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亦寒沒穿衣服的樣子,對于張瀚來說,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畢竟邱亦寒在他的面前,已經沒有秘密可言。
隻是眼下的情形,不免讓張瀚錯愕。邱亦寒爲什麽會無緣無故的脫光衣服?她在裏面到底遇到了什麽?
張瀚并沒有直接走進石室,因爲直覺告訴他,石室裏面的雕刻,絕對是有問題的。
而自己正是因爲沒有去看石室内的雕刻圖像,才得以輕而易舉的找到機關脫困,并且來到這裏。
張瀚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掏出榴彈炮,再次将石壁上的雕刻給毀掉。
可問題是,邱亦寒好在裏面,自己若是發射榴彈炮,爆炸的時候,極有可能出現誤傷。
于是,張瀚大聲喊道:“喂!喂……邱亦寒……邱亦寒……”
邱亦寒并沒有吭聲,人仍舊是坐在地上,發出喃喃自語,“我都已經感染如此重的花柳病,還有何面目活着見人,不如死掉算了……”
這一次,張瀚聽清邱亦寒的嘀咕。
“花柳病……”張瀚詫異,心下讨道:“怎麽個意思……感染了花柳病……她怎麽可能感染花柳病呢……”
緊接着,張瀚就意識到,邱亦寒是不是選擇的花柳纏身的入口?
入口雖然有八個,奈何好一點的,都已經有人進去了。剩下的入口,好像都不怎麽樣。相較于“腸穿肚爛”這種入口,“花柳纏身”可能都算好的了。
可張瀚看邱亦寒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有什麽問題,邱亦寒爲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
還有,自己喊話的聲音已經很大,邱亦寒好像卻沒有聽到。
“她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張瀚在心中嘀咕起來,“這樣的話,恐怕就得進去救她了……反正門已經打開,我隻需要不看裏面的雕刻,應該就沒有問題……對,就這樣……”
拿定主意,張瀚直接閉上眼睛,朝裏面走去。
以張瀚的耳力,不難聽到邱亦寒的呼吸,他很快來到邱亦寒的身邊,伸手去拉邱亦寒。
張瀚很容易地将人拉起,跟着就朝外面走去。邱亦寒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張瀚憑着耳力,在走出石室後,睜開眼睛。
果然,自己所處的位置,正是甬道之上。
張瀚看向邱亦寒,說道:“你怎麽樣?”
邱亦寒的眸子裏盡是迷茫與空洞之色,看起來如同傻子。
她并沒有回答張瀚的話,又是喃喃地說道:“我都已經感染如此重的花柳病,還有何面目活着見人,不如死掉算了……”
“你沒有得花柳病……醒一醒、醒一醒……”張瀚叫道。
但是,邱亦寒仍然沒有半點反應。
張瀚一陣皺眉,他轉頭看向石室,心中讨道:“這麽看的話,隻能先把石壁上的雕刻給毀掉……也許能夠讓邱亦寒醒過來……”
他松開邱亦寒,毫不避諱地亮出榴彈炮。裝入榴彈之後,張瀚對準石室内的牆壁,直接開炮。
“轟!”
“嘩啦……嘩啦……”
石壁上的石層紛紛碎裂,掉落一地。
張瀚又看了邱亦寒一眼,見邱亦寒仍然沒有情形,便再次裝填榴彈,跨入石室一步,朝斜側方開火。
“轟!”
“嘩啦啦……嘩啦啦……”
石壁上的石層再次被炸了個稀巴爛,一下子就看不到多少雕刻的痕迹。
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到底。張瀚跟着走到裏面,用榴彈炮繼續開火。
“轟!”“轟!”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另外兩側的石壁,全都被張瀚給毀掉。
他四下裏掃了一眼,這才注意到,邱亦寒脫掉的衣褲還在地上。
他過去将衣褲收拾起來,朝外面走去。
才來到石室門口,張瀚就見原本木讷的邱亦寒,眼中突然流露出一抹決絕之色。她猛地叫道:“我不活了!”
然後,就朝一旁的石壁上沖去。
好在張瀚的反應快,急忙一個箭步搶過去,擡手攔住邱亦寒,跟着将人給攔腰抱住。
“你幹什麽?”張瀚叫道。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都已經感染如此重的花柳病,還有何面目活着見人,不如死掉算了……”邱亦寒不住地叫道。
“你根本沒得病,你自己看看自己……”張瀚喊道。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邱亦寒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張瀚的聲音,隻管掙紮,就是想往石壁上撞。
張瀚不免頭大,這算個什麽事。
可他也不能不管邱亦寒,略一思量,幹脆擡起手來,一擊手刀砍在邱亦寒的脖頸處。
邱亦寒的身子一軟,人當場昏迷過去。
張瀚扶着她的身子,讓她緩緩躺到地上,然後蹲下身子,伸手去抓邱亦寒的手腕,查看起脈象。
邱亦寒的脈象急躁、紊亂,絕對是腦補神經出了問題。
張瀚從邱亦寒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人已經失神。通常來說,這種現象很有可能是人受到驚吓後造成的。
但是,通過邱亦寒所說的話語,倒也不像是受到驚吓的樣子。
“難道說,是某種幻象,讓她迷了心智……”張瀚嘀咕道。
對于這種患者,張瀚倒也有辦法。
他當即扶起邱亦寒,然後取出銀針,在邱亦寒的百會穴、風池穴、完骨穴進行針灸。
這是安神的穴位,等待了十五分鍾,他拔出銀針,再次去給邱亦寒把脈。這一次,邱亦寒的脈象有所平穩。
張瀚旋即掐住邱亦寒的人中,沒過一分鍾,邱亦寒的眼睛幽幽睜開。
張瀚不難從邱亦寒的雙眸之中,看出迷茫之色。他連忙關切地問道:“你怎麽樣?”
然而,邱亦寒并沒有吭聲。
“邱亦寒、邱亦寒……”張瀚叫道。
邱亦寒仍然沒有吭聲,人也沒有半點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傻乎乎的樣子。
“這算是怎麽回事……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張瀚在心中說道。
張瀚琢磨着,還能有什麽辦法。
過了能有兩三分鍾,一直不吭聲的邱亦寒,又喃喃自語起來,“我都已經感染如此重的花柳病,還有何面目活着見人,不如死掉算了……”
“她爲什麽總是嘀咕這麽一句話……”張瀚納悶地說道。
嗯?
猛然間,張瀚想起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個“死”字,以及那些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