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溪還坐在桌案後,執筆批閱。
她一出來,視線便跟了上去。
冬月屈膝,自覺應道,“陛下,娘娘她睡着了。”
“知道了。”
蕭容溪沒有太過驚訝,隻揮手示意她下去。
禦書房重新陷入寂靜,熏香青煙袅袅升起,盤繞在镂空的窗棂周圍。
奏折上的字一個也沒看進去,他索性擱下筆,起身往裏間走。
南蓁還保持着趴睡的姿勢,小臉素淨,對着外側,壓出一小坨肉。
“還是睡着了順眼些。”
蕭容溪聲音幾乎在喉嚨裏打轉,站在榻前,擡手扯了扯薄毯,蓋住她的肩頭。
下一秒,就被南蓁一個擡手推開了。
“……”
蕭容溪眉心直跳,再管你朕就是狗。
好不容易發次善心,還被無情拒絕了,雖然是在睡夢中,那也不行。
他轉身往外走,毫不留情。
即将繞過屏風時,還是蓦然止住了腳步,然後倒退回去,重新撚起薄毯,往她頭上一蓋,果斷離開。
“陛下……”
他剛出來,小桂子便叩門而進。
蕭容溪示意他閉嘴,壓低聲音,“何事?”
“衛大人和衛小姐到了,就在外面,陛下要召見他們嗎?”
雖說是馬兒失控,可到底跟衛燕相關,事情沒調查清楚前,總會使人懷疑她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兩人這個時候來,也屬正常。
蕭容溪想了想,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是。”
很快,衛良渚和衛燕便一前一後地進來,對上首之人行禮。
禮畢,衛良渚才道,“今日小女騎馬,驚擾了陛下,請陛下恕罪。”
蕭容溪面色不變,開口道,“無妨,本身就是匹未馴服的馬,也不知怎麽混進來的。朕相信是場意外。”
“多謝陛下。”
蕭容溪繞過衛良渚,目光在衛燕臉上兜轉一圈,“衛姑娘可有受傷?”
“多謝陛下關心,臣女并未大礙。”
她頓了頓,繼續道,“還要多謝麗嫔娘娘。”
若不是南蓁,隻怕她現在已經不能好好地站在這裏了。
算起來,麗嫔都救過她兩次了。
蕭容溪神色稍有松動,微微颔首,“先安心回去等着吧,等調查結果出來了,朕再讓人通知你們。”
“謝陛下。”
兩人并未在禦書房多加逗留,很快就離開了。
踏出門檻,衛燕才懊惱自己剛才沒說完的話。
這會兒想起來,對衛良渚道,“爹,我還想當面答謝麗嫔娘娘的。”
衛良渚亦有些沉默,“是該當面說聲謝謝。”
不管麗嫔是不是在冷宮,受不受寵,她救了衛燕總歸不假,而且還不止一次。
可這會兒已經出來了,總不好再進去。
正在兩人犯難之際,小桂子走了過來,對兩人笑道,“衛大人,衛小姐,陛下讓奴才送二位離開。”
兩人對視一眼,也沒有異議。
小桂子邊在前引路邊道,“衛小姐若想答謝娘娘,也不必急于一時,日後總有機會的。”
衛燕笑了笑,“公公說得是。”
她其實還想跟南蓁請教一下馬術。
方才南蓁在校場上露的那一手,可謂驚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