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起來就不好惹,還是觀望觀望爲好。
黃石簡火氣上頭,見此,微微怔愣,随即怒道,“你們和他是一夥兒的?那就全都抓起來,爲吾兒償命!”
貴明死了,他正愁沒地方發洩,這群人撞上槍口,隻能算他們活該。
他伸手指着蕭容溪,沖小厮道,“愣着幹什麽,一個眼神就将你們唬住了?趕緊動手。”
從小到大,蕭容溪被指着鼻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倒是新鮮極了。
“有你這樣的父親,難怪你兒子從小就會欺壓人,以捉弄人爲樂。”
蕭容溪在水神節當天,對貴明起了疑心,于是這兩日都在查他身上發生的事。
越查心情越複雜。
而他所殺之人,也确都是該殺之人。
小時候作的是小惡,長大後便作大死。
黃東身上,背了不止一條良家女子的命,隻是皆被黃石簡用銀子壓了下來。
親眷得了錢,也不願再鬧事,以免人财兩空。
“你閉嘴!”黃石簡雙目圓凳,恨不得将蕭容溪盯出兩個窟窿。
飛流見其舉止不當,出言不遜,當即拔劍,劍鋒離他的手指不過毫厘,“把你的爪子拿開。”
寒芒閃過黃石簡的眼,讓他怒氣直消,清醒了不少。
他連忙将手縮回去,但仍舊幹吼道,“随随便便就動手,還有沒有王法了!”
随即看向旁邊的衙役,“你們都不管嗎?”
衙役不說話,倒是方瑤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個糟老頭子,黃東死的時候,她去驗屍,被臭罵了一頓;接連幾日沒抓到幕後黑手,他又跑去衙門鬧事,吵得人不得安甯。
現下遇到直接動武的,就不敢梗着脖子吵嚷了,孬!
“行了,别站着了,”她沖旁邊的衙役道,“把黃老爺請出去吧,衙門辦事,自有章程,外人不宜插手。”
黃石簡一聽,頓時反駁道,“他害死了吾兒,什麽叫‘不宜插手’,我……唔唔……”
飛流點了他的穴,直接讓衙役捂嘴拖了出去。
屋内頓時安靜下來。
方瑤沖蕭容溪和南蓁點點頭,說道,“我先回衙門複命了,貴明這邊……依照他的意思辦吧,衙門那邊,我會如實說明情況的。”
說完,歎了口氣,擡腿往外走。
都是可憐人,死者爲大,沒必要苛責。
蕭容溪沒有耽擱,趕在黎明前,将貴明下葬,埋于平雨鎮後方的山間。
沒有墓碑,亦沒有酒水,隻能瞧見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堆,以及鼻尖新翻出的泥土味。
兩人在墳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直到天色破曉,這才轉身往回走。
雲邊客棧一如往日,人不多不少,堂下大多數桌子都空着,隻有零星的幾桌坐着人,正在喝酒,嘴裏談論着這幾日發生的事。
掌櫃的靠在門框上,朝東方看,視線沒有焦距。
今兒一早,衙門就貼了告示,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到他耳朵裏來了。
震驚之餘,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貴明看着那麽老實,旁人說他也隻會樂呵呵地一笑而過,怎麽就變成殺人犯了呢?
而且還一下子殺了這麽多人。
“哎……”
歎息聲還沒落下,便見蕭容溪和南蓁并排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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