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早就見過了,端妃卻還是正兒八經地第一次見面。
她面容周正,額頭飽滿,僅觀長相,是個有福氣之人,可一旦配上她淩厲的眼神,就立馬添了幾分刻薄。
讓人喜歡不起來。
二妃沒什麽交集,看到南蓁,也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并不言語,各自上了馬車。
冬月還是規規矩矩地對兩人行禮,待人走遠之後才舒了口氣。
“怎麽了?”南蓁扭頭問道。
冬月搖頭,“她們好拽噢。”
這裏,并非貶義詞。
南蓁笑了笑,亦擡腿朝馬車走,“她拽歸她拽,我自得樂趣。”
宮女對不對她行禮,她不在意,這些後妃是個什麽想法,她也不關心。
愛怎麽想怎麽想。
南蓁雙手背在身後,直接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冬月緊随其後,有樣學樣,看得不遠處的小桂子嘴角微抽。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真真是沒錯。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京郊校場去,從卯時出發,接近辰時馬車才停下。
校場很大,裏面已經來了不少人,皆是朝中說得上話的臣子,參加比試的男男女女更是精神抖擻,整裝待發。
南蓁還看到了不少熟人,比如衛燕,比如秦方若,還比如自她進來開始,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她的沈弦。
一鍋大亂炖。
見蕭容溪進來,原本三三兩兩交談的人立馬停下話頭,待他行至看台上,垂首作聲,“參加陛下。”
“免禮吧。”
蕭容溪擡手,對站在左前方的蕭奕恒抿唇,“宸王何時來的?”
“一刻鍾前。”
蕭奕恒嘴角微勾,答完話後,視線繞過他,落在旁邊的南蓁身上,隻一眼便收回,快得仿佛隻是錯覺。
蕭容溪眼睛稍微往後斜了斜,見南蓁正垂眸用腳尖在沙石上作畫,根本沒留意對方,不由得好笑。
開口,清了清嗓子,拔高音量,穿透校場,“諸位落座吧,比試馬上就開始了。”
“謝陛下!”
在齊刷刷的聲音中,飛流适時遞上一柄長弓和一支羽箭。
每年校場比試,都是由皇帝射出第一箭。
他需得站在看台上,射中百步之外懸在靶心前的柿子,而後太監才會敲鑼,宣告比試開始。
射箭對蕭容溪來說并非難事。
雙腿邁開,側身而站,挽弓搭箭,熟練地仿佛經過了千百遍錘煉。
弦崩得緊緊的,他瞄準靶心,一松手,箭便自手中迅速飛出,穿過黃橙橙的柿子,穩穩地停在靶心。
“好!”
底下不知誰吼了一聲,衆人紛紛應和。
蕭容溪表情柔和,習以爲常,伸手将長弓遞給飛流,準備讓他拿下去時,突然聽得下方有人發話。
“陛下,按照習俗,這箭得帝後都射中才行,如今雖未立後,但也有諸多娘娘在,不若就請其中一位試試,也免得壞了祖宗的規矩。”
蕭奕恒頓了頓,眉梢微擡,“陛下您覺得呢?”
女子也會學習騎射,隻是力量弱了些而已。
再者,他對于結果并不關心,他好奇的是蕭容溪會選誰出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