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衆人,誰敢說自己沒抱有幾分别樣心思,什麽情啊愛啊,在性命和家族興衰面前根本算不得什麽。
現在虎伺狼環,穩定帝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陛下不傻,真要有了骨肉血脈,那别人手中便多了一份籌碼,到時候行動起來難免束手束腳,力不從心。”
冬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難怪。”
“難怪什麽?”
冬月壓低聲音,悄咪咪道,“陛下确實不怎麽來後宮,但也有幾次在某些宮裏過了夜。不過奴婢聽說陛下要不就是讓人陪着喝了一夜的茶,要不就是嫌對方寫字太難看,拉着人練了一夜的字,對了,還有讓人唱歌的,那可憐見的,第二天嗓子直接廢了。”
她說起這個的時候,眼神晶亮,八卦之魂燒得噼裏啪啦,“原本各宮娘娘還在絞盡腦汁想着要怎麽把陛下勾過去,自從發生了這些事,再沒人敢出陰招了。”
大不了就是一起被冷落,誰也不得寵呗!
南蓁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聲,“是他幹得出來的事,那我呢?”
冬月耷拉着眼皮,給了她一個憐惜的眼神,“娘娘,您之前喝茶都沒排上号呢。”
“……”
當時她見各宮主子好歹能得到陛下正眼相待,偏自家娘娘什麽都沒有,心裏着急四處打聽,才湊齊了那麽些小道消息。
不保真,但聽着絕對舒心。
南蓁撇撇嘴,“誰稀罕喝他那茶似的。”
起身,理了理衣襟,伴着逐漸低沉下來的雨聲往房間裏走,“睡覺的好天氣,可不能浪費了。”
“娘娘,記得用薄毯蓋好肚子,免得着涼!”
冬月手裏拿着空碗準備去洗,臨出門,還是不放心地回頭囑咐了一句。
說起茶,京城中最好的茶館當屬清逸居。喝茶,喝得是滋味,喝得更是心态。一個“逸”字,便将茶的韻味诠釋地淋漓盡緻。
清逸居裏有專門的茶道師傅,從采茶開始,到揉搓烘焙,起浮沫,溫杯燙盞,一整套流程下來,送入口中的茶就和别處有了很大區别。
慕名而來的人很多,但能消費得起的不多,南蓁恰好屬于後者。
她踏進門檻,直接上了二樓,推門進了左手邊第三個房間,見裏面人背對着她,遂開口道,“李叔。”
李頌起身讓她落座,斟了一盞茶放到她面前,“久等你不至,還以爲你被什麽事情纏住了呢。”
南蓁笑了笑,端起杯盞輕抿一口,“不是事情,是人。”
爲了甩掉跟蹤的人,她站在街角看幾個小男孩鬥了兩輪蝈蝈才來。
南蓁潤完嗓子後,直接切入正題,“你信上所說明月閣惹了官司是怎麽回事?”
江湖中,打打殺殺是常态,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若真是有罪之人,死有餘辜,沒人會去報官;沒有恩怨糾葛之人,别人也犯不着下殺手。
明月閣管理一向嚴,惹上官司還是頭一遭。
李頌道:“城北石頭巷裏有一戶人家,家裏有個七十老母,帶着孫子孫女獨自生活。鄰裏之間也經常走動。
前天早上,鄰居家發現他們已經有兩三天未曾開過房門了,覺得奇怪,于是就想去看看,結果發現一家三口全部慘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