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師尊，竟然能戰勝那黑袍帝皇的真靈。”紀甯由衷贊歎，對于能夠奴役上百位終極至尊的黑袍帝皇來說，即便隻剩一絲真靈，也絕對不是普通世界境能對付的。
至少紀甯自認爲世界境的自己做不到這一點，或許領悟了終極之道後可以做到。
沈夜微微搖頭：“我能做到這一點，其實是因爲我本不是這一界之人，修行的是其他宇宙的體系，所以黑袍帝皇的境界壓制對我影響不大。”
“其他世界？難道無盡空間之外還有其他世界？”紀甯大驚，他雖然對于師尊的來曆有過一些猜測，但這個真相還是太過驚人。
沈夜點頭：“無盡空間之外還有無比廣闊的天地。我修行的體系要麽是偉力歸于自身，要麽是對道的适應性很強，所以我即便穿越到這一宇宙依然能保持大部分實力，但爲了不那麽引人注目，我一般都是用心力對敵。”
“難怪了，我溯流時空複活三壽師尊時，就發現三界的許多時空裏沒有師尊的畫面。”紀甯喃喃自語。
沈夜道：“就這樣，我靠着其他體系的力量勉強打敗了黑袍帝皇，但無法殺死他，隻能将他吞噬，以自身意志鎮壓。”
紀甯聽得入神，下意識問道：“然後呢？”
沈夜繼續說道：“我與那黑袍帝皇的意志糾纏，我變強大，他也變強，一路追逐到了現在。”
紀甯問道：“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沈夜說道：“在我的設想中，煉化本源或許是條解決之路，以浩瀚本源之力徹底壓過他。”
紀甯神色複雜：“那師尊爲何要将融合本源的機會讓給我？”
沈夜道：“因爲這隻是其中的一種可能，也可能是黑袍帝皇的真靈融合本源，徹底壓過我的意志，所以不到最後關頭我不會這樣去做。”
紀甯道：“師尊是想讓我幫您入侵其他宇宙嗎？”
沈夜點頭：“算是吧，不過我的目标是西斯宇宙。如果我最終還是沒能壓過黑袍帝皇，倒黴的也隻會是西斯族。”
“西斯宇宙？”紀甯有些驚訝，如果是其他宇宙，他雖然不會拒絕師尊的請求，但心中總會有些疙瘩。
他們的宇宙也被侵略了，結果剛一擺脫侵略就要去入侵其他宇宙，未免太過雙标。
可如果目标是西斯宇宙，他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西斯宇宙欠他們宇宙的，可不是那麽容易還清。
紀甯苦笑道：“我當然願意幫忙，可混沌宇宙掌控者在自己的宇宙就是無敵的，我就算培養出再多的終極至尊也沒用，除非他的本體走出宇宙，但這種事情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也不一定。”沈夜微微笑道，“我和那黑袍帝皇的意志彼此糾纏，知道了不少上一個時代的隐秘，當那西斯宇宙掌控者的投影出現時，我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身份？”紀甯一點就透，很快便聯想到了答案，“難道他是那一百二十九位終極至尊中的某一位？沒有徹底隕落，一點真靈歸來？”
沈夜點頭：“不錯，他就是黑袍帝皇座下第三宇宙巡守者‘陰陽尊者’。”
“原來是他。”紀甯眼神恍然，他回溯時空，知道那位“陰陽尊者”的本體是一頭通體漆黑、雄壯無比的老牛。
“黑袍帝皇的真靈能殘存下來，是因爲他是本源意志，可以讓大陸爆炸時給他留下一線生機，那頭老牛能活下來，必然是得到了黑袍帝皇的‘定界碑石’，隻有‘定界碑石’才能庇護他在那種爆炸中活下來。”
“定界碑石，那是什麽？”紀甯饒有興緻地問道。
“是那座大陸的本源顯化，如果說大陸本身是‘精’，黑袍帝皇是‘神’，那這定界碑石就是‘氣’，三者合一才鑄就了黑袍帝皇的無敵。”沈夜說道。
紀甯神色微變：“黑袍帝皇和定界碑石都能殘存，那大陸本身……”
“你終于想到了。”沈夜又問道，“無盡空間中，那座大陸原先的位置，是不是有一座未成型的宇宙？”
“不錯。”紀甯點頭。
“那座宇宙就是大陸的‘轉世’，隻要那座宇宙真正完善，就能和定界碑石合而爲一，那頭老牛也能成爲黑袍帝皇般的存在，我不信他能忍受住這種誘惑。”沈夜頓了頓，又道，“或許，他幫助伊耶爾成爲混沌掌控者，也是爲了讓那座宇宙更快誕生。”
“原來如此。”紀甯瞳孔微縮，老牛的确說過，還以他自己爲例，試圖證明師徒之間的關系也并不一定純粹。
沈夜繼續說道：“我的想法是，紀甯你護送我去那座宇宙的本源之地，我現在就開始緩慢煉化，陰陽尊者知道了必然心中焦慮，派出法身前來阻撓，但他的法身現在應該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他敢派出本體，那我就敢學黑袍帝皇引爆宇宙本源重傷他，你再趁機收割，如果他不敢派出本體，他就隻能眼睜睜看着我煉化本源，怎樣我都不虧。”
紀甯遲疑道：“這個計劃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師尊您可能低估了混沌宇宙掌控者的實力，哪怕隻是法身，也能一道目光鎮殺終極至尊，而我的劍道又是擅長殺伐，而非守護，如果那陰陽尊者的法身不惜以隕落爲代價也要殺死師尊您，我可能沒辦法阻止。”
“不必擔心。”沈夜笑道，“我兼修諸多體系，不敢說比終極至尊強上千倍、萬倍，但百倍應該還是有的，他能一道目光鎮殺終極至尊，但絕不可能輕易滅殺我。而且，以我的意志之強大，就算隕落了也能施展真靈不滅歸來，想要徹底滅殺我，必須以絕對的力量碾壓，連意志碎片也完全磨滅，隻有他的本體才有這個本事，就看他敢不敢冒險了。”
“既然師尊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那我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紀甯眼神兇煞，如一柄絕世神劍出鞘，“三次宇宙大戰的罪魁禍首，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