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平日裏确實有些不着四六,但行事并非全然無道理,今日上門的一通操作,實在反常。
他思索良久,也沒想出所以然,幹脆直接來問了。
楚離知他沒了嫌疑,這會兒看人也順眼了些。
也就是個武功不錯的傻大個,頭腦稍欠缺了些而已,無妨。
他把着門,桃花眼微眯,眼角淚痣也顯得十分妖豔,“你猜。”
說完,根本不給蒼何開口的機會,直接嘭得一聲關上門。
“艹!”
蒼何氣得一拳砸在門上,聽着裏面逐漸響起的、不成調的曲兒,憤憤轉身離開。
……
雪還在下,片片不停歇。
禦書房門前的樹枝已經被壓彎了,中間的道卻清掃地很幹淨,還灑了些鹽。
小桂子快步穿過石闆,進到屋内,“陛下,宸王殿下來了。”
從相思湖回來之後,蕭容溪就在禦書房等消息。
用過午膳,又看了會兒書,正覺得有些困倦,準備小憩時,聽到小桂子的話,頓時就精神了。
“稀客啊,”蕭容溪輕笑一聲,随手将書擱在一旁,“傳吧。”
“是。”
不多時,外面就響起了穩健的腳步聲,一道墨藍色的身影進入屋内。
“參見陛下。”
蕭奕恒略行禮,擡頭看他。
蕭容溪勾起嘴角,“今日怎麽有空進宮來?”
“大年初一,合該給陛下拜個年,”他亦笑,眸子裏蒙着一層陰暗,“也該給陛下送些禮物。”
四目相對,蕭容溪搭在膝頭輕叩的手蓦然停下,“哦,是嗎?不知宸王帶了什麽禮物來?”
蕭奕恒眸子微垂,面色難得一見的溫和,“陛下應該已經收到了。”
“昨夜我準備的時候,還想着是不是時間太晚,擔心陛下看不到,幸好,不遲不早。”
蕭容溪毀了他的黑火藥,他便殺掉蕭容溪欲委以重任的人,這很公平。
人死的時候,血液都還溫着,等埋入雪地不久,便結晶了。
本以爲蕭容溪會晚一些發現的,結果他回府,身子還沒烤暖和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于是迫不及待進宮來了。
蕭容溪攤開手掌,摩挲着衣料上的雲紋,語氣淡淡的,“朕猜到了。”
李雲昊做事謹慎,平日潔身自好,官職也不高,除了蕭奕恒,他實在想不出誰有充分的理由殺他。
“那陛下喜歡嗎?”
蕭容溪輕笑,“希望朕之前送你的禮物,你也喜歡。”
“好說。”
兩人無聲對峙,即使在寒冬臘月,亦有火花四濺。
蕭奕恒說完,敷衍地再度拱手,離開了禦書房。
飛流恰好從外面進來,和他擦肩而過。
“陛下。”
“嗯,”蕭容溪摁了摁眉心,“沒有線索?”
飛流:“是。”
“哼,”蕭容溪看着門口,目光悠悠,“他能來,就是笃定朕找不到線索,無法定他的罪吧。”
一晚上的時間,若有心,足夠把那些痕迹全部抹掉。
蕭容溪口中的“他”是誰,不言而喻。
飛流不再多問,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行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到此爲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