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之内,廳堂之上,衛良渚和衛良斌分坐兩側,衛建恩站在中間,來回踱步,溝壑縱橫的臉上滿是威嚴。
衛良渚出宮時不見衛燕,以爲她覺得宴會無聊,自行離開了。到家後才知道衛燕并沒有回來。
她鮮少夜不歸宿,更遑論這種聯系不上的情況。
派出的兩撥人始終沒有消息傳來,衛良渚坐不住了,手掌一拍,“這樣下去不行,燕兒十有八九還在宮裏,我進宮去找陛下。”
他起身,還沒走到門口,就被衛良斌攔住了,“二弟,你先不要沖動。”
“這麽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呀!”衛良渚握着拳頭,“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心中實在不安。”
宴會開始前,他便囑咐了衛燕千萬小心,開宴時他也有留意,可是到宴會結束後卻不見人影。
女兒家的名聲何其重要?
他不怕受人威脅,卻不舍得女兒受一點傷害。
衛良斌膝下并無兒女,對衛燕視如己出,此刻同樣焦頭爛額。
兩兄弟對視一眼,便讀懂了彼此的意思,“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走,我們一起進宮!”
兩人說着,便大步往外走。
剛踏出門檻,廳堂中一直沒說話的人開口了,聲音微啞,卻中氣十足,“我去。”
衛建恩轉過身來,眯了眯眼,嘴角下耷。
“爹?”
兩人均是一愣。
他們進宮,是急于找到女兒或侄女,可衛建恩進宮在外人看來,便不隻有找人這個目的了。
他不理朝事多年,可朝中人脈依舊在。
多少人希望能把衛家拉入這潭渾水中,衛建恩進宮豈不正合了對方的心意?
衛建恩合眼,歎了口氣,“終究是躲不過去的。”
他當年交出兵權,是希望免于先帝猜忌、衛家覆沒。
戰争年間,能披甲上陣、号令大軍之人會得到足夠的重視,可在和平年間,這樣的人變成了天子的眼中釘。
怕有朝一日他手中的權力愈發大,以至于威脅到帝位。
最開始,衛家确實過了一段安生日子,可随着先帝駕崩,陛下即位,宸王奪權,越來越多的人便将目光放在了偏居一隅的衛家身上。
且不說衛良渚和衛良斌在官場被人下套,就連府中都多次揪出探子。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京城局勢如風起雲湧,衛家又哪能獨善其身?
衛建恩看向兩人,吩咐道,“你們繼續派人找,阿忠,備車馬!”
“是。”
阿忠立馬往外走,還沒走出院子,就迎面撞上進來的人,他愣了愣,“小姐?”
“忠叔。”衛燕點頭,“您這是準備去哪兒?”
“将軍和兩位大人等不到您的消息,正準備進宮去呢!”
衛燕:“知道了,我先進去。”
衛建恩都已經要回房換衣裳,擡頭看見衛燕,連忙大步走過去,“燕兒,你這是……”
她面色有些發白,以往嫣紅的嘴唇也沒了血色,“爺爺,我沒事。”
“燕兒!”
衛良渚和衛良斌也跑了出來,見她一副虛弱的模樣,扶着她往裏走,“先叫大夫來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