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任動作稍頓,随即推開房門,對桌案後的人拱手,“爹,您找我?”
自從虞美人入獄,虞子任就逐漸收斂了玩耍的心思,也不成日在外閑逛, 反而看起了書。
他現在任宮中編撰,時常不在府中,虞星洪也隻有趁晚上才能和他多說兩句話。
“嗯。”
虞星洪随手将面前的書合上,擡頭,眼底帶着些微血絲,“最近在宮裏适應地如何?”
虞子任垂眸, “還不錯。”
左右不過做好分内之事,再和同僚打好關系。
虞家的面子别人多少會給, 所以即便他作爲一個新人, 也沒分到什麽苦差事,總體較爲輕松,餘下的時間,才是該重點把握的。
聽到他這麽說,虞星洪點點頭,“适應地不錯就行,但也别忘了我交給你的任務。”
虞子任眸子一暗,“我知道,爹放心。”
父子倆自小的相處模式就比較壓抑,彼此都沒有太多的話要說。
虞星洪起身,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兵書給遞給他, “好好看看,看仔細,看懂, 明白嗎?”
“是。”
虞子任伸手接過, 低頭看着已經斑駁的封皮,覺得沉甸甸的。
“行了, 沒事便早些回去歇息吧,”虞星洪重新落座,合上眼,摁了摁眉心,“我也乏了。”
“爹您也早就寝,我就先退下了。”
虞星洪擺擺手,在他大步而出後,才緩緩睜眼,目送對方的背影沒入黑暗。
今夜叫他過來,一面是爲了提醒他不要忘了肩上的擔子,一面是要将書交予他。
虞子任能力有,卻始終不夠狠,這不是他想要的。
要辦大事,就不能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隻盼他不要令自己失望才好。
……
旭日初升,照在皇宮的琉璃瓦上,如同金色的浪,細細翻湧。
沉寂了整晚的冷宮逐漸蘇醒,有飯香從小廚房裏飄出來,麻雀在樹枝上蹦來蹦去, 對着太陽梳理羽毛, 時不時傳來兩聲啼叫,喚醒了房間裏的人。
南蓁睜眼,盯着青色的床幔看了好幾秒,逐漸回神。
體溫後半夜才退下,此刻雖醒了,身子仍舊乏力得很,攤在床上不想動彈。
愣了片刻,又想起昨晚好像夢到蕭容溪進來了,還動手掐她的臉,不由得蹙了眉頭。
“娘娘,您醒啦?”
沒及細思,冬月就從外面進來了,端着灌滿了熱水的茶壺,“您這會兒感覺如何,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南蓁搖頭,撐着床闆起身,“我睡了多久?”
“從昨兒午後就一直睡着,直到傍晚奴婢才發現您燒起來了,着急忙慌地要去找太醫,幸好碰到了陛下。”
說起昨日的情形,她都還有些後怕。
也虧得娘娘平日裏鍛煉得當,才沒遭多少罪。
冬月倒了杯水遞給她,“俞大夫說娘娘這幾日需好好休息,多喝水。”
南蓁接過,對上冬月尚未舒展開的眉頭,笑了笑,輕應,“知道了。”
昨日确實是她大意了,以爲沒什麽,誰料到睡夢中逐漸發熱。
“對了,”南蓁抿下一口水,“昨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