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死掉的人,身份、背景、所擔職責都不一樣,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他們都曾在那晚離開過帳篷。
柳默之所以沒事,是因爲柳甘替他擋下了這一劫。
他這時候才恍然大悟,洪川醉酒,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陰謀。
酒裏有沒有摻别的東西不好說,但能讓洪川在如此關鍵的時間點陪喝酒的人,定是他熟悉的人。
甚至有可能被他劃作好友的範疇。
表面上看,這件事以洪川被砍結束,但在柳默心中,遠未完結。
哥哥替他而死,他又怎能什麽都不做,糊塗度過此生?
所以在整個營都解散後,柳默回到家鄉,開始想辦法接觸與這件事情相關的人。
思來想去,也隻能從宸王殿下那兒入手。
他四肢僵硬,功夫太差,武學這條路子行不通,于是轉而學文,參加科考。
好在他腦子還算靈光,用了五年的時間,一路參試走到現在。
但即使作爲探花,想要接近宸王、取得他的信任也并不容易。
柳默已經做好了久耗的準備,也在慎重考慮各家,包括沈縱在内,遞來的橄榄枝。
但這時候柳思佳主動提出嫁入沈家,以換得對方的信任。
柳默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哥哥已經爲此事赴死,又怎能再添進去一條人命?
柳思佳的想法卻也簡單,她雖然看起來康健,可内裏實在孱弱,能活幾年還不好說。
與其吊着性命虛度光陰,不如趁着這會兒幫點忙也好。
柳默雖然在張聰手下辦事,但并不受他重視,張典聽到他說知曉内情,懷疑道,“什麽意思?”
“當年正該拔營那晚,我看到洪川副将帳篷裏有人,便衣打扮,非軍營中人,兩人對坐而飲,之後便發生了醉酒贻誤戰機的事情。”
張典眉頭一擰,蕭容溪捏着茶杯的手也不由得一緊。
他盯着桌對面的人,眼皮微微下壓,“可洪川的供詞中,并未有第二個人出現。”
哪怕重刑之下,他也堅持稱當晚沒有其他人在,隻他一人獨自飲酒。
刑部和大理寺皆有介入,得到的是同樣的結果,所以也就沒人懷疑了。
還是張聰在整理卷宗時,從兩個小兵的隻言片語中發現了不對,這才着手開始調查。
柳默搖頭,“我親眼所見,不會有錯。”
蕭容溪:“那你可還記得他的臉?”
“記得,”柳默目光悠悠,語氣笃定,“并且,我還在上元節的宴席上見過他。”
噔。
蕭容溪将茶杯放下,杯底磕在桌面上,碰出一聲輕響,“朝堂中人?”
“不,是跟着虞大人來的。”
隻是短暫出現片刻,就離開了。
當時他打眼看去,還以爲自己認錯了,定睛瞧了兩遍,才敢确定。
柳默也怕被人覺出端倪,宴席後半程,都沒敢朝虞星洪的位置看,但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虞星洪分明是宸王一派,爲何會派人故意拖延糧草押送時間?
要知道那場戰役,宸王也差點命喪岐山。
他心中有個很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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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