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劉小勇被抓,他的罪名是綁架、殺人,這輩子不可能從監獄裏放出來了。不管是破罐子破壞,還是報複赢他錢的人,肯定會将賭博的事情說出來。但是,他卻沒說……你不覺得,這裏面有點問題嗎?”張瀚說道。
“應該是這樣……除非是在澳島賭博……要不然的話,隻要他說了,治安都會去抓人……即便是在澳島,香島治安管不到那裏,可隻要他說了,也都會記錄在案……”黎凡若有所想地說道。
“可整個卷宗上卻沒有提到,排除計隊長沒有記錄的話,理由隻剩下一個,那就是劉小勇沒說。如果是這樣,那問題就來了,他爲什麽不說呢……”張瀚說道。
“有點無法解釋。”黎凡說道。
“這隻是一宗綁架案,卻能引來對方對你父親突下殺手。表面上看,案情中根本沒有半點違禁品的字樣……另外,綁匪先後綁架了四個孩子,進行勒索……前兩次的時候,因爲家屬首次付錢沒有報案,綁匪順利的拿到錢,且又進行了第二次勒索……家屬見綁匪得寸進尺,予以報案,而綁匪卻沒有出現……第三次綁架之後,家屬立刻報案,交贖金的時候,綁匪卻沒有出現……第四次綁架,是因爲治安方面沒有進行埋伏,由計隊長獨自行動,抓獲兩名綁匪……從這裏我們不難看出,綁匪不僅心狠手辣,還心思缜密……可劉小勇是一個被債主逼債的賭徒,他會具備這樣的心機嗎?我表示懷疑……”張瀚緩緩地說道。
“會不會是趙勝有這樣的心機呢?”黎凡猜測道。
“趙勝有如此心眼的話,他會選擇跟劉小勇這樣的人合作嗎?這種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特别是跟劉小勇這樣身負巨債的賭徒合作,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再說了,幹綁票的人,就算是铤而走險,卻多少也有點分寸……短短時間内,連續作案四次……真當治安是吃幹飯的……”張瀚說道。
“對啊!”黎凡按了按腦門,說道:“這裏面,确實不合情理……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欠的債也就是那麽回事,前兩次拿到的200萬……已經足夠他們揮霍一陣子,完全沒有理由繼續作案……他們的手上,已經沾滿鮮血,這個時候債主敢上門要債,估計肯定是拼死一戰……另外,債主都不見得能找到人……他們拿了錢,又連續作案,根本不正常……經過你的分析,我現在都懷疑,這四宗綁架案,是不是他們一夥人做的……但不是一夥的話,劉小勇、趙勝又沒有理由都給扛下來……畢竟一宗的判罰和四宗完全不是一個級别……”
“要想找到真相,我覺得隻有一個地方了。”張瀚說道。
“什麽地方?”黎凡問道。
“就是找到劉小勇賭錢的地方。”張瀚說道。
“這上哪找去……”黎凡說道。
“綁架案發生在臻城,你父親是臻城治安,又不可能查到外地去。所以,賭場肯定就在臻城。”張瀚正色地說道。
“但是現在想要查十幾年前的賭場……你是指,找九指哥幫忙……”黎凡說道。
張瀚點頭,說道:“九指哥現在是臻城的扛把子,以前應該也在這邊混……作爲地頭蛇,應該對這裏的地下賭場之流,有着一定的了解……反正打個電話問問,或許有收獲也說不定……”
“行。按照你說的辦……”黎凡說道。
張瀚當即掏出手機,撥了九指哥電話号碼。
電話接通,客套了兩句,張瀚就想自己想要打聽的事情,告訴了九指哥。
九指哥思量片刻,說道:“十五六年前,我當時還不是臻城的扛把子,但也在臻城混。那時候的地下賭場,應該能有兩三個……不過這買賣幹不久,多說幹個兩三年,不是搬了,就是被掃了……老闆一般也都不會露面,加上井水不犯河水,還真就沒打過什麽交道……不過藍道高手,我倒是認識一個,現在雖然金盆洗手,在那個時期确實響當當……我可以帶你去見見,有什麽問題,不妨當面問問他……”
張瀚:“好,多謝九指哥。你看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見面。”
九指哥:“要是着急的話,等會咱們就可以出發。現在是7點半,咱們8點半在半山别墅區門口見。”
張瀚:“行。”
答應過來,張瀚才意識到,這不是駱思雅家所在的小區嘛。
好家夥,真是看不出來,這地方也是藏龍卧虎啊……
老爺子武功高強,不想還住着一位藍道高手。
挂了電話,張瀚将九指哥所說的話,轉告黎凡。
黎凡一聽,說道:“你說我的身份去,會不會不太方便。”
張瀚笑了,說道:“我還覺得我的身份不太方便呢……我一個大夫,跑去查這個……”
“行吧,就拜托你了。我這也沒化妝,去見九指哥,多少有點不方便。”黎凡笑盈盈地看向張瀚。
“最終還是讓我承受所有呗……”張瀚服了。
“求求你了……”黎凡柔聲說道。
看那表情,頗有點撒嬌的意思。
“你少給我來這套,我去行了吧。”張瀚說道。
“這就對了,我開車送你過去,然後在路上接應着。”黎凡說道。
“你送我過去就行,用不着接應。等問明白了,我給你打電話。”張瀚說道。
“行吧,那我回家等你。”黎凡說道。
她跟着開車直奔半山别墅區,到地方的時候,才8點10分的樣子。
張瀚也沒在車上多坐,讓黎凡可以走了。畢竟黎凡的身份特殊,哪怕九指哥已經洞悉一切,可在不化妝的情況下碰面,多少是尴尬的。
黎凡離開,張瀚點了一支煙,就在别墅區門口等着。
也就十分鍾,九指哥的保姆車抵達,另外還有兩輛轎車跟着。
九指哥招呼張瀚上車,估計是已經打過招呼,保姆車直接通過别墅區大門,兩輛轎車留下外面等候。他們走的方向正好是跟駱家相反的一側,距離大門也沒多遠,是一棟二層小樓。
保姆車開進院子,不難看到有一名女傭早在院中等候。車子停好之後,有手下将九指哥連帶輪椅一起搬下來。九指哥跟着說道:“勞煩老弟推我進去,其他的人就不必跟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