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集齊了大量運道、運勢、功德、氣運,隻差把它們糅合爲氣數。
這一閉關,便是一千年過去。
期間發生了不少大事,比如伏羲複生,超脫命數失敗,又比如鴻鈞與天數的對賭,以鴻鈞失敗“身死”告終,這些大事都沒有讓沈夜的心境有任何波動,大漢聖庭也一直沉寂,仿佛被大千世界遺忘了一般。
陽間,天洲,天道疆域。
此刻,天道疆域的一片幽深山谷中,天家家主天道子立于虛空,表情淡漠地看着嵌入山谷的血色巨眼。
一個面容邪異的少年站在他身側,笑道:“鴻鈞雖然戰敗身死,但臨死前也重創了天數,多虧了他,我們才能這麽順利地捕獲天數。”
天道子淡然道:“别轉移話題,古永恒,我要怎樣才能突破到祖仙十三重天?”
“答案不是已經在你手中了嗎?”古永恒看了眼天道子手中的漆黑長劍,眼神中滿是嫉妒,“當年我搜查天下,發現天洲有過最強之劍的蹤迹,沒想到被你煉化了。”
天道子輕輕拂過長劍,歎道:“若不是有這最強之劍,即使天數重傷,我也不可能是其對手。”
“我最強世界超脫者所用佩劍,自然是寰宇第一。”古永恒眼神貪婪,恨不能取而代之。
天道子無視了他的目光,隻是問道:“如果你當年有最強之劍,能否勝過那位大漢聖王?”
聽天道子提及沈夜,古永恒的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一會憤怒,一會恐懼,最後還是說道:“多半不行。”
“不行?”天道子眼神凝重,“也就是說,就算我突破到了祖仙十三重天,有最強之劍在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怎麽?後悔了?”古永恒冷聲道,“你修煉了我們世界的外魔極道,又煉化了最強之劍,大千世界不可能容你。”
“後悔?本座行事從不瞻前顧後,做了便是做了,而且還要做絕!”天道子淡漠道。
“好,不枉我這麽看重你。”古永恒大笑道,“等我們占領了大千世界,你就是大千世界的主人。”
天道子淡然問道:“說吧,你要我怎麽做。”
“以最強之劍煉化天數,助你突破祖仙十三重天,你再以祖仙十三重天的修爲感應最強之劍與超脫者大人之間的聯系,隻要超脫者大人複蘇,什麽鴻鈞盤古,什麽大漢聖王,統統都是渣滓!”古永恒張狂大笑道。
……
陽間北洲,大崝天庭。
氣運雲海突然強烈震蕩,不斷翻湧,卷起滔天巨浪,大崝群臣頓時感覺到了異變。
鍾山從帝座上起身,眼神凝重地看向氣運雲海中的朱砂金龍:“燧,你怎麽了?”
他已經知曉了朱砂金龍的身份,人祖燧,天數的締造者。
朱砂金龍很是狂躁,不斷扭動身軀:“他要醒了!”
鍾山神色一動,問道:“醒了?誰要醒了?”
燧強行按捺住心中的躁動:“超脫者,第一世界的那個超脫者。”
“超脫者?你怎麽知道?”鍾山深吸口氣問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隐瞞了。”燧神色變換,歎息道,“你現在看到的我這身軀,其實是第一世界超脫者的。”
鍾山神色不變,似是早有猜測。
“我的真身,其實是眉心這粒看起來很像朱砂的‘魂鎖’。”燧指了指眉心。
“你控制了超脫者沉睡的身體?”鍾山恍然。
燧點了點頭:“當年,超脫者帶着重傷之軀闖入大千世界,我以全天下的氣運、功德、運勢、運道迎戰,拼得粉身碎骨,也僅僅隻是讓重傷的他沉睡而已。但是,超脫者是殺不死的,他們永恒不滅,再重的傷勢也隻會陷入沉睡,一旦醒來,将再度恢複巅峰。因此,我隻能控制他的身軀,盡量延緩他醒過來的時間。”
大崝群臣聽得驚駭不已,這位可是初代天數,以整個大千世界的底蘊去迎戰重傷的超脫者,拼得粉身碎骨,竟然也隻是讓超脫者沉睡,超脫者真的就那麽強?
有大臣忍不住問道:“不能趁他熟睡,毀滅他的身軀嗎?”
燧搖搖頭:“超脫者是不死的,毀滅龍軀,反而會加快他的複蘇,當然,如果真的到了最後一步,毀滅身軀也是必然之舉,多少能讓他的實力受些影響。”
衆人一陣沉默,以超脫者的滔天兇威,就算實力削弱幾分,要毀滅如今的大千世界也是輕而易舉。
鍾山問道:“燧,你可知那超脫者爲何會突然受到刺激?”
燧遙望天際,沉聲道:“應該是天數隕落了,有人在用超脫者當年的佩劍吞噬天數,刺激超脫者複蘇。”
“什麽?”衆人都是臉色大變,天數隕落了?
雖然經過那位大漢聖王覆滅荒古家族,鴻鈞與天數對賭,令天數在他們心中的神聖性淡薄了許多,但不管怎麽說,天數都是大千世界的主宰,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隕落了?
有大臣不解道:“聖人隕落,都會天降血雨,地騰血霧,爲何天數隕落沒有任何天地異象?”
燧搖了搖頭:“聖人隕落的異象不是天道賜予,而是天數賜予,天數可以給聖人送行,卻無法給自己送行。”
鍾山點了點頭,旋即眼中兇光一閃:“燧,是誰殺死的天數?”
燧沉聲道:“我感應到的最強之劍的聯系來自天洲。”
“天洲,難道是天道子?”鍾山眉頭微皺,“他竟然有能力殺死天數,還真是小看他了。”
“他掌握了最強之劍,又吞噬了天數的力量,不可以等閑視之。”燧囑咐道,“鍾山,你去聯系大千世界達到祖仙十二重天的強者,邀他們一起除魔,必須要快,萬一超脫者複蘇,大千世界就全完了。”
一旁的屍先生問道:“天帝,是否要去通知大漢聖王?以沈聖王的實力,就算天道子突破祖仙十三重天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鍾山眼神沉凝,雖然他在這千年間飛速成長,站在了大千世界的巅峰,但對于那位的實力仍然是看不透。
“可以邀請,但不必強求。”鍾山說道,“那一位似乎不是大千世界之人,大千世界的危機,總不好讓外人頂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