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佛嗎？的确有這個可能。”菩提微微颔首，“目前存世的彼岸中，三清狀态不明，天帝生死不知，金皇敵我難料，再排除我們，能與他合作的也就妖皇和魔佛。”
接引道：“妖皇既是人族之祖，又是妖族之皇，當年将妖聖槍借他，應該是看好他的潛力，不過，聖皇和人皇一樣的不知變通，殘殺妖族，很難說妖皇是否還會繼續支持他。”
“至于魔佛，背叛成性，與誰合作又背叛了誰都不奇怪。”
……
妖皇殿中，時光如擾動的湖水般輕輕波動，兩位大聖從時光長河中被“打撈”，驚魂未定地看着四周。
雖然知道妖皇娘娘大概率是不會放棄他們兩位大聖，但臨死前的記憶還是刻骨銘心。
生死間有大恐怖，即便他們身爲造化大聖也無法免俗。
“你們命中有此一劫，接下來就先在妖皇殿中待着吧。”妖皇的聲音自層層簾幕後傳出，不喜不怒。
“多謝娘娘。”兩位大聖急忙起身拜謝。
稍作猶豫之後，牛魔王不死心地問道：“娘娘，三弟真的無法複活了嗎？”
簾幕後沉默良久後說道：“如果你們兩個能證得彼岸，合三位彼岸之力或許能保下他。”
“那位聖皇真的強大到這種程度？三位彼岸聯手才能制住他？”兩位大聖吓了一跳，雖然知道聖皇強橫，可要三位彼岸聯手還是太過誇張。
“制住？”簾幕後的聲音哂然一笑，“誰說是制住？三位彼岸聯手也不過有資格與他抗衡。”
兩位大聖聽得頭皮發麻，隻能在心中爲三弟默哀：“三弟，我們這些做哥哥的無能，不能爲你複仇，實在羞于當你兄長，就按人族的說法，與你割袍斷義吧。”
兩位大聖退下後，簾幕後再次傳來聲音：“殺我百萬妖族，三位大聖，你還将我們的聯盟放在眼裏？”
如果讓牛魔王、蛟魔王掀開簾幕，必然要被吓個半死，因爲這簾幕後面之人除了妖皇之外，還有人族的聖皇。
“這話應該問娘娘自己才對，娘娘如果還記着聯盟，爲何不阻止妖族行動？”沈夜反問道。
“妖皇”不由沉默，祂當然是以爲沈夜回不來了，以阿彌陀佛的手段，沈夜斷無幸存之理。
可沈夜不僅回來了，而且還成長爲了阿彌陀佛那種等級的頂尖強者。
祂當年隻是看重沈夜的潛力，沒想到潛力這麽快就兌現了。
“往事不可追，過去的事便過去了，說吧，你這位聖皇今天來找本座何事？”“妖皇”淡定翻篇。
沈夜也沒有揪着不放，隻是淡然說道：“朕自然是爲了完成當年的承諾，你不是想要殺死阿難嗎？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布局了。”
“殺死阿難！”“妖皇”心境不穩，暴露出了屬于妖聖的真靈氣息，好在有沈夜幫忙遮掩，這才沒有洩露出去。
妖聖努力平複内心，問道：“你要怎麽殺他？祂可是昊天上帝，即便被元始封印，即便你現在實力強橫，要殺祂也絕不容易。”
“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襄助我那位小兄弟，蘇孟越強，魔佛越弱，當‘他我’超越‘本我’時，就是魔佛要擔心反過來被蘇孟吞噬了。”
妖聖緩緩點頭，祂對蘇孟的善意便是源自于此。
“然而……”沈夜話鋒一轉，“正因爲所有人都知道現在不是滅殺魔佛的最佳時機，所以祂自己的警惕心也是最低的。”
妖聖呼吸紊亂了一瞬，又道：“你繼續說。”
沈夜說道：“接下來，我會讓司命成爲妖帝，分裂妖族……”
“司命？就是你那坐騎？”妖聖還記得那隻短暫持有過妖聖槍的小妖。
“不錯，它現在的實力也不弱于一般的僞彼岸了，當個妖帝還是有資格的。”沈夜說道。
司命同樣是境界低了一些，但力量強大，畢竟吞噬了西斯混沌宇宙近十分之一的本源。
妖聖一陣無言，沒想到連沈夜的坐騎都強大到如此程度。
沉吟片刻，妖聖又道：“它隻是你的坐騎，你覺得會有多少妖族認可它這個妖帝？”
沈夜啞然失笑：“娘娘多慮了，連人族在面對強大威脅時都會有許多人奸，更何況不知禮義廉恥的妖族，願意臣服司命的妖族絕對比娘娘想象的要多得多。”
妖聖不禁沉默，當日人族在面臨鵬魔王威脅時的反應，讓祂都心生震撼，祂不認爲妖族在身處同等境地時能這樣甯死不屈。
“我和人皇都是‘隕落’的彼岸，我留給妖族的隻有仇恨，但人皇留給人族的卻是折不斷的脊梁。”妖聖心中歎息，祂至情至性，實在做不到人皇那種程度。
“待它分裂妖族，我再支持另一派妖族與你對立？”妖聖問道。
“不錯，魔佛向來唯恐天下不亂，隻有不斷削弱其他對手，狀态不完整的祂才能在道果之争中不落後他人，因此，祂大概率會參與進來，或許是與我暗中聯手，打壓妖族，削弱‘妖皇’，也可能是暗中與你聯手，鎮壓人族，削弱氣運。”
沈夜笑道：“無論祂加入哪方，最後等來的都是我們的聯手一擊，魔佛背叛成性，不如讓祂也嘗嘗被人背叛的滋味。”
聽到沈夜的描述，妖聖激動得臉色酡紅，讓背叛者被背叛，的确是最适合魔佛的下場。
冷靜下來後，妖聖又問道：“如果祂與第三方勢力聯手呢？”
沈夜說道：“三清自不必多說，祂們占據優勢，隻需無爲即可，沒必要與魔佛瞎胡鬧，至于接引，祂短期之内估計是沒時間插手外界了，菩提和金皇雖然有可能與祂合作，但也不願見祂脫困。”
妖聖聽得很是心動，但最後還是緩緩搖頭：“不行，如果我現在出手，妖皇娘娘做減求空的準備就暴露了，我向來恩怨分明，怎可爲一己之私暴露妖皇娘娘的秘密？或許隻有等到末劫來臨……”
“放心，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沈夜微微一笑，将莽荒宇宙的女娲召喚過來，“你看，由她接受妖皇娘娘的烙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