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界。
南荒，翡翠島。
銀光一閃，方夕的身影驟然出現。
他隻是想觀察一番返虛修士下界的動靜，根本沒有想與一位返虛拼命。
因此，在‘諸天寶鑒’感應到那強烈的虛空波動，估算出能級之後，便主動退去。
接下來，就讓那家夥在明寰界随意尋找好了。
能找到就算自己輸！
“返虛初期下界都如此艱難……倒是一個好消息。”
“至少不必太過擔心了，而有着靈域，縱然等我晉升返虛、甚至合體……也可以用‘諸天寶鑒’回歸，再以‘靈域’對抗界面之力……”
“當年那長青子本尊，身受重傷，境界跌落至返虛初期，倒是可以勉強下界……”
“等我在人間界完成地仙靈境的布置，除非那長青子傻了，主動散功，将境界降至返虛初期而下界，否則誰能與我一戰？”
方夕對此很有信心，他如今就是下界的頂尖戰力！
畢竟化神圓滿修士就得擔心全力出手會撕裂虛空，開啓飛升通道。
但他才化神後期境界，同時又壽元漫長，根本不忌憚全力出手所帶來的反噬折壽……
等到将來返虛，建立地仙靈境之後，就更不用擔心這些問題了。
此時他回到洞府，見到了盤膝而坐的外道化身，感覺對方一身魔氣充盈，似乎随時都有可能進階化神中期。
“不錯，我還爲你帶了一件禮物。”
方夕露出滿意之色，一揮手，漆黑的棺椁直接浮現在密室中。
下一刻，他盤膝而坐，天靈青光一閃，主元嬰浮現，又對外道元嬰開始了同化……
這一段時間内人間界的情況，便盡數浮現在他眼中。
“鬼斧與屠魔兩大化神早已回歸九州界，倒是赤煉留了下來，此女似乎想要跟我一起飛升？”
“白家老祖終究不敢飛升，或者在等我飛升，然後好獨霸人間？反正其壽元還長……”
至于柳絮與靈殊兩人，則是依舊在閉關當中。
此時外道化身望着那一座漆黑棺椁，眼眸之中的危險神色十分顯眼。
“果然……換成以‘他化自在真魔功’爲根基功法的外道化身，此種吸引越發強烈……”
“但這外道化身化神初期中期還行，若到了化神圓滿，則八成會觸動陷阱的……”
經過九州界修改，方夕修煉的這版魔功已經盡量規避諸多缺陷。
至少縱然外道化身在地仙界馳騁之時，也沒見到絲毫問題。
想必在境界突破至化神圓滿、甚至沖擊返虛瓶頸之前，應當沒有大礙，不會被‘自在天魔王’所感應。
甚至縱然感應到了，‘星辰域’可是人族地界，哪怕魔族六王級别的存在，想要潛入進來也十分不容易，要冒着隕落的風險。
“不過其不親自出手，若是能隔空引動我功法中的破綻，也是個麻煩……”
“這個度還是得把握好。”
方夕歎息一聲，開始閉目修煉起來。
反正那返虛修士已經降臨在明寰界，那之後無論如何，都不是他的事情了。
并且此等修士沒有靈域之力削減界面壓制，也不知道會不會沒有多久便被排斥，不得不飛升地仙界？
若真是如此，地仙界中長青子的臉色必然十分好看……
……
地仙界。
玄冥淵。
一處荒原，地下。
銀光一閃，方夕的身影浮現而出。
“地仙界，我又飛升了……”
他喃喃一聲，感受着身上難得的舒爽。
在下界之時，時刻都被法則之鏈纏身，令他神通最多隻能發揮出大半，無法有巅峰之威。
但在地仙界，卻是可以盡情發揮，絲毫不受限制。
此種感覺，當然分外不同！
方夕想了想，當即一掐訣，便化爲王家老祖的形象。
這次在地仙界之中，他準備使用此馬甲行事。
‘不說‘青禾’本來就是個普通道号，在星辰域中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并且下界也沒人飛升，幾乎沒有洩露可能……’
‘縱然有洩露，我如今可是地道的地仙界土著王家老祖，跟青禾子有何關系？’
‘也不知當年‘黑潮’之後，如今的玄冥淵怎麽樣了？’
一念至此，方夕立即化爲一道流光，飛往‘空桑坊市’方向。
嗖！
他飛遁之間引動天地靈力，周身流光溢彩，遁速立即提升至不可思議的地步。
旋即又一掐訣，施展了某道秘術，此遁光立即變得隻有一線，氣勢接近于無。
由不得方夕不小心！
他當年出關之際，就碰到了許多天塌地陷的大事，諸多禍患紛至沓來。
他沒有爲王家掌舵的想法，當即定下分家之策，然後就跑路了。
對于如今玄冥淵局勢，當真一無所知的，因此還是小心謹慎爲妙。
“果然不同了，這便是黑潮之威麽？”
方夕神念向下一掃，便見到許多山川河流都改了地形。
甚至一些原本的大河之中，都泛起絲絲‘玄冥重水’的黑色，有玄冥妖獸活動的痕迹，宛若遭到玄冥之海倒灌一般。
“這……”
忽而，他遁光一停，望着前方浩瀚的玄冥淵。
“明明按照地圖，空桑坊市還在前面……看來如今已經被徹底淹沒了？”
方夕喃喃自語一聲：“黑潮之威，竟至于斯？那當務之急，是找到另外的修士聚集點，探探最新消息……”
他不由想到禦龍宗、墨門、清音坊、玄幽商會等諸多勢力，還有之前出現的神秘返虛以及秘境！
“如果玄冥淵還是一片大亂，不适合修行的話，那就換一個地方吧。”
“反正地仙界如此之大，光是星辰域都足夠化神修士馳騁了……”
……
一處漆黑水潭邊緣。
這水潭之中的，赫然是玄冥重水，散發出不詳的氣息。
數道結丹級别的修士氣息默默潛伏在周圍，每人手中都拿着陣旗、陣盤等布陣之物，在悄然布置一座陣法。
片刻後，一層淡淡的白霧浮現，籠罩漆黑水潭一角。
“謝仙子不愧陣法大家，這一道‘八荒迷蹤陣’當真精妙無比，關鍵是布置起來幾乎悄無聲息，沒有驚動潭水之中的妖獸！”
一名穿着葛袍，頭發花白，精神卻很不錯的老者拱手笑道。
“王老謬贊了，這還要多虧各位道友傾囊所出之材料，否則這許多陣旗也難以煉制的……”
謝仙子身材高大、五官普通、帶着一點陽剛之氣，此時聞言爽朗一笑。
“哈哈……若不是當年黑潮，令海域附近也出現了玄冥重水與玄冥妖獸，也沒有我等的好處……”
另外兩位結丹修士似乎是一對兄弟，穿着妖獸皮革鞣制而成的衣物，顯然防禦力十分不錯。
“如今不需要深入玄冥淵，便可以找到玄冥妖獸以及一些特殊礦藏……也算不小的機緣了。”
王老笑了笑：“此處較爲隐蔽，還要多虧莫家兄弟通風報信……”
“廢話少說，這黑水潭之中，至少有一條五百年的龍鲵……其修爲不在一般結丹修士之下的，此事若成，我們兩兄弟就要它了！”
莫家二弟冷着臉道。
五百年龍鲵十分珍貴，乃是星辰域的特産，不僅玄冥淵，那一處大裂谷延伸的一些支脈之中，偶爾也有玄冥海眼出現，玄冥妖獸自然也有不少，時常便有散修子弟憑借此物，成功拜入宗門的傳聞。
看起來，這莫家兄弟應該有一個十分看重的年輕後輩。
“這個自然……如今大陣已布，萬事俱備，隻等那妖獸上當了。”
王老哈哈一笑，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玩偶般的小傀儡。
他随手将之一抛，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那玩偶在半空中炸開靈光，有淡淡的靈壓浮現，化爲一頭背生雙翅的巨虎傀儡，身上滿是各種靈紋，張牙舞爪地沖入黑水潭中。
“結丹級别的傀儡，對于我等而言倒是十分珍貴……王老莫非是傀儡師？”
謝仙子眸子一亮。
“老夫何德何能？這傀儡乃是當年拍賣會上收購而來，作爲保命底牌的……”
王老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唯有傀儡師才能操縱傀儡大軍，普通修士操縱一兩頭傀儡便是頂尖了。
以他的表現來看，似乎真的隻是如此。
“我可是聽聞，王道友你出身不凡……可能來自某個元嬰甚至化神家族呢。”
莫家老大意有所指地道。
“本域的化神家族，莫非是當年盛極一時，然後又突然分裂的王家？”
謝仙子眼睛一亮：“我聽聞此家族強盛之時，不僅有化神老祖，還占據了空桑坊市……那可是與如今青桑坊市一個級别的大坊市，日進鬥金啊。”
王老臉上苦笑之意更甚。
王家當年分家之後，便各自投靠不同勢力。
到了如今，各分支下場都不怎麽好，大多都衰落下去。
修仙界還是太過現實，沒有一個足夠強力的領頭人，不論投靠何方都是被吃幹抹淨，然後當炮灰的下場。
反倒是那些獨自掙紮求生的小支脈，雖然過得窘迫了一些，但還能生存下來。
這王老便是其中一員他所在的支脈很小，當年隻有一位結丹後期修士，自幼喜歡傀儡之術，又被家族培養爲傀儡師。
坐化之後，給這一支‘陰山王家’留下了一道傀儡師傳承，以及數頭結丹級别的傀儡作爲底蘊。
不過對外，陰山王家肯定不會承認與當年的王家有何關系。
而地仙界姓王的修士多了去了，王家當年也沒什麽生死大敵，唯一一個黑水宗早已滅掉不知道多久，也沒誰特意追查。
王老如今午夜夢回，也不知當年做下此決定的王家老祖，到底是對是錯。
“來了！”
忽然，他神情一肅，神識感受到黑水潭中正有一頭妖獸操縱黑水，與插翅虎傀儡交戰。
“我來引它……注意隐藏法力身形。”
四位修士各自掐訣或揮動陣旗，令一道道白霧将身形遮蔽。
沒有多久，黑水潭平靜的水面忽然泛起波瀾。
一道道漣漪彙聚，化爲水花炸開。
嘩啦啦！
無數黑水化爲雨點，在附近下了一場微小的‘玄冥雨’。
而在玄冥雨當中，一頭插翅巨虎傀儡飛出，在前方狼狽而逃。
嘶嘶！
其後方妖氣沖天，彙聚玄冥雨水，隐隐藏着一條蛇類妖獸之影。
“是黑水玄蛇，速速起陣！”
莫家兄弟大叫一聲，雙手掐訣，嘴裏念念有詞，瘋狂往面前陣旗之中注入法力。
“看來此黑水潭之中，妖獸不少……”
謝仙子略有些失望，畢竟黑水玄蛇價值遠遜于五百年龍鲵，卻也居中主持陣法。
就見一道道霧氣升騰化爲一座霧牆，将黑水玄蛇的去路堵住。
“嘶嘶！”
此粗大黑蛇不斷吞吐信子，忽然腦袋一昂，噴出一團漆黑毒液。
嗤嗤！
這面霧牆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大洞，但在洞口之後，又一道霧牆浮現而出……
黑水玄蛇這才感到有些吃驚，想要往後退回黑水潭。
但此時陣法籠罩之下，它前後左右皆是迷霧，早已失去黑水潭的方位。
“諸位，一起上！”
謝仙子微微一笑取出一枚玉環模樣的法寶，輕輕一抛。
此玉環飛到半空，化爲一輪明月般的光輝。
王老見狀，也收了插翅巨虎的傀儡，駕馭一口黑鐵劍，一道法訣打出。
黑鐵劍蓦然膨脹、變巨……轉瞬間便化爲十數丈之長，表面靈光閃閃，邊緣鋒利無比。
莫家兄弟對視一眼，卻是各自飛出一口短戈。
這兩口短戈似乎相輔相成，威力在這數件法寶當中算是最大。
轟隆！
首先是那一枚玉環，狠狠砸在黑水玄蛇腦袋之上，令其腦門都略微凹陷。
旋即黑鐵劍一斬，在黑水玄蛇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噗噗！
黑水玄蛇剛剛狂性大發，兩柄短戈便刺入其體内。
說來也是奇怪，剛剛還瘋狂無比的黑水玄蛇，在這兩柄短戈入體之後，一下就變得萎靡了許多，連妖氣都逐漸開始消散。
“早就聽聞莫家兄弟有一雙‘鎮妖戈’法寶，對黑水妖獸别有一番玄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王老贊歎一聲：“聽聞此寶，還與那海外仙府頗有關系……”
莫家老大神色一變，強笑道：“其實并無什麽關系，隻是坊間以訛傳訛罷了……這一對短戈法寶，乃是我家家傳。”
“原來如此。”
王老颔首，也不知信還是不信。
“好了，接下來便殺了這妖獸，盡取其材料，再去引誘其它黑水妖獸……有了這一對法寶，接下來的行動妾身更有信心了。”
謝仙子淡笑開口。
嘩啦啦！
就在這時，黑水潭中忽然浮現出一道漩渦。
在那幽深不知幾許的池塘之底，蓦然有一雙巨大的豎瞳睜開，帶着冰冷無情之意。
嘩啦啦！
一道紫光從深潭之中浮現，重重撞在八荒迷蹤陣的陣法之上。
四大結丹修士面色一變，謝仙子更是一口精血噴出，染紅了胸前潔白的衣襟。
“元嬰……四階妖族？”
她驚呼一聲，真正面色大變起來。
而迷霧散開之後，萎靡不振的黑水玄蛇仿佛感應到了什麽，向着黑水潭發出哀鳴。
嘩啦啦！
池塘之水散開，一條數百丈長的漆黑影子浮現，竟然是一條更加龐大的黑水玄蛇！
其身軀有房屋粗細，鱗片呈現出一種紫黑之色，豎瞳中滿是冷血之意。
“四階的黑水玄蛇？！”
莫家兄弟驚呼一聲，收回法寶，遁光連在一起，施展了某一道秘法，化爲一道驚鴻，就想遁逃。
四階的黑水玄蛇望着奄奄一息的同類，忽然一張蛇吻，一道黑色霞光浮現。
這霞光後發先至，竟然擋在莫家兄弟的遁光之前。
“拼了！”
莫家兄弟對視一眼，各自掐訣，一道精血噴出，落在短戈之上。
那一雙短戈登時浮現出一層血色，蓦然光華大盛，化爲兩道精芒，斬殺在漆黑霞光之上。
但漆黑霞光隻是晃了一晃，便又穩定下來。
不僅如此，其猛地擴張，将莫家兄弟囊括入内。
隻是頃刻之間，内部傳來一聲轟鳴，繼而便一片平靜。
霞光散去，隻有那一雙短戈還在，隻是表面光輝也變得暗淡無比起來。
“莫家兄弟竟然……”
見到這一幕，王老心中滿是絕望。
四位結丹修士當中，其實論實力，莫家兄弟聯手起來，他哪怕加上謝仙子都不是對手。
如今這一頭四階妖獸隻是一擊，那莫家兄弟便身死道消。
換成他與謝仙子，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的。
“嘶嘶……”
四階黑水玄社吐着信子，眸子中帶着拟人化的一絲戲谑之色，正要噴吐黑光。
天際之中，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孽畜安敢傷人？”
吼吼！
下一刻，虛空中跳出一頭猙獰的土黃巨虎。
此虎甫一出現，便引動四周天地靈力，化爲一道道土行神光。
一道神光閃爍，蓦然化爲半月形的刀芒一閃。
黑水玄蛇大驚之下，猛地一張蛇吻，竟然将自身妖丹都噴吐而出，開始拼命！
漆黑的妖丹彙聚無數玄冥重水，蕩漾開漆黑的漣漪與波紋。
嗤！
土黃刀光一閃，這些黑色漣漪便被盡數撕裂，土行神光雖然較爲擅長防禦，但攻擊對于元嬰修士而言，依舊非常緻命！
土黃霞光撞上漆黑内丹，令這一枚内丹頃刻間四分五裂。
而刀芒趨勢不減，落在這一條黑水玄蛇身上，當即将這一條四階妖獸一刀兩斷。
“這可是元嬰級别的妖獸……竟然隻是一道法術便……”
謝仙子神情怔怔，忽而凝重向虛空一禮：“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令她詫異的是，旁邊的王老似乎想到什麽，滿臉難以置信之色，又帶着仰慕、激動……
她從未見過這王老臉上，有如此複雜的神色出現。
而順着對方的目光，便見到一位蒼老修士，騎着一頭土黃巨虎而來其威壓遠超元嬰！
‘果然是化神老祖！’
謝仙子正在思索平日聽聞的那位老祖與這位對得上号，就看見王老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行三拜九叩的大禮：“陰山王家王本初，拜見老祖宗，老祖宗萬壽無疆！”
“起來吧，我王家弟子，不必如此卑躬屈膝。”
方夕微微一笑道。
雖然隻是随手救人，不過這王家人的存在，也有一定因素。
聽到這話，王老登時熱淚盈眶：“老祖宗……自從您離去之後，我王家過得……嗚嗚……”
謝仙子卻是不由震驚：‘這王老果然深藏不露……竟然真的是當年王家支脈……’
“罷了，将當年發生的事情，都跟本老祖說一說。”
方夕又掃了一眼謝仙子。
謝仙子當即行禮：“謝倩見過前輩。”
“免禮，本老祖久不出山，見聞極少，正好你也補充一番。”
方夕一拍身下巨虎。
巨虎咆哮一聲，隻聽轟隆隆的巨響。
大地震顫，旋即一道道石牆浮現，竟然搭建出一座洞府。
而在洞府之内，石質的桌椅闆凳一應俱全。
方夕按落遁光，坐在一隻石墩之上，那巨虎則是化爲一枚明黃印玺，盤繞在他周圍。
見到這一幕，王老再無絲毫懷疑，恭敬道：“啓禀老祖，當年……”
他主要說得是王家之事，而謝仙子則補充一些修仙界的大事。
方夕聽完，也就漸漸對這數百年間的變革與滄桑有了了解。
玄冥淵與附近地盤，的确一度陷入混亂，諸多勢力覆滅，又有新勢力崛起，如今用滄海桑田來描述也不爲過。
縱然空桑坊市都因此沉淪，然後又有修仙者開辟了新的大坊市，将一些桑樹靈根移植過去，命名爲‘青桑坊市’。
隻不過，這兩位修士都隻是結丹層次，對于那些大事當中的隐秘，則并不十分了解。
“原來如此……王靈應何在？”
方夕問了一句，王家之中，能令他稍微惦記的，唯有這位元嬰圓滿修士了。
“靈應老祖搭上了玄幽商會的路子，準備跟随商隊，前往‘邀月仙城’……尋覓化神機緣！”
王老恭敬回答。
邀月仙城的大名，方夕也有耳聞，縱然在星辰域中都算首屈一指的仙城。
不到化神實力，進行這種長途遷徙，是相當要命的。
不過有着商會路子，跟着大部隊一起行動，又能将安全性提升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