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爲這件事結束了,便各自家去,但離開後的裴昌隽氣不過,帶着小厮原路返回,将阿生摁在牆邊一頓暴打。
本意是想教訓他一下,但誰知下手沒個輕重,直接把人打死了。
裴昌隽驚慌失措地逃回府中,準備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卻不知剛才那一幕被出門找哥哥的阿香看見。
阿香回去告訴奶奶,兩人當即要去告官,衙門先是應下說要調查,待打發走兩人後便着人去了裴府。
裴遼先是把這件事壓了下來,然後讓人帶着錢銀去到阿生家,想私了,但奶奶年歲已高,早就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了,死活要給自己的孫子讨回公道。
這是在京城,真讓她上街哭喊,萬一遇上政敵豈不正中下懷?
裴遼見此事無法善了,自己又升官在即,不能出任何差錯,于是趁夜将一老一小殺害,掩門而去。
不巧的是,賈平原那日上山打獵走得太深,很晚才下山,路過阿生家,從後門進去準備送隻兔子給他們,還沒走進便看到奶奶垂死掙紮的場景。
他沒敢出聲,躲在草堆後面,直到人走了才渾渾噩噩地從後門跑回家。
賈平原不認識裴遼,但經過描述和衛良渚的打探,很快就将目标鎖定在了裴家父子身上。
當初打人的小厮已經被發賣去做苦力,在去往礦山的過程中被衛良渚派人攔了下來,将前因後果交代地清清楚楚。
這才有如今蕭容溪面前看到的狀紙。
“條理分明,原委詳實,還真沒一個字冤枉了他。”
蕭容溪看完,面色微沉,目含隐威,看向衛良渚,“既如此,這件事便交由你去辦吧,連帶着衙門的人,一并問罪。”
京城中尚且如此嚣張,若這次不嚴懲摁下,任由他人效仿可還了得?
衛良渚對此話并不詫異,當即拱手,“陛下聖明,臣定好好督辦。”
紫宸殿威嚴,衛良渚踏出門檻,便有清風撫來,吹動他的衣袖,在葉間一片喧嘩聲中離開。
起風了。
宸王府後院的練武場,蕭奕恒正手握長槍,刺向右側方的一株灌木,頓時葉落滿地。
他一招一式皆用足了力,長槍耍得虎虎生風,最後“唰”地抛出去,扔給站在武器架旁邊的侍衛。
楊初适時遞上手帕,“殿下,宮裏那邊來消息了。”
“說。”
“衛良渚進宮面聖,而後帶着官兵抄了裴府,裴遼和裴昌隽已經下獄。”
動作快到他們才剛剛察覺,事情就已經辦完了。
蕭奕恒擦汗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扭頭,眼睛微微眯起,“你說誰,衛良渚?”
“是。”
本以爲闆上釘釘快要結案的事情,突然被衛家橫插一腳,形勢陡然翻轉,他們也無法再從中下手,隻能任由兩人被帶走。
“呵,”蕭奕恒勾唇,冷笑一聲,“原來衛家也準備入局了。”
吏部侍郎位置本該由裴遼頂上,現不僅沒成,郎中的位置反倒又空了出來,衛家這第一步棋走得就夠大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