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城裏城外的百姓都很警惕,一旦涉及山匪和官府之事,就會立馬岔開話頭,或幹脆擺手說不知。”飛流說。
他問過許多人,也派了幾名暗衛出去,收集百姓閑聊時的内容,但細細分析,皆未能從中窺得絲毫。
蕭容溪指腹輕搓着杯沿,垂眸沉思,“這倒是奇了。”
先前在樹林裏,朱勇說話亦是吞吞吐吐,不願告知實情。
串通幾個人演戲容易,可要說服全城的人一起演戲實在太難。
背後之人不僅要有腦子,有魄力,還得使百姓信服。
直覺告訴他,這些與山匪的頭頭脫不開幹系。
南蓁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
原本她一直默默在旁聽着,此刻突然出聲問道,“知道烏啼山上的土匪頭子是誰嗎?”
飛流:“尚未查出來,不過我們的人倒是把烏啼山的地形摸了個大概,那是個易守難攻之地。之前,官府和山匪在城内發生過好幾次沖突了,雙方皆有傷亡。
後來山匪改變戰術,出其不意,搶完東西就退回山上,避免平地對峙,借天然的地勢抵擋,官府幾番周折都沒能攻下來,也就放棄了。”
蕭容溪:“還有什麽發現嗎?”
“山上的防範很嚴密,四處都設有哨卡,且彼此之間均能瞧見,可謂牽一發而動身,我們的人沒敢冒進,在外圍轉了一圈就下山了。”
飛流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總覺得這個領頭的是個高人,頗懂兵法。”
這樣的人,沒有選擇入仕,亦沒有選擇出世,而是占山爲王,和官府對着幹,不得不讓人深究。
蕭容溪聽完後,半晌未言,擡頭,見南蓁一臉沉思的模樣,不由得問,“在想什麽?”
“要不……”南蓁抿唇,眼裏閃着光,“咱也上山,當幾天山大王?”
憑他們這幾人的實力,就算成不了大當家,也能混成說得上話的主要人物。
飛流聽完,嘴角一抽。
一個是帝王,一個是明月閣的閣主,現在卻謀劃着去小小的烏啼山搶着當頭頭,實在是……過分。
蕭容溪先是一愣,随即失笑,“朕也想見見那位在背後指點的高人,不過總得找個由頭,不能一路打上山去吧?”
況且山上大多數都是孩子,城裏的百姓将自家孩子送上山,又借着被搶的由頭送米送菜,保護意味實在太過明顯。
所以他們上山之前,還得先搞清楚官府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蕭容溪以拳抵唇,靜默片刻,吩咐道,“飛流,你給宮裏去封信,問問張典有沒有收到晉城這邊的消息。”
“是。”
飛流離開後,蕭容溪重新拾起杯盞,還未來得及送至口中,就聽到樓下一陣嘈雜。
“讓開讓開!”
“不想被山匪所傷就趕緊回去躲着,亂跑什麽!”
……
南蓁探身一看,對蕭容溪道,“是官差。”
路上行人瞧着官差的氣勢,當即就往旁邊躲,腳步飛快。
兩側商戶“嘭”地一聲将門關上,仿佛是真的聽了對方的話,擔心被累及,連忙躲起來。
隻是他們所在的客棧來不及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