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看着兩人的舉動,又感動又欣慰。
心中連連贊歎,娘娘可算是熬出頭了。
她壓低聲音,悄悄問小桂子,“桂公公,要不咱倆走吧?”
他們杵在這兒太過礙眼,實在不方便。
小桂子亦覺得有理,“走。”
冬月和小桂子自以爲走得悄無聲息,但對于兩人而言,就算背對着門口,也知道他們是何時踏出門檻的。
隻是誰都沒有作聲,一人烤,一人吃,分外和諧。
趁着等待的時間,蕭容溪突然問道,“今日在聽雨軒可玩夠了?”
南蓁下巴一擡,“陛下是在問罪?”
“朕隻是覺得自己不能白白背鍋,”蕭容溪勾起嘴角,“說朕來冷宮是因爲喜歡大黑,不是因爲喜歡……”
話到嘴邊,突然轉了個彎,“有何解釋?”
“沒有,”南蓁回得很快,“陛下來可不都次次喂它吃東西嗎?”
話音一落,南蓁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剛剛都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開口,想要找補一下,“陛下……”
“所以你希望朕也這麽對你?”蕭容溪好不容易逮着個機會,哪裏會輕易放過,“早說嘛,都不用等下次,現在就行。”
說着,作勢要将手中的菜蔬喂與她吃。
南蓁眼疾手快,一把奪過,含糊道,“不用,我有手有腳的。”
“那大黑是沒手還是沒腳?”
南蓁眼神躲閃,順手抓起事先準備好的糕點朝他嘴裏塞,“你别說了。”
蕭容溪知道不能把人逗急了,便遂了她的願,吃着糕點,不再提這事。
南蓁守着火堆,盯着跳動的火苗看了一會兒,視線不自覺順着往移,落在他不斷翻轉竹簽的手上。
“陛下的動作看起來很熟練,不像是第一次動手。”
蕭容溪也沒瞞着她,“有幾年沒做過了,初初還有些不适應,現找回了些感覺。”
南蓁眉毛微擡,換了個雙手抱膝的姿勢,還将下巴擱在膝蓋上,側頭看他,“繼承大統之前,陛下也是尊貴的皇子,怎麽會做這種事情?”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皇室,更是地獄級别的。”
他知道南蓁懂這個道理,并不多做解釋,隻平淡地叙述着從前的事,“母妃不受先帝寵愛,可偏偏她又是個固執的人,以爲朕的存在能讓先帝多關注些。
所以在朕第一次接觸烤肉時,便故意用碳火燙傷了朕的手背,血肉模糊。”
那種火辣辣的滋味,他永遠都記得。
當時傷在左手,用了好久才恢複過來,起初他嫌棄疤痕難看,後來時間長了,事情多了,他也就沒在意了。
也不知還能不能看出來。
“我瞧瞧,”南蓁探過腦袋,拽過他的手,細細觀察了一番,“好像沒了。”
男人垂眸看着她圓圓的腦袋,眸光微閃。
她的手就墊在自己指尖下,隻要微微曲指,便能握住。
但蕭容溪沒這麽幹,隻緩緩擦過她的掌心,留下一片酥癢後,收了回來。
手背上的傷容易好,可心裏的傷疤卻是好不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