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道家的專業,和尚屬于門外漢,無法進入這個行業。
一時間,王屋山一半的道觀,都特麽在煉丹,有需求就有創造嘛。
昭玄統嘉祥大師,以及道門大威儀岐晖,已經來到洛陽半年了,楊銘的意思,嘉祥大師負責給皇帝祈福消災,岐晖呢,代表道門給楊廣一個真君。
結果呢,人家倆有條件。
幹嘛呢?佛教希望重新修繕白馬寺,道家希望重修老子祠。
我特麽找你們來是爲了賺錢,你們倒好,讓我花錢?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楊銘在朝會上提出來之後,同意的占了大多數,畢竟佛道兩教的信徒太多了,但是國庫沒錢啊。
于是楊銘讓大家去湊這個錢,然後呢,非常順利。
這是真扯淡啊,給國家捐錢,一個個摳搜的,給佛祖道祖修繕房子,一個個大方着呢。
所以華夏自古以來,很多道觀廟宇,都是私人出資修建修繕的。
白馬寺,是佛教傳入中國後興建的第一座官辦寺院,是中國、越南、朝鮮、日本及歐美國家的佛教“祖庭”,中國曆史上第一個出家的和尚就在這裏,位置在東都城往西二裏地,北靠邙山,南望洛水。
老子祠,位于邙山的翠雲峰,因爲道祖老子和道教創始人張道陵曾在翠雲峰修道,所以這裏是華夏道家祖庭所在,這座道觀規模不大,跟東都洛陽是一起修起來的,且新着呢,人家岐晖的意思是,嫌小,畢竟道觀确實沒有寺廟大,哪裏都是這樣。
人家甚至都将圖紙準備好了,當然了,非常粗糙的圖紙,大概意思是要在老子祠周邊區域,再新建一座三清殿和翠雲洞府。
老子祠,就是後世的上清宮。
要麽說洛陽是風水寶地呢,佛道兩家的祖庭都在這。
民部算了一下,需要用錢二百萬貫,白馬寺就花一百五十萬。
花吧花吧,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最後收拾的,主要就是你們這群和尚。
半年以來,兩邊都破土動工,大概在今年的三月份,就可以完工了,所以楊銘提前找岐晖商量楊廣的道号。
“太上大羅天仙紫極長生聖智昭靈統元證應玉虛總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萬壽帝君?這是不是太大了?”岐晖一臉懵逼的望着卷軸上楊銘早已寫好的幾個道号。
他是參照嘉靖皇帝來的。
“大嗎?那你減幾個字,”楊銘笑道。
岐晖直接給改的隻剩下四個字:“萬壽帝君就可以了。”
“那不行,聽起來不太好,加上玄都境三個字吧,”楊銘笑道。
岐晖咧嘴道:“玉清境、上清境、太清境、玄都境,并稱爲聖境四天,玄都境大羅天爲三清之上,是三清的聖地所在,大羅天紫霄宮,住着鴻鈞老祖,封在這裏,我沒那個膽子,這三個字萬萬不能加。”
“還有這種說法啊?”楊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嘉靖真不要臉,給自己封的這麽大?
岐晖一臉鄙夷道:“萬壽帝君已經不小了,這麽封,要設大醮祭天,還要請修行有成的道友們齊聚東都,共同主持大典。”
“那你就請啊,你隻要給我封了,朝廷這邊肯定給你通融,”楊銘道。
如今道家是非常希望借助朝廷的力量,與佛家分庭抗禮的,他們的敵人隻有一個,就是和尚,外來教壓了他們本土教一頭,道士們心裏是很不爽的。
尤其是這個外來戶比他們有錢,吃得好穿的好,住的也好,正在瘋狂的搶奪他們的信徒。
鴻胪寺那邊,已經都準備好了,隻等白馬寺和老子祠完工,就會打着楊廣的名号着手收拾僧尼道士,将他們的田畝收歸朝廷。
寺廟的寺字,就是來源于鴻胪寺,以前叫僧院,後來因爲漢朝時期白馬馱經來了洛陽,外來的高僧都住在鴻胪寺,所以後來的僧院,就改成寺,成爲了一種泛稱。
二月份的時候,去年的賦稅全部繳納完畢,雖然比起楊廣北征之前,還差了很多,但比前年大前年,改觀不少,這是一個好兆頭。
隻要國家逐步穩定下來,國庫的收入隻會往上走。
加上織造坊、鹽池、精煉場、造紙坊、礦場逐步朝民間開放,大隋商業化的進程也初具雛形,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這天,楊銘在大業殿探望蕭皇後的時候,恰巧楊麗華也在。
還拿出幾盒丹藥,朝楊銘炫耀。
楊銘打開手裏精緻的小木盒,望着裏面那枚金色的丹藥,皺眉道:
“孫思邈煉的?”
楊麗華搖了搖頭:“他不行,終究是年紀大了,一年多了,他的那些丹藥還是聚不了天地菁華,這枚丹藥是飛雲觀吳真人煉制的,聽說他是小仙翁這一脈的弟子,果真不凡。”
楊銘瞠目結舌。
小仙翁說的是東晉煉丹大家葛洪葛仙師,道家走煉丹路子的,很多都尊其爲祖師爺。
葛洪肯定是有實力的,但是後世打着他的招牌欺世盜名的,可不老少,很顯然,楊麗華上當了。
“姑母吃過了嗎?”楊銘問道。
楊麗華微笑道:“服用了三枚了,感覺很好,每早起來都覺神清氣爽,可見效果斐然。”
你那是心理作用,這玩意多半是慢性毒藥,三枚還沒事,你吃上一個月試試?
蕭皇後也是非常心動,将楊麗華送給她的一大匣子,全都小心收藏起來,留着慢慢服用。
楊銘多少有點懵逼,事情是他挑起來的,本意是收拾楊廣,這下好了,AOE了。
勸她們别吃?勸了人家也不信,好在這玩意短時間内吃不死人,先把楊廣吃死了再說。
“給父皇留了一些嗎?”楊銘問道。
楊麗華微笑道:“那是自然,有了這些仙丹,阿摩恢複起來也會很快,不過你放心,你們父子倆的事已成定局,我不會插手,但至少得讓他好起來,能下地走走,正常進食。”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楊銘趕忙道。
“我還給你留了一些,據說一爐子能出百枚左右,你還年輕,隻給你留了十枚,下次出爐,多給你留點,”楊麗華心情大好,笑道。
楊銘笑道:“多謝姑母了。”
蕭皇後也是非常開心,微笑道:“花了你不少錢吧?”
“沒多少,一爐仙丹十萬貫,值這個價,”楊麗華粗氣道。
楊銘内心無奈,女人啊,總是把錢花在一些古怪的地方,你吃好睡好就是最好的美容藥,何必外求呢?
又聊了一陣後,楊銘返回了東宮,将那些藥丸也踩碎了扔掉。
眼下的東宮,正在張羅着楊瑾的婚事,這小子還沒成家,所以一直住在皇城,不像楊瑞,已經搬出去住了,在外面幹了些什麽,楊銘也不知道。
他不會派人監視兒子,但是楊茵绛會。
探望過瘋了的馮玉緻之後,楊銘返回寝宮,這裏很安靜,因爲大家都在裴淑英那裏,張羅事情。
長孫無垢爲楊銘脫下外套,換上鞋子,服侍他洗漱,然後細心的幫楊銘梳着頭發。
望着面前并不算透亮的銅鏡,楊銘端詳着鏡内那張越看越順眼的鵝蛋臉龐。
“聽說你阿娘搬進了新家?”楊銘随口問道。
長孫無垢點頭道:“族内薛公給置辦的新府,我回去瞧過了,一切都好,就是大了些。”
薛國公長孫洪,眼下是長孫家的新任家主,楊秀的大舅哥,他掌握族内大權之後,與長孫無忌的關系非常好,所以花錢解決了人家的住房問題。
京師和洛陽,寸土寸金,有錢也未必能買着地,這也就是在洛陽,長孫家的老家,在京師,他們想買一塊好地方,也不容易。
楊銘笑道:“大了住的寬敞,你畢竟在東宮,也是外命婦了,你的名位是什麽來着?”
“回殿下,是昭訓,”長孫無垢道。
楊銘點了點頭,心中想起了一個人,于是喊來暖冬,道:
“給京師内侍省傳話,讓雲昭訓出宮吧,由雲定興贍養。”
暖冬點了點頭,小心退了出去。
接下來,楊銘的一雙手不老實了,繞到背後,開始在長孫無垢身上搞小動作。
眼下他的頭發還沒梳好,長孫無垢自然是不能動的,于是強忍着身體上傳來的微妙感覺,硬生生的給楊銘梳完了。
“呼~~~”緊張到一臉汗水的長孫,終于長出了一口氣,呆呆的站在原地喘息,等待着楊銘的垂青。
她已經進宮大半年了,但是楊銘還沒有碰過她,她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來。
楊銘一臉詫異的轉身:“你這喘氣聽着不順暢啊?”
長孫道:“妾身打小就是如此,慌.慌張的時候便是這樣。”
“那你不能不要慌張嗎?有什麽好慌的?”楊銘愣道。
長孫撫着胸口,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讓殿下笑話了。”
“我不是笑話你,”楊銘苦笑搖頭:“今後鎮靜一些,冬日的時候不要往外跑,讓太醫署幫你看看吧。”
要是肺上的毛病,楊銘還能想想辦法,遺傳病的話,他可沒那個本事。
長孫無垢覺得楊銘是在嫌棄她,一臉落寞的垂下了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