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該不會是築基修士僞裝了釣魚吧?’
一個恐怖的念頭,浮現在魯大師三人的腦海。
對方轉眼之間便連殺兩大煉氣後期,這是連一般煉氣圓滿修士都做不到的恐怖戰績!
“該死,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
老翁腳踏一頭烏鴉怪鳥,飛上半空:“他身法需要大地借力,都禦器飛行!”
魯大師與另外一個一直陰沉着臉的冷峻中年人如夢初醒,立即駕馭飛行法器,上了高空。
“都不要藏着掖着了,動用底牌,殺!”
老翁聲嘶力竭,顯然已經無比恐懼。
一時鬼迷心竅,惹了如此大敵,若是被他跑掉,日後自己家族恐怕……
“發現了麽?”
方夕擡頭,呵呵一笑,取出一張新買的‘飛天符’,拍在自己身上,又吞服下一枚補充氣血的‘暴血丹’!
下一刻,原本熄滅的罡氣,再次從他身上爆發!
氣貫周身!
三寸劍芒!
飛天符!
成就大宗師之後,方夕的煉體修爲,早已堪比修仙界的煉氣圓滿!
他整個人宛若一條黑線,沖過了想要伸手從儲物袋中掏出什麽的老翁。
一道血線從對方額頭浮現,一路掠過鼻梁、下巴、乃至身下的妖獸……
“該死的,給我去死吧!”
面容蒼白冷峻的中年人怒吼一聲,終于施展出自己的底牌。
一張黃色中帶着電光的精緻符箓,在他手上被迅捷激發。
轟隆!
一道土黃色的雷電筆直從天而降,正中砍殺老翁後的方夕!
他身上的罡氣率先炸裂,而靈蛇甲對于這神雷甚至沒多少防禦力,有主動散開的趨勢!
二階下品——戊土神雷符!
此雷偏土屬性,正好克制水屬性的靈甲!
“成了?”
魯大師面露激動之色。
按照他的理解,縱然是煉體三重的散修,硬吃下這麽一道雷電,隻怕也……
噗!
下一刻,兩道金光宛若剪刀一般,從左右突襲而至,與他身邊的護盾展開激烈厮殺。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玄鐵劍劈開最後一面盾牌,斜斜斬過魯大師的脖頸。
魯大師的頭顱飛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老夫最後打造的靈蛇甲……防禦竟然如此之……強?!”
他當然不知曉,靈蛇甲不過一階上品護甲,真正厲害的,還是方夕的罡氣外衣,二者疊加,令防禦力成倍增長!
……
噗通一聲!
魯大師的人頭跌落湖面,方夕轉而看向之前放出戊土神雷符的冷峻中年:“還有二階符箓麽?你可以再試試……”
冷峻中年一言不發,放出一條黑色飛舟,就往坊市方向瘋狂逃命!
他已經看清楚了,這人根本就是築基之下最爲頂尖的那一類修士。
他們五大煉氣後期,耗盡底牌,竟然被反殺了四個!
再不逃,難道等着被殺麽?
“死!”
方夕神情冷峻,在對方身後緊追不舍。
“我乃鍾家客卿,我已經給鍾家發了傳音符……鎮守寶船坊市的築基很快就會趕到!”
中年人飛快向後喊道。
“去!”
方夕充耳不聞,雙臂膨脹,一塊塊肌肉宛若肉瘤般鼓起,将最後的真罡注入玄鐵劍中。
他猛地一揮,玄鐵劍宛若一道漆黑閃電,瞬間飛出,砸中中年人的飛舟。
對方慘叫一聲,身形猛地墜落。
方夕施展金蛟劍與金蛟刀,瞬間絞殺而至!
“築基?我好怕啊!”
他心中吐槽一句,下手卻毫不容情。
金蛟刀撕裂那中年人的防禦靈罩,金蛟劍趁機穿過這人的胸膛。
方夕一把抓住中年人的屍首,取走對方身上的儲物袋,繼而一頭紮入湖底,抓住了自己射出的玄鐵劍。
下一瞬,他整個人便消失無蹤。
沒有多久,一道憑虛禦風的人影從寶船坊市方向飛來,見到漂浮在湖面之上中年人的屍體,神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強大的神識橫掃,沒有放過任何一寸地方,但那兇徒卻早已不知所蹤……
……
大涼世界。
荒山。
懸崖峭壁之上,一處臨時開辟出來的洞府中。
方夕的身影突然浮現。
他神色猛地一變,吐出一口淤血,然後咬牙切齒地脫掉身上的靈蛇甲。
隻見在他胸膛之上,赫然浮現出燒焦的痕迹。
在洞府之中,還零散地堆着大量靈物與符紙,論價值遠超一千靈石,是一筆任何煉氣修士見了都要眼紅的巨款。
但此時,方夕看也不看,直接找到療傷一類的丹藥,吞服一顆下肚,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接下來,他雙手結印,調動氣血,身上浮現出神秘的花紋。
“回元秘術!”
此秘術乃是模仿‘魔’而來,以武者氣血,模拟魔的恢複能力。
他上次救下獨孤無望,在宗師會中立下功勳,就換了這一道秘術。
下一刻,在方夕身上,一塊又一塊黑色的死皮脫落,有全新的血肉生長出來。
在修仙靈丹與武道秘術的配合下,他身上的傷勢正在飛速痊愈……
良久,方夕吐出一口濁氣:‘這次還是太過弄險了,居然有人暗藏二階的符箓,還特别針對靈蛇甲……’
如果不是他煉體三重巅峰,體魄驚人,又有罡氣擋了一下,恐怕此時就不是重傷那麽簡單了。
‘之前那中年說了,會有鍾家築基修士趕來……’
‘這一次穿越,還是先躲上幾個月,避避風頭再說吧……’
方夕就不信,那個築基修士有看守坊市的重任在身,還能慢慢悠悠地在野外蹲守好幾個月!
“正好,一旦開始修行長生術,我都不能離開妖魔樹太遠,更不可能穿越……”
“在大涼的手尾,還是都解決一下比較好。”
方夕不由想到慕缥缈、百合、青桑等人,臉上的線條也變得柔和了幾分。
下一刻,他來到洞府的另外一個房間。
這房間内堆了大量糧食,地面滿是泥土。
他探手往土裏一抓,就抓出一個白色的巨大肉團子——太歲!
“老夥計,該去南荒了!”
望着這一頭對自己頗有助益,也是得到的第一頭妖獸,方夕喃喃一聲,露出一絲微笑:“不過在此之前……”
他手上光芒一閃,一張血紅色的文書浮現出來,正是‘血契文書’!
“去!”
下一刻,方夕割開自己手指,逼出一滴精血。
精血落在文書之上,立即泛起一道道黑煙,整張文書開始無火自燃。
方夕嘴裏念念有詞,法力湧動,一指太歲。
咻!
一道道黑煙彙聚,形成某個暗藏一絲血色的符文,飛快沒入太歲體内。
在此期間,太歲就跟植物人一樣,沒有半點反抗的意圖。
“果然是一頭植物妖!”
感受着契約達成,與對方有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聯系,方夕不由非常滿意。
太歲的抵抗之微弱,還要超乎他的預料,令契約達成無比順利。
而憑借着這血契,他能随時掌控這頭太歲的生死!
隻要對方不能突破二階築基,那就無法反抗!
此時的太歲,才僅僅一階下品妖獸而已,不對,如今是靈獸了。
對于修仙者而言,無法控制的妖物一律都是妖獸。
然後能收服爲坐騎、鎮守山門的,則是靈獸!
……
三元城。
甫一進入城内,方夕便感覺情況有些不對。
城門竟然早已封鎖,開始了戒嚴。
街道之上,行人稀少,人心惶惶!
“怎麽回事?”
方夕來到元合山在三元城的駐地,拿出一塊藍色水晶雕琢的令牌,這是令狐山随手送的。
“拜見長老!”
看門的弟子一見之下,立即大驚失色,将方夕請入門中。
沒有多久,一位富态中年人便過來行禮拜見:“胡不威見過長老。”
他雖然長相富态,但眼神精明,氣質強悍,赫然也是一位武師高手!
“我久不來這三元城,發生何事了?”
方夕坐在太師椅上,随口問着。
他如今來去都是駕馭黑羽舟,甚至都遇不到一個路人,自然也聽不到什麽消息。
“唉……最近朝廷有些亂,舊帝已死,新帝登基,卻才僅僅六歲,因此太師攝政,與後宮、朝臣頗有争鬥……”
胡不威苦笑一聲:“咱們定州原本沒事,但附近大障山中,有一支流寇亂軍不知得了何方支持,成了氣候,連連攻城略地,如今已經到了三元城附近……定州軍接過一仗,卻被打得大敗!”
“竟然連定州軍都敗了?”
方夕略有些震驚。
這肯定不是他的鍋,雖然他殺了定州軍兩個校尉,但定州軍勢力也沒減弱多少。
“聽說……”
胡不威壓低聲音:“亂軍之中,有不止一位宗師坐鎮!”
“原來如此。”
方夕有些了然,又問了些消息,這才施施然離去。
……
白雲武館。
如今當家的武館主乃是慕缥缈,張酩酊等一幹弟子負責從旁協助。
大廳内。
“師姐,聽聞戰亂,許多弟子都回家了,城中糧食漲價……咱們武館的銀錢這個月就快見底了。”
張酩酊拿着賬本,有些發愁。
“唉……”
慕缥缈也有些愁緒,旋即咬牙:“将我的首飾都拿去賣了,大家再湊一湊,有多少糧食都盡量買到手。”
經曆過一次黑石城困境之後,她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餓肚子的情況了。
“呵呵,小師妹做得不錯,區區錢财算什麽?千金散盡還複來嘛!”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這聲音好耳熟?”
“還有這視錢财如糞土的腔調……大師兄?!”
慕缥缈看見來人,眼眶不由一紅:“你終于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