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這個男人,聽聲音,年紀似乎不小,起碼能有五十來歲。
緊接着,張瀚又聽到一個年紀不小的聲音,“老八,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叫老八的男人說道:“六哥,你自己就不覺得委屈嗎?你說說,咱們這一天天的,都算是忙些什麽呀!不是種菜,就是輪流到那個亭子裏坐着!怎麽了?混到務農打更的份上了!咱們當年在香島,過的是什麽日子,娘們有的是,每天花天酒地的……現在呢……一個禮拜才能碰一次姑娘……把咱們當成什麽了……連看門狗都不如……”
“行了行了,這要是被人聽到,還不得被上面那個人給弄死!”又有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勸說道。
那個六哥也道:“咱們來都來了……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不聽話,就是個死……還能怎麽辦……你也别發牢騷了……”
“老八,莫說你不服,我特麽也不服!可再不服,能有什麽用!”又有人如此說道。
“二哥、三哥,話不是這麽說的……咱們一天天的,就這麽活着,有什麽意思……不說别的,就說上面那層住着的人……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有誰跟随老闆比咱們早……可結果呢,他們住的什麽房子,咱們又住在什麽房子裏……他們每個人有多少女人,咱們呢……連女人都沒一個專屬的,隻能去搞那些公用的……瑪德!我不服還有過錯了……”老八又是如此叫道。
“别說了!喝酒!”又有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說道。
“對對對……喝酒……”“喝酒!”“老八,大哥都發話了,咱們喝酒……”……
房間内相繼傳出好多人的聲音。
張瀚聽得分明,這應該是八個人的聲音。
這基本上就是發牢騷,聽得出來,這些人似乎是違禁品團夥的老資格。但是現在,顯然是被打入冷宮,不受重視了。
不過也是,之前在審問二階堂藍丸的時候,這家夥說的也明白。二階堂藍丸的年紀不大,卻是負責違禁品的加工廠,之所以會得到重用,全是因爲他是島國人。加上真正的老闆也是島國人,一切也就順理成章……
張瀚不想再聽了,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聽聲音,不止是一個人的。腳步聲很是雜亂,起碼能有十多個人。
張瀚急忙閃身躲進草叢裏,聽着腳步聲的動向。很快,他就确定,腳步聲是沖着這邊來的。
也就一分鍾的樣子,張瀚便看到了人影。
來人一共是十三個,其中有男有女,男人是四個,女人是九個。
他們一起來到二層小樓的正門,跟着有人拿出卡片,将門打開。然後,一行人魚貫走了進去。
旋即,小樓内就亂了起來,那個老八大聲叫道:“誰讓你們進來的!”
“當然是有人讓我們來,否則的話,拿來的門卡。你們八個人,都在這裏喝酒,那誰負責崗哨呀?”一個年輕男人冷冷地說道。
“我們喝點酒怎麽了?有你什麽事?站不站崗,跟你們也沒一毛錢的關系!乳臭未幹的東西,趕緊給老子滾,别找不自在!”老八又大聲叫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喝多了,别跟他一樣……我們現在去站崗就是……”那個老六急忙陪着小心地說道。
“現在知道去站崗了,晚了!”那個年輕人叫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這次的聲音,應該是那個老大的。
“沒什麽意思,就是今天晚上,你們全都得死!”
聲音落定,跟着便是慘叫聲響起,“啊……”“呀……”“你們……”“你們憑什麽殺……”“尼瑪的!”“啊……我不服……”……
很快,慘叫聲就沒了。
然後又是那個年輕人的聲音響起,“真是不知死活!咱們走,明天自然會有人料理他們的屍體!”
這些人片刻功夫,就從門内走了出來,順着來路回去。
張瀚看的分明,這些人雖然走了,卻是沒有關門。同樣,也讓張瀚印證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上島沒有被發現,多半是因爲崗亭内根本沒人,這些人都聚在二層小樓内喝酒呢。
等到腳步聲消失,張瀚估摸着,人也走遠了。
這時候,張瀚的心中冒出個念頭,就是進到小樓内瞧瞧。
不說别的,就說自己現在,身上都濕透了,總不能穿着這身行動吧。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想到就做!
張瀚直接就在這裏脫掉了衣服和褲子,隻穿着一條大褲衩子,走進了小樓。
小樓内的裝修看起來還不錯,不過有些年頭了。一樓是大客廳,另外有着衛生間和餐廳,以及一個房間。
除了背面的餐廳和衛生間亮着燈之外,其他的燈都沒有開。
張瀚蹑手蹑腳地走到餐廳門口,朝裏面一看,偌大的餐廳内,八個人的屍體都留在那裏。有的趴在餐桌上,有的靠在椅子上,有的倒在地上。
他随即進去,查看起屍體的情況。屍體還是熱乎的,但已經沒了氣息,不難看出,他們都是被扭斷脖子而死。由此可見,這些個青年男女,一個個下手狠辣不說,而且功夫還相當不錯,擺明是受過嚴格的訓練。
張瀚不想多待,隻想找套幹淨的衣服穿上。
離開餐廳,他就來到旁邊的房間。打開房門,裏面不過是一個雜物室,于是張瀚跟着上樓。樓上有一個房間,來到最近的房門前,發現門是鎖着的。
對于這種小事,張瀚自然不放在眼裏。他用針灸針打開房門,也不用開燈,便能看清裏面的一切。
這是一件卧室,面積很大,裏面有衛生間,一切設施俱全。張瀚來到衣櫃前,打開櫃門,裏面挂着不少衣服。但款式方面,基本上都是一樣的,不是黑色的襯衫,就是黑色的背心,褲子也都是黑色的。
張瀚從裏面随便拉出來一條褲子,可自己的四角褲都濕透了,張瀚當然不能這麽直接穿褲子。
他隻能繼續尋找,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四角褲。
翻了半天,他找到了不小的收納盒。打開盒蓋,裏面分爲兩半,一半放着襪子,一半放着褲衩。
住在房間裏的這位仁兄,看起來還是個利索人。
褲衩不能像外褲那樣,随便拿一條就穿,張瀚盡量找新的。
他一把将裏面的褲衩抓出來大半,跟着再翻的時候,便摸到一個硬的物件。他好奇地将物件摸了出來,竟然是一塊懷表。
懷表表面是金色的,不過已經有點掉漆,應該是鍍上去的。看起來,應該有點年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