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要看一眼趙夕顔此時的模樣,就什麽也不必問了。
趙夕顔原本就是傾城的美人,如今嫁給心愛的少年郎,眉眼間皆是幸福和甜蜜。就如一朵鮮花正徐徐盛放。
趙元仁看一眼侄女,對新出爐的侄女婿說道:“世子可曾領着世子妃進宮請安?”
徐靖立刻笑道:“等皇後娘娘宣召,我們便進宮請安。”
隻要蘇皇後不出聲,暫時就不進宮了。
是啊!此時的趙夕顔,還是别讓永明帝瞧見爲妙。
别說外人,就是趙家人見了趙夕顔,都移不開眼。
趙元仁見徐靖懂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說。轉而笑道:“如今新軍招募了一萬新兵,接下來便要操練新兵了。世子新婚假期過後,就要去軍營了吧!”
徐靖點點頭:“我告了十日婚假。以後我大多在軍營裏待着,好在軍營離得不算遠,隔幾日便能回來一回。”
趙元修立刻接過話茬:“太子将訓練新軍的重任給了世子,世子該以練兵爲重。”
男子漢大丈夫,應該以差事爲重,哪能整日眷戀溫香軟玉。
當然,這等話由趙家長輩說出來,就别有一番意味了。
徐靖咧嘴笑道:“差事重要,月牙兒妹妹更重要。”
同輩的趙嘉禾等人都被肉麻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一邊,孫氏也在笑着囑咐趙夕顔:“月牙兒,你嫁到王府,就是徐家婦。世子當着要緊差事,你要掌好内宅,爲世子解除後顧之憂。”
趙夕顔抿唇輕笑:“大伯母說的是。三姐早就和我說過,等我過了門,就将内宅諸事都交給我。”
孫氏心裏滿意地點頭,口中卻道:“你這般年輕,從未掌過内宅,有不懂不會之處,一定要向縣君請教。”
請教可以,不過,身爲主母執掌内宅的權利得牢牢抓緊才是。
大伯母一片苦心,趙夕顔自要領情,笑着點頭應了。
趙鵲羽終于等到插嘴的機會,抓着趙夕顔的胳膊搖來晃去:“六堂姐,我以後得了空閑,就去王府找你。”
趙夕顔抿唇一笑:“我巴不得你天天來。”
趙鵲羽被哄得美滋滋的。
趙素馨正要說話,忽然有些反胃,用帕子捂着嘴退了出去。過了許久,才蒼白着臉回來。
趙夕顔憐惜地輕聲問道:“孕吐怎麽這般厲害?”
趙素馨無奈地笑了一笑:“之前都好好的,就從昨日開始,忽然就吐得厲害。”
女子有孕,素來是一件極辛苦的事。這才剛開始哪!
正午,趙府擺了幾席家宴。徐靖這個初次登門的新姑爺,着實喝了不少酒。宴席散後,趙元修咳嗽一聲,叫了趙夕顔過來:“世子有些醉意,你陪着世子去院子裏歇一歇。”
說着,沖趙夕顔使了個眼色。
趙夕顔心領神會,笑着應了。
徐靖不知就裏,握住趙夕顔的手,一路晃晃悠悠地進了院子。等進了院子裏,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院子裏空蕩蕩的,丫鬟仆婦都不見了蹤影。
趙夕顔沖他笑了笑,推開寝室的門。
一個修長的男子身影出現在眼前,英俊儒雅的臉孔是那般熟悉。
徐靖:“……”
男子笑了起來:“愣着做什麽?還不過來見過我這個嶽父。”
徐靖鼻子一酸,眼睛眼眶發熱,快步上前跪下,咚咚咚磕三個響頭:“小婿見過嶽父大人。”
趙元明坦然受之,伸手扶起徐靖:“賢婿請起。”
徐靖起身後,一把抱住趙元明,喊一聲嶽父,又喊一聲夫子,眼睛都紅了。
趙元明失笑,伸手拍了拍得意弟子兼新姑爺的肩膀:“都是成親娶媳婦的大人了,還像孩童一般。”
徐靖硬是賴着緊緊抱住嶽父兼夫子不放:“這麽久沒見夫子,我想死夫子了。不行,我就要抱一會兒。”
趙夕顔被逗得直樂。
趙元明也拿徐靖沒法子,隻得任憑徐靖抱着。
過了片刻,徐靖才松手,退開兩步,略有些不滿地轉頭對趙夕顔說道:“嶽父來京城,你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趙夕顔眨眨眼,悠然一笑:“我也是出嫁前一晚才知道爹來了京城。索性就沒說。怎麽樣?剛才是不是很驚喜?”
确實又驚又喜。
徐靖很輕易就原諒了月牙兒妹妹的隐瞞,興緻勃勃地笑着說道:“嶽父來了京城,不如去王府住幾日再走。也讓我這個女婿盡一盡孝心。”
趙元明心裏一暖,笑着應道:“你的孝心我領了。去王府就不必了。我當年立過重誓,永不踏入京城半步。我悄悄來京城,已經破了自己的誓言,焉能再随意露面。”
真正的原因,是怕惹來永明帝的矚目吧!
徐靖心裏暗自嘀咕,卻未說破,順着嶽父的話音說道:“那嶽父在趙家多待幾日,我和月牙兒妹妹每日過來。就像今天這樣見面,也不惹眼。”
趙元明頗有些心動,想了想,又低聲道:“今日見你們一面,我明日就啓程回北海郡。”
又歎道:“有件事,你們還不知道吧!周隋和王通領着青龍寨餘孽,暗中投奔了一處山匪。你們來京城一年多,周隋王通一直未曾露面。直至我臨來京城之前,才聽聞周隋殺了原來的山匪頭子,自己做了頭領。而且,将那個匪寨改做了青龍寨。王通是土匪寨的二當家。聽聞寨裏的土匪人數衆多,将近萬人。王通精于練兵,這些土匪戰力頗爲不弱。”
徐靖眉頭擰了起來。
趙夕顔沉默片刻,低聲道:“周隋野心勃勃,王通也不是良善之輩。這兩人勾連在一起,手下有這麽多土匪,遲早還會生亂。”
徐靖目中閃過寒意:“我将此事告訴堂兄,請朝廷派兵剿匪。”
趙夕顔卻道:“朝廷接連打仗,耗費極多。現在青龍寨并未舉旗造反,隻怕皇上未必肯再動兵。”
“總要試一試。”徐靖沉聲道:“我再寫封信給李骥李骁兄弟,讓他們準備出兵剿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