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害死貓,不能聽的東西,她一向都躲得遠,免得引火上身。
蕭容溪原本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避着她,此刻見她一臉淡定地說離開,也沒勉強,擺手示意她出去。
等房門重新關上,張典才笑道,“陛下對麗嫔娘娘很不同。”
至少他認識面前之人多年,沒見過他留誰在禦書房裏練字,更遑論親手教。
剛才門口匆匆一瞥,着實吓到了。
蕭容溪沒否認也沒承認,繼續此前的話題,“你說留在彭城,是什麽意思?”
“宸王回京前,曾秘密去過一次彭城。”
彭城靠近中原,位于南北之間,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河流衆多,交通便利,易于運糧、運兵。
曆代帝王都會親自委派信任的官員過去,就是爲了不讓有心之人做文章。
它的重要性不用多說,所有人心知肚明。
宸王不管從哪條線路回來,都不應該經過彭城,更何況他還是秘密前往,存的心思太過明顯了。
蕭容溪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稍微攏起眉,“朕派人查過,未曾發現他到彭城去,你是如何得知的?”
張典:“我此次出遊,彭城本就在計劃之内,說來也巧,我到那兒的第二天,便碰上一位尋人的姑娘,聽她的描述,十有八九是宸王。”
那姑娘是富商王家之女王清婉,上街時偶然撞上了一位男子,看他長得俊俏,便生了幾分心意。
兩人還曾閑話過一盞茶的時間。
後來男子離開,再無音訊。
王家見女兒每日茶飯不思,便讓人依照她的描述畫了畫像,滿城尋找,不過至今一無所獲。
甚至連他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都不知道。
“他就沒有稍微遮掩一下容貌嗎?”
張典:“宸王自然是有的,可他手下的侍衛并沒有,我也是通過對侍衛的形容才猜出來的。”
他頓了頓,“而且,聽那姑娘描述,他對彭城裏的世家大族很感興趣。”
兩人交談,自然也是圍繞這個話題。
王家家大業大,跟彭城内外的人都有生意往來;王清婉知道的消息,可比普通老百姓知道的多得多,有些甚至查都查不到。
萍水相逢,王清婉又心悅他,見他興味濃,便将那些看似沒有意義的邊角料都說了出來。
落在有心人耳朵裏,抽絲剝繭下,總能摸到些門路。
蕭容溪輕輕撚着腰間的玉佩,聽完,眼皮微壓,“那你可知他做了什麽,又見了哪些人?”
張典搖頭,“這就不清楚了。據我推測,宸王在彭城待了四日,然後重新和回京的大部隊彙合,若非有王清婉這一遭,隻怕還查不到他的行蹤。”
宸王大概……也想把彭城掌握在自己手裏吧。
“對了,這王家和張元英張校尉是親戚,依照輩分,王清婉該稱呼他爲表舅。”
蕭容溪手上動作一頓,“朕記得接風宴當晚,衆多和宸王道喜的人中間,他獨獨回應了張元英兩句。當時朕還覺得奇怪,原來竟是這麽個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