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懷山有些淩亂,摁了摁眉心,頗爲艱難地說道,“娘娘,有沒有可能……我隻是個大夫,不是獸醫?”
這輩子,他還從來沒給阿貓阿狗看過病。
南蓁聽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一臉誠懇,将大黑交給他,“麻煩俞大夫了。”
掌心的溫熱讓俞懷山回了神,低頭,是大黑在添他的手指。
咦~
他嫌棄地把口水擦回大黑身上,握着他的爪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沒找到下手之處,最終蹲下,人狗大戰半天,得出結論。
“它應該是吃多了吧?”
舌苔顔色健康,脖子骨骼完好,四肢靈活無抽搐,偏巧肚子圓鼓鼓的。
“啊?”冬月在旁邊長大了嘴,在南蓁詢問的視線在糯糯道,“奴婢聽說狗很能吃的,那天就喂了它四個饅頭,兩個鴨腿,三碗米飯。”
“……”
“……”
俞懷山幹笑兩聲,最後隻能說句,“冷宮吃食還挺豐富的哈。”
“嘿嘿。”
冬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憨笑兩聲,在南蓁的示意下将人送出了門,“俞大夫慢走,俞大夫下次再來!”
俞懷山聽得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撞牆上。
他第一次聽人這麽開心地邀請大夫再來的。
冬月見四周無人,于是關好大門,哒哒地跑到南蓁身邊,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條遞過去,不情不願地說道,“娘娘,這是沈公子托人送進來的。”
南蓁原本在剪燭光,聞言一愣,伸手接了過來。
上面隻有一行小字,字迹闆正。
三日後,戌時二刻,靜水河畔。
南蓁兩面都看了看,“沒了?”
“沒了,”冬月試探地問道,“娘娘會去嗎?”
“我去做什麽。三日後是七月半,他這是想見我,還是想約我見鬼呢?”
南蓁随手将紙條遞給冬月,“燒了吧。”
都是些沒用的東西,留着還會給有心人送把柄,所以她之前發現抽屜裏有許多兩人之間來往的字條時,都吩咐冬月處理了。
“好嘞!”
冬月原本懸着的心頓時就放下了,樂颠颠地把字條扔進了竈膛裏。
“娘娘能想通是再好不過了,每次奴婢拿着字條時,都覺得脖子涼飕飕的。”
後妃和人私通,那可是大罪,輕則入獄,重則當場處理,還會累及家人。
後宮裏眼線太多,她都擔心再這麽下去,某天會被逮個正着。
南蓁看着燃得旺盛的火苗,将剪刀放下,對冬月說道,“以後若再有這種字條,不必接了,我和他也沒有聯系的必要。”
“奴婢明白!”
入夜,昆蟲隐在草叢間鳴叫,南蓁睡不着,搬了張躺椅在回廊下,看着深空星子閃爍。
三日後,她的确要出去一趟,但赴的是李頌的約。
戌時左右,天剛剛擦黑,南蓁一襲素色衣裙,借着人群掩蓋,走進了一家茶館。
茶館高三層,裝潢别緻,人聲鼎沸。
南蓁踏進門檻,直奔二樓而去,走到長廊盡頭,輕叩兩聲,便推門進去。
“李叔。”
李頌看了看外面,确認沒人跟蹤後,才關上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