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收押所,張桐年尋思着,就這麽去跟媳婦彙報,還不得被罵一頓。
正巧收押所不遠,有一家律師事務所,距離這麽近,也算是一條龍服務了。
事務所的名字叫作——天華律師事務所。張桐年走了進去,有一個年輕女人負責接待,說明來意,被請進裏面的律師辦公室。
律師自我介紹,名叫呂放,有着多年的法律服務和訴訟等相關經驗。然後詢問張桐年,是什麽樣的案子?
“是這樣的,我媳婦被我……兒子給推卡了……我想問問,能怎麽判……”張桐年說道。
噗!
呂放聞言,差點沒噴了,你們自己的家務事,都整的這麽嚴重嗎?
“他們母子間的關系,都這麽惡化嗎?”呂放問道。
“後媽。”張桐年說道。
“這樣啊……怎麽判,需要看驗傷的結果……構成輕傷才能判刑,構不成的話,隻能是民事訴訟……你有什麽樣的訴求嗎?”呂放很是專業地問道。
“訴求……我想要他的一個腎……”張桐年倒是實在。
噗!
呂放差點沒當場噴血!
都這麽奇葩的嗎?推一下要一個腎……
“這個……有什麽原因嗎?”呂放錯愕地問道。
“我另外一個兒子,得了尿毒症,需要換腎。所以,我們夫妻研究了,想要他的腎。商量無果的情況,他竟然把我媳婦推倒了,摔得挺重,現在渾身疼呢。”張桐年說道。
呂放頭皮發麻,這官司還能打赢啊!
但他不能放着錢不掙,說道:“具體能不能達成你的訴求,這需要對他曉以利害。他現在是什麽狀況,被收押了還是在家。他又是做什麽的?”
“他叫張瀚,好像是在湯氏醫館上班,當時就是在那裏推的。現在……人被收押了……”張桐年如實說道。
張瀚!
呂放聽了這名字,都有點頭大。
上次焦作人去碰瓷人家,兩口子都被取消保釋,一個送進醫院關着,一個送進收押所了。
就這樣的主兒,伱還想去碰瓷人家的腎。
表面上,呂放淡定地說道:“不過是一個醫館打工的,那應該沒什麽背景。這個案子交給我,我一定會盡可能滿足你的訴求。”
“好、好……那麻煩律師了……我剛剛想去見那小子,結果他不見……不知道,你能不能見到……讓他知道點厲害……”張桐年說道。
“我的事務所就在收押所旁邊,那還不是想見誰就見誰。如果你需要我代理,現在介入的話,就把這份委托協議簽了。”呂放先拿出了委托協議書。
張桐年也不笨,問道:“多少錢?”
“你這個案子,10000塊錢吧。”呂放說道。
反正也打不赢,自然不能多要。還想要人家的腎,多餘了吧!
“呃……”
張桐年遲疑了一下,又問了一些相關問題。呂放這次表示,你現在跟我聊天,都屬于計費的,如果不找我代理,我可以解答,費用是500。得到張桐年的首肯,呂放才是用專業術語回答,能不能把腰子賠給你,那得看他的壓力大不大,是否願意。如果不賠,又不夠量刑,隻能是民事訴訟,要求賠償醫藥費等相關費用。自然,這筆錢可多可少。比較考驗我們律師的本事。
張桐年被一頓忽悠,加上自己屬實沒啥辦法,最終點頭答應,“好!一萬就一萬!”
找律師打官司,可沒有後給錢的,除非是标的額比較大,但前期費用,也是必須要給的。
給了錢,張桐年便和呂放再次來到收押所。不得不說,呂放确實認識這裏的治安,相當熱情的打了招呼。
可是,在提出要見張瀚之後,得到的答複和張桐年一樣——不見。
張桐年直接傻了眼,說道:“律師,這怎麽辦?”
“他有權不見,這種情況下,除非是治安提審,否則咱們也見不到。”呂放說道。
張桐年差點沒一個大嘴巴子呼呂放的臉上,之前你吹一頓牛13,到頭來不是跟我一樣,也見不着嗎?
可錢都給了,委托協議都簽了,隻能這樣了。
張桐年又帶呂放去了趟醫院,了解妻子的情況,以及醫院的情況。不說呂放的實力如何,治安醫院裏的大夫、護士倒是認識不少。在翁阿姨面前一頓忽悠,特别叮囑翁阿姨,你這種情況,就隻能在醫院養着了,要不然被人說你沒什麽事,就不好了,然後離開。
張桐年是有事幹了,伺候媳婦吃了飯,又趕往第一醫院探望兒子。
才一見面,沒等他開口,張默就率先叫道:“怎麽樣?那傻13答沒答應把腎給我!”
“呃……還沒……”張桐年搖頭說道。
“還沒!你們怎麽辦的事!對了,我媽呢?”張默叫道。
“你媽在治安醫院住院呢。”張桐年說道。
“他好模好樣的住什麽院?”張默不解地問道。
“你媽被張瀚給推卡了,說是渾身疼,需要驗傷,人也得住院。”張桐年說道。
“哎呦卧槽!還有這好事呢!正好訛死那小子!讓他把腎給我!他要是敢不給,就讓他蹲監獄!”張默高興地說道。
“我咨詢了一下律師,說是能不能判刑,需要等你媽的驗傷結果出來。而且,他能不能答應把腎給你,還得看他的意願,看他的壓力大不大。律師想進收押所給他施壓,但是……他不見……”張桐年一臉難色地說道。
“我特麽着急換腎,壓力那麽大,他還敢跟我磨磨唧唧!他壓力大不大,沒有壓力,就不能給他制造壓力嗎?他被關在收押所,那找人打他呀!把他打老實了,看他不老實的把腎給我!”張默叫嚣着說道。
“這、這犯法吧……”張桐年擔心地說道。
“我都快死了,還管那些!要不然,你把你的腎給我!”張默叫道。
“那個……可是……在收押所打他……找誰打啊……我這以前都沒來過臻城……誰也不認識啊……”張桐年爲難地說道。
“這個……我想起來個人,叫花豹哥……以前我來臻城玩的時候,說是有一号……咱們給他點錢,讓他在裏面教訓個人,那還不是小菜一碟……你把手機給我……我聯系他……”張默狠狠地說道。
瞧那意思,是吃定張瀚了。
……
收押所——02房間。
這裏面的人,是不是人才,張瀚不知道,但是說話确實很好聽。
在進來之後,面對一個找茬的家夥,他輕而易舉的卸掉對方胳膊之後,整個号房裏的人,說話那叫一個好聽,“大哥長大哥短”的叫着不說,還把最好的鋪位讓給張瀚。
隻不過,這裏的環境,着實不怎麽地,兩張悟性卡賺的,多少有點坎坷。好在從小吃慣苦頭的他,倒也還好。
吃過晚飯,張瀚正聽着号房裏的人吹牛13,這時候,房門打開,有五個小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等号門關上,其中一個就叫喚起來,“哪個叫張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