都是皇帝的棋子,他訓斥誰打壓誰,就要看誰的老爹在朝堂上不老實,給他下絆子,讓他爲難。
宋雲昭的小腦子轉的飛快,就這麽捋劇情的時間,皇帝恰好到。
啧。
“皇上,臣妾的花被折了不說,甄美人還頂撞臣妾,請皇上給臣妾做主。”莊妃立刻上前訴委屈。
甄美人此時已經跪的雙膝麻木,烈日暴曬下整個人都有些昏沉沉的,聽了莊妃的話有心爲自己辯解,但是不知爲何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如何說了。這一急,眼淚就落了下來,看上去當真是凄慘又無助,怪可憐的。
此時,秦溪月站到甄美人身邊,對着皇帝屈膝一禮,“嫔妾拜見陛下,陛下甄美人縱然有過,但是也隻是折了一枝花,且她不知道這花是莊妃娘娘所養,正所謂不知者無罪。莊妃娘娘爲了一朵花殘害宮嫔,甄美人已經跪了足足一個時辰,便是有罪也該抵了。”
殘害宮嫔?
看書時有多爽,身臨其境就感覺有多怪異。
宋雲昭瞧着給莊妃扣上這麽個大帽子的秦溪月,總覺得眼前這個跟她之前認識的女主似乎不一樣了,眼睛裏沒了在宮外時那份少女的純粹。
那時雖然有點茶,但是也還能理解。
但是現在……
宋雲昭總覺得不對勁,可是她仔細思索劇情,再看着眼前的局勢,一時間沉默了。
“宋貴嫔,你覺得如何?”
韓錦儀忙推了推身邊的人,宋雲昭一下子驚醒過來,沉迷于劇情,忽略了現場。
但是她就是一吃瓜群衆,跟她什麽關系,沒見她躲得遠遠的嗎?
這也能拉她下水?
宋雲昭的眼睛看向開口的皇帝,他就是見不得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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