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間盡是喜色,跟抓住了她的小辮子似的。
南蓁撇撇嘴,抱着湯碗,用勺子攪了攪,“我是人,又不是神仙,當然有怕的東西了。”
她舀了大半勺放在嘴邊,砸吧兩口,低頭一看,勺子裏的湯是一點沒少。
對面突然傳來一聲輕笑,蕭容溪揚了揚下巴,“要不讓人給你加點方糖?”
“不要,”南蓁嗅着鼻尖的中藥味,搖頭,“加了糖更難喝。”
直接把補湯整成四不像了。
一頓飯下來,湯還剩半碗,蕭容溪讓人把飯菜撤走,囑咐她慢慢喝,“一會兒讓小桂子給你溫上,放涼了味道更怪。”
南蓁默默點頭。
昨晚本就睡得不踏實,這會兒又有些犯困了。
她揉了揉眼睛,靠在軟榻上,盯着小火爐上咕噜冒泡的濃湯,眼神有些呆滞。
殿外逐漸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飛流步下生風,頃刻便到了蕭容溪面前,“陛下。”
“嗯,”蕭容溪正在看書,聞言微微擡眸,“怎麽樣?”
飛流沒有當即回應,而是稍微側頭,目光瞥向不遠處的南蓁。
蕭容溪順着他的視線而去,恰好和擡頭蹙眉的南蓁對視,笑了笑,“無妨,說吧。”
飛流這才道:“是宸王的人,而且據可靠消息,宸王今日就能抵達京城。”
半個月的來信,上面明明寫的是三日後,沒想到提前了這麽多。
蕭容溪将書置于膝頭,不慌不忙地摩挲着書頁,須臾後道,“原本朕還安排了人去迎他,如今他提前回來,應該是用不上了。”
“陛下,我們要做什麽額外的布置嗎?”
“不用,”蕭容溪想到昨晚的刺殺,眼睛眯了眯,“接風宴照常安排即可,其餘的,随機應變。”
“是。”
飛流禀報完,很快就退下,殿内隻剩二人。
蕭容溪看她一副犯困的樣子,開口道,“如何,這個結果是否在你意料之中?”
南蓁剛才也就是順便聽了那麽一耳朵,并未多加思索,此刻見他這麽問,應道,“應該是在陛下意料之中吧。”
對方來勢洶洶,這皇宮,可危險了。
但她面上不僅沒有凝重之色,反而一臉輕松,蕭容溪不免多提了一句,“接風宴,你去嗎?”
“我被打入冷宮了诶,”南蓁從未覺得這句話如此理直氣壯過,“這等盛事,無福消受。”
光是想想,都知道這接風宴就是個不見血的戰場,她躲都來不及,怎麽還會往上湊?
蕭容溪沒有強求,随她去了。
本以爲宸王到京城,至少也該黃昏時分,沒想到剛用完午膳,便有人來報他正在進宮的路上。
快到南蓁還沒來得及離開,小桂子就已經進來通傳了。
“陛下……”
她剛一開口,蕭容溪就指了指屏風那邊,“進去歇會兒吧。”
就算現在出去,依舊會撞個正着。
南蓁并不懼他,隻是不想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煩。
殿外,一道颀長的身形出現在台階下,頭戴玉冠,步伐穩健。
蕭奕恒和蕭容溪有幾分相似,氣質卻全然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