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蕭容溪這個擋箭牌是真的好用。
南蓁這麽一說,三人當即不再勸了,心底更多的是好奇。
“陛下爲何這般說?”
南蓁:“君心難測,不可妄語。”
她嘴角略帶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把三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諸位既然等了這麽久,我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南蓁擡手召來冬月,“你去把我房間裏的骨牌拿過來,正好四個人湊一桌,多難得。
我這宮裏平日隻見鬼影子,好不容易來幾個人,可得抓住了。”
明明是開玩笑的語氣,卻聽得幾人心尖一顫。
止不住擡眼打量四周,說起來,這裏是要比别的宮都冷些。
章美人膽子小,悄悄扯了扯安嫔的衣袖,被她一個眼神安撫了。
南蓁以茶杯掩唇,将表情盡數擋下。
冬月動作麻利,不消片刻就把骨牌拿了出來,放在四四方方的桌子上,一人一邊。
南蓁翹着二郎腿,熟練的抹着骨牌,與街溜子相比隻差一根狗尾巴草,“先說規則啊,一局十文錢起,翻倍一二四八,諸位可有異議?”
“沒有。”
“沒。”
“那便好,一個時辰爲限,不準提前下桌,允許賒賬,”她随手将骰子抛出一個六,“第一局就我當先手了,也免得相互推辭。”
冬月站在南蓁旁側,手負在背後,悄悄掰着指頭。
一局十文錢,最高倍就是八十文錢,這樣連輸個幾局,豈不是連褲子都沒得穿啦?
她要不要提醒娘娘冷宮上下摳搜出來,連帶着縫在鞋底的也隻有三兩銀子?
“幺雞等等,杠!”
南蓁用指腹輕輕感受骨牌的點數,突然勾唇,手一攤,“不好意思,杠上開花,滿了。”
冬月:“……”好像不用。
三人彼此對望一眼,滿臉幽怨,這什麽手氣啊,自己手裏還盡是爛牌呢!
林貴人自小抹骨牌,這會兒被勾起了瘾,痛痛快快地拿了錢,“再來!”
抹骨牌是各家夫人聚在一起時愛玩的,她們從小耳濡目染,也算精通,可再怎麽樣也比不過南蓁這種真金白銀裏殺出來的高手。
“清一色,自摸,對不住了各位。”
“豁,小七對,你們呢?”
……
骨牌聲響,錢銀嘩啦,如此一個時辰下來,饒是月銀最多的安嫔都承受不住了。
最後起身時,人都是飄忽的。
冬月不情不願地把人迎進來,送出去時卻是樂呵呵的,笑得臉都快僵了,最後還得手動搓回來。
南蓁靠在椅背上,看着三人忙不疊地往外走,輕笑出聲。
總得讓她們心痛一番才行,不然今日來三個,明日來三個,當她這兒是茶館啊?
南蓁随手将骰子扔到一堆骨牌中央,把赢下的錢給了冬月,起身,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裏走,“我有些累,晚上不吃飯了。”
天色将黑未黑,蟲鳴就已經起了聲,天氣轉涼,相較前段時間,草叢中少了些聒噪。
南蓁躺在床上,擡手稍微遮了遮燭光,想着石頭巷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