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雖然她期盼的第二次遲遲沒有到來,這樣的等待過程,是很煎熬的。
尤其她是真心愛慕楊銘,身心肉體,已經全被對方俘虜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獲得楊銘的寵幸。
沒有等來楊銘,卻等來了一個讓她心驚膽戰的人。
這天,燕小棠在院子裏與她的丫鬟玩躲沙包,沙包裏裝的不是沙子,也不是土,而是豆子,在大隋,丢沙包的遊戲,叫做擊壤,壤就是土壤的意思,因爲這個遊戲最早時,裏面就是裝土。
幾人玩的正歡快時,突然間不動了,紛紛站定,目光詫異的望向小院的院牆方向,因爲她們聽到密集的腳步聲正在将整座小院包圍,伴随着令人心悸的甲胄聲。
咚咚咚,有人敲門。
燕小棠給老仆人使了一個眼色,後者上前将門栓拉開。
一瞬間,數十名身披甲胄的衛士闖入院中,也不打招呼,直接東闖西闖,探查宅中的每一個角落。
燕小棠沒有說話,因爲他認得甲胄上的徽記,知道這些衛士來自哪裏。
不一會,四名美侍簇擁着一名極爲貴氣的女子步入院中,此女眉目之間極具威嚴,望之給人以極大壓力。
燕小棠下意識的低頭。
楊茵绛的目光,自然而讓的放在了燕小棠身上,隻看臉,也知道誰才是丈夫偷吃的對象。
是的,燕小棠生的極美,姿容已經蓋過了她,但是楊茵绛并不在意,長得好看不過是擁有了取悅男人的資本而已。
“進屋說話,”
楊茵绛淡淡抛下一句,便仿佛來到自己家一樣,直接進入後院寝室,打量起室内的光景。
燕小棠無疑是很害怕的,她猜到了對方是誰,而她害怕的是,對方會背着楊銘,私下處置她。
殺她,不太可能,畢竟需要顧及到外祖父,但是鞭打用刑,隻怕外祖父也不好說什麽,如果對方認定她在勾引人家的男人,那她才是百口莫辯,因爲事實如此。
她站在門口方向,心裏緊張的要死,不愧是楊素的嫡親孫女,每一個動作眼神,都讓她透不過氣來。
楊茵绛令人關上屋門,随即開始繞着燕小棠,打量起對方。
“不知貴人是誰?來此何爲?”燕小棠鼓起勇氣小聲道。
楊茵绛淡淡回了一句:“本宮不喜歡裝傻的人。”
說罷,楊茵绛直接擡手,在燕小棠的身體上來回揉捏,也不知道是在比較大小,還是體驗手感。
“今年多大了?”楊茵绛問道。
燕小棠趕忙道:“十七了。”
“年輕是真好啊,皮肉很緊實嘛,”楊茵绛笑了笑,随即坐下道:“被殿下寵幸幾次?”
燕小棠大氣都不敢喘,道:“有幸被殿下垂憐,隻有一次。”
“嗯,”楊茵绛點了點頭:“本宮在王府,已經給你收拾出一處庭院,近日你便收拾一下,三天後,本宮派人來接你。”
燕小棠一愣,忍不住擡起頭,看了楊茵绛一眼,但也隻是一眼,她便趕忙又垂下頭去。
對方的那雙眼睛太可怕了,讓她不敢直視,尤其是對方臉上的笑容,那根本就不是笑。
楊茵绛淡淡笑道:
“既然殿下喜歡你,本宮做爲妻子,自然有必要管好殿下的女眷,你出身不錯,很多禮節想必不用本宮提醒你,這地方簡陋,總不能讓殿下一直往這裏跑,傳出去,别人還以爲本宮眼裏容不下一個柔弱女子。”
說罷,楊茵绛直接起身,道:“進了王府,知道該聽誰的吧?”
燕小棠趕忙點頭:“民女知曉,必定處處向王妃請教。”
楊茵绛呵呵一笑:“好好的正妻不做,一心想着給人做妾,真不懂你們這種人。”
說罷,楊茵绛帶人走了。
燕小棠趕忙出門相送,直到關上院門的那一刻,她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大口的喘氣。
丫鬟趕忙上前去扶,燕小棠卻哭了。
她已經能夠預想到,自己将來去了王府,日子想必非常艱難。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無疑是很凄慘的一件事。
實際上,她心裏也清楚,雖然祖父燕榮獲罪被殺,但以她的家世姿色,給人做正妻的話,京師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子排隊等着呢。
而給人做妾,必然是低三下四,地位卑微,可偏偏她一眼便相中了秦王。
“冤孽啊你真是我的冤孽啊”燕小棠放聲大哭。
楊茵绛今天來這裏,并沒有得到楊銘的默許,其實她都不用詢問丈夫,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燕小棠最大的資本,其實是觀王楊雄,丈夫眼下急需獲得宗室的支持,早點将燕小棠接回王府,也好安楊雄的心。
這完全就是一場政治交易,而楊茵绛今天故作姿态,多少有點恐吓對方的意思,但這不代表她會虐待對方。
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所以與燕小棠的首次見面,她必須給對方在心裏上造成一種威壓,這樣的話,以後也好管教。
這是心術。
她可不像裴淑英那樣,待人随和,又好說話,她是正妃,給人好臉色的話,容易讓對方蹬鼻子上臉。
返家的路上,王妃的車隊,撞上了秦王的車隊。
楊茵绛下車,登上了丈夫的車廂,
“又去偷腥呢?”楊茵绛打趣道。
楊銘笑道:“這叫例行公事,楊雄每次見到我,都在試探我對燕小棠的态度,真是夠煩的。”
“我見過她了,身體很不錯,怪不得你老是往那邊跑,”楊茵绛笑道:“但是總這麽下去也不好,所以我跟她說了,三天後接她回王府。”
楊銘點了點頭,道:“我本想着過段時間再說,既然這樣,你做主吧。”
接着,楊銘又愣道:“你怎麽知道她身體很好?你不會是又亂摸了吧?”
楊茵绛的這個習慣,楊銘一直都知道,當初配給沈渠的殷福女,送給杜如晦的女婢如花,以及送給蘇烈的董屏等等等等,她都這麽幹過。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取向有問題呢,女人亂摸女人,這叫什麽事啊?
楊茵绛莞爾一笑,道:
“相女如相馬,這是叔公教給我的,選擇馬兒,首先看它的牙口,牙口好,吃的就多,長肉,再看腿腳,腿腳要有力,筋骨要勻稱,還要看屁股夠不夠緊實,腰夠不夠柔韌,用在女人身上也同樣如此。”
說着,楊茵绛湊至丈夫耳邊,道:“這個女人絕對是個尤物,腚大而緊實,想來是常年騎馬的緣故。”
“不要再說了”楊銘苦笑道:“楊約教給你的東西,不要什麽都用。”
“哈哈.”楊茵绛頓時笑的花枝亂顫。
既然三天後,燕小棠就會進王府,所以楊銘不打算再去升道坊,但是楊茵绛卻勸他,再去一次吧,家裏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你還挺懂的?不會又是楊約教給你的吧?
宅子裏,
燕小棠滿腹心事,而且雙目紅腫,顯然大哭過一場,
楊銘對此也很無奈,楊茵绛對待下人就是這樣,看把人家給吓的,委屈巴巴的。
妾,在正妃眼裏,其實跟下人沒什麽區别,燕小棠将來如果給楊銘生下孩子,得管楊茵绛叫母妃。
而楊銘又不能拆楊茵绛的台,所以也不好安慰,隻能說道:
“王妃是面硬心軟,你習慣了就好。”
她才不會相信楊銘這句話,王妃心軟?怎麽可能?楊素的孫女會心軟,誰信啊?
燕小棠楚楚可憐的點了點頭:“隻要殿下在乎我,其它的我都不在乎了。”
楊銘順勢将對方攬入懷中,說道:
“去了王府,好好跟大家相處,其實她們都很好說話的。”
燕小棠以鼻尖磨蹭着楊銘的脖頸,柔聲細語道:
“我知道的,殿下的女眷都是出身不凡的大族女子,我的身份卑微,自然是要多加敬重,隻盼将來有一日,王妃能對我笑臉相迎,我也就滿足了。”
楊銘起身,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來吧,檢查一下你的腚。”
燕小棠嬌嗔一聲,全力迎合。
燕寶壽親自将女兒送去了秦王府,随後便去了觀王府。
廳堂内,裴淑英抱着荥陽王,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新來的這位。
而一向對自己姿色極爲自負的燕小棠,在見到屋内的幾位夫人後,不免自慚形穢。
尤其是那位陳嫔,姿色比她更勝一籌,但性格似乎很好。
看着堂内諸位高品的外命婦之間談笑風生,燕子棠心中疑惑,她們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有這麽親近?
這時候,裴淑英将孩子交給身旁的乳母,然後來到燕小棠面前,拉着她的手在一旁坐下,笑道:
“王妃如果欺負你,你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主位上的楊茵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得,拆我台。
燕小棠頓時愣住,側妃敢當着正妃的面,說這種話?雖然你是裴公的女兒,但主次還是要分明的吧?
但燕小棠無疑對裴淑英的主動示好,而大爲寬心。
可是接下來裴淑英的一句話,讓燕小棠認爲,對方和王妃完全是一丘之貉。
“當然,如果你敢絲毫有負殿下,我這裏也不會饒你,”裴淑英面帶微笑道。
又是恐吓?燕小棠瞬間體會了從希望到失望的整個過程。
裴淑英是個直人,但千萬不要認爲她沒有心機。
别忘了人家的親爹,是大隋第一老陰逼。
楊堅、楊廣兩朝,都被器重,委以重任,站的穩穩當當,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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