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也算是熱身了,現在不擔心打傷我了吧。”老爺子說道。
“不擔心……您手下留情……”張瀚謙遜地說道。
對方的身手,起碼讓他放心大膽起來,不至于畏首畏尾。
剛才老頭說過“推兩手”,其實就是太極推手,屬于起手式意思意思,但是對腰馬、反應有相當的要求。
兩個人從推手很快變成過招,野馬分鬃、白鶴亮翅、單鞭、手揮琵琶,一招招的打出,令張瀚對老頭是越來越刮目相看。
自己身上的力道是相當大了,老頭這般年紀,竟毫不遜色。二人打的雖然都是太極,但張瀚完全能夠看出來,招數有着相當的不同,估計人家用的不是楊氏太極。
再就是,張瀚雖然領悟,卻是第一次與人交手,在經驗上完全不夠看。仗着年輕反應快,招式接不上的時候,就靠蠻力硬杠,老頭也沒說什麽。饒是如此,張瀚的身上也挨了好幾下。
他隻覺得身上生疼,老家夥是一點不手下留情。好在身子骨夠硬,倒也不至于被打倒,更是一聲都沒坑,反倒是激起了好勝之心,是越戰越猛。
特麽的!我堂堂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跟個老頭切磋,連人家衣服邊都沒碰到一下,淨是挨揍了!這要是被人知道,臉還不得丢光了!
有了這種想法,人難免焦躁。太極拳就怕心态不穩,蓦地裏“刷”地一下,老頭一矮身,來了招掃堂腿,結結實實的掃在張瀚的腳脖子上。
哎呦卧槽!
張瀚站立不穩,當場側歪在地。
這一次,他是服了……
“大爺……你厲害……我收回先前的話,我服……”
老頭則是頗爲疑惑的打量張瀚,說道:“你的招數和意境,看起來起碼得練上十年才有。可是……你的連貫程度……怎麽又像是隻練了十天半個月呢……”
沒辦法!
張瀚雖然是領悟了,可熟練程度,就别提了。
比武較勁不同于複位、針灸,伱一個可以慢慢來,隻要找對地方,下手變成。剛剛動手的時候,老頭一個勁的在那出招,張瀚根本就應對不過來。還能打出太極拳的章法和意境,已經算是相當牛掰了。
“大爺您說的是……”張瀚站了起來,恭謹地說道:“我這主要是有些心浮氣躁……疏于練習……還以爲自己多厲害,今天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能如此謙虛,實在難得。能夠自曝其短,更加是難能可貴了。”老爺子和顔悅色的點頭,跟着說道:“小夥子,看你面生,之前你也說,是來串門的,不知道是誰家的親戚。”
張瀚如實相告,“駱家您認識嗎?我是駱思雅的男朋友。”
“認識,當然認識……”老爺子露出和藹的笑容,“你既然是她的男朋友,怎麽沒見到她?”
“她和她妹駱思琴打羽毛球去了,估計現在,已經回家了。”張瀚說道。
“這樣啊……”老爺子說着,突然将左腕上戴着的手串摘了下來,說道:“你我一見如故,不打不相識。你又挨了老爺子我這麽多下,我若是不表示表示,實在妄爲長輩。這個手串就送給你了。”
張瀚就算不知道手串值多少錢,可這是老爺子從手腕子上現摘下來的,料想不能便宜了。
他趕緊推辭,“大爺,無功不受祿,這東西我哪敢收。”
“我都有日子沒有跟人切磋過了,能跟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我心裏高興啊……以後有機會,多跟我切磋切磋就行了……不過你記住,武學之道熟能生巧,以你現在對太極拳意境的領悟,稍加練習,便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老爺子慈祥地說道。
然後,他硬是将手串塞進張瀚的手裏。
“這……那……那就多謝大爺了……”張瀚難爲情地說道。
“不用客氣,趕緊多練練,過些日子咱們再切磋!”老爺子說完這話,爽朗的一笑,就朝斜刺裏走去。
“好!一定!”張瀚看着老人家挺拔的背影,鄭重地說道。
真是想不到,來駱家一趟,竟然認識了這樣一位老爺子。
這一天,他的心情起起落落,特别是吃飯的時候,駱家的氛圍都讓他有一種社死的感覺。
此刻跟老爺子打了一架,即便被打中的地方生疼,卻有着一股子淋漓盡緻的意味。
痛快!
可一想到吃飯的時候,他又感覺到餓的厲害。
張瀚不禁嘀咕起來,剛剛這個力氣不如老頭,會不會是沒吃飽的原因?
眼下時間不早,他看了眼手機,都好半夜11點了。
他跟着一邊撥打駱思雅的電話,一邊朝駱家别墅走去。
片刻後,電話才接通,裏面響起駱思雅慵懶的聲音,“喂,你怎麽才給我打電話,幹什麽去了……我這都睡着了……”
“看書看過點了……正往你家走呢……”張瀚說道。
“真是要命,我給你開門,進來之後直接上二樓……算了,我下樓接你吧……”駱思雅說道。
挂斷電話,張瀚很快來到别墅院門前。
關閉的大門自動打開,張瀚步入,大門又自動關閉。
進了别墅,就見駱思雅穿着一條黑色睡裙,看起來不是一般的保守,相當的厚實。
駱思雅打了個瞌睡,說道:“人都睡了,你跟我上樓吧。”
“等等……”張瀚馬上說道。
“有事嗎?”駱思雅問道。
“我餓了。”張瀚說道。
“你又不是沒吃飯,怎麽這麽快就餓了?”駱思雅有點不悅地說道。
畢竟誰沒有點起床氣。
張瀚皺眉說道:“就你家那吃飯的氛圍,一個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誰能吃的下去……”
“你說誰家?”駱思雅怒聲說道。
“行行行……不說那個了……是不是還有剩飯剩菜,我自己去弄點吃……”張瀚說道。
這次輪到駱思雅颦眉,你說說你之前在飯桌上瞎說什麽大實話,讓我家丢了個人。現在又要吃飯,你都這麽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嗎?
“我服你了!”駱思雅說道:“跟我去餐廳!”
其實在家裏有兩個保姆,晚上如果想要吃宵夜的話,吩咐一聲就成。
可大晚上的誰也不吃飯,張瀚第一次登門,卻要吃夜宵,若是傳到大房和三房的耳朵裏,他們二房不更丢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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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