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内的兩人氣得面色鐵青。
虞杉杉攥緊了拳頭,秦方若指甲差點鑲進肉裏,周圍的議論聲更是成了壓垮她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剛剛那姑娘是誰啊?人好,功夫又俊!”
“聽車裏的人喊‘麗嫔’,定是個後宮娘娘啊,陛下有這樣的枕邊人,真乃幸事。”
“那是,說明咱陛下也是個不錯之人。”
旁邊的人立馬拽住他的衣袖,規勸道,“慎言慎言,陛下豈是我等可以随意議論的?”
……
談論聲逐漸遠去,虞杉杉片刻都不想再待,一上午的好心情全都給毀了。
艱難地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字,“阿五,回府!”
長街旁邊是醉仙酒樓,接近午時,樓中人影綽綽。
二樓小窗前坐着一位男子,寬肩窄腰,绛紫色錦袍上點綴着一枚圓形镂空玉佩,脊背挺直,面前擺着一壺秋露醉。
蕭奕恒目光微動,饒有興趣地追随南蓁的背影而去。
今日興起出來逛逛,沒曾想還能看到一出好戲。
他手執杯酒,置于唇邊,卻沒着急喝下去,隻揚起嘴角,“麗嫔,真是個有趣的人。”
之前秦堯跟他說的時候,他還不相信,如今倒全明白了。
難怪秦家夫婦都管不了她,就現在這副性子和這身本事,能降住她的人,不多。
他恰巧想試試。
蕭奕恒眼底興味越發濃厚,就連看向躬身在自己側邊的人都多了幾分耐心。
“裴大人。”
裴遼立馬拱手,神色頗爲緊張,“在。”
“這件事,本王已經幫過你一次了,後續需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他嘴角微勾,“我手下可不養閑人。”
裴遼身爲吏部郎中,眼見升侍郎有望,他也有意拉攏,可奈何裴遼有個蠢兒子。
若這件事能平平順順地過去,裴遼便算自己人,若過不去,遲早會成爲拖累,要他何用?
裴遼腰又彎得低了些,“殿下放心,臣明白。”
蕭奕恒直接下了逐客令,“裴大人事情多,也不用在這兒作陪了。”
“是,臣先告退。”
待裴遼下樓,楊初才在一旁道,“殿下,若裴大人升了侍郎,吏部又管理官員的任免、考核、升遷等,豈不是會方便很多?”
“是方便很多,”蕭奕恒放下酒杯,垂眸,“不然,本王之前也不會想着拉攏他了。他兒子惹出的事情雖然麻煩些,但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旁人也沒那個閑工夫插手。等過幾日結案了,誰還會去深究?”
楊初點頭,“屬下明白。對了殿下,秦大人已經到王府了,您看是……”
“回。”
蕭奕恒突然又想到剛才那道淡青色的背影,笑了笑,起身負手下樓。
宸王府。
秦堯坐在堂屋裏,端着侍衛送上的熱茶,心中惴惴不安。
上次宸王殿下就已經動了怒,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可他各種辦法都使了,卻仍然沒有得到令人滿意的結果,隻怕這次不好交差。
正想着,院外逐漸傳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秦堯立馬放下杯盞起身,對着進來之人拱手行禮,“見過宸王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