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蕭容溪在調查自己,也隐約猜到了出事當晚,他應該去過冷宮。
此番解釋,希望能打消他的些許疑慮。
畢竟明月閣一事到底有沒有朝廷參與,尚未定論,她暫時不能離開。
聽她說完,蕭容溪也不接話,就着扭頭的姿勢,直勾勾地盯着她,抛出了一個連他本人都覺得有些詫異的問題。
“你覺得沈弦這個人如何?”
南蓁一愣,對上他幽深的眸子,片刻後,緩緩搖頭。
蕭容溪并不催促,繼續等着她的回答。
“據說沈家公子才貌雙全,周圍人的評價确實還不錯。”
這話,直接把自己摘了個幹淨,卻未能讓蕭容溪滿意,“周圍的人評價不錯,那你呢?”
“我不了解。”
“是麽……”男人聲音偏低,目光細細描摹着她的臉,想看穿她的僞裝,“朕怎麽記得你們關系很親密呢。”
雖是問句,但語氣肯定。
南蓁笑了笑,自如道,“都是年少不懂事罷了,陛下總得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說完,自顧搬過旁邊的凳子,坐在桌案前,随時準備着促膝長談的模樣。
他既能抓住虞美人和禁軍統領私會,那知道麗嫔和沈弦有聯系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所以才會有現在三番五次的試探。
躲,從來就不是南蓁的性格,她遇事一向都會主動迎上去。
見她坐得筆直,單手托腮,杏眼微睜,蕭容溪竟品出了幾分乖覺的模樣,開口,重複着她的話,一字一頓,“改過自新?”
“陛下不用懷疑,我現在既然身爲後妃,自然該恪守本分,不會做出格之事。至于秦家……”
南蓁頓了頓,“您是君,他們是臣,君臣之事,與我無關。”
她淡定又從容地說完了這番話,頂着狐疑的目光下,抿唇淺笑。
蕭容溪今日叫她過來,無非是想見見她,沒想到她主動觸及這一層面,也不打啞謎了,問道,“你是在跟朕表忠心?”
南蓁搖頭,“我是想讓陛下知道,我和他們不是同夥。”
棄子無用,可她從來不在棋盤之上。
她當的,是執棋的手。
蕭容溪默了默,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摸索着桌沿,“他們可都是你親人。”
“那又如何?”南蓁嘴角一勾,“利用我、不管我死活的時候,可從來沒想到‘親人’二字。”
蕭容溪盯着她看了半晌,蓦然笑了,眉眼疏朗,似清風過境,“你身上的這般狠勁,朕倒是挺喜歡。”
拿得起,放得下,才能成事。
“行了,朕姑且相信你,”蕭容溪停下手上的動作,沖外面喊了一句,“小桂子。”
小桂子立馬颠颠兒地跑了進來,“陛下。”
“傳膳吧,朕有些餓了。”
“是。”
晚膳偏清淡,南蓁跟他磨了半天嘴皮子,着實有些渴了,等菜上齊後,先喝了大半碗湯。
青菜豆腐湯,看起來平平無奇,進到嘴裏卻别有一番滋味。
南蓁正欲盛第二碗時,被蕭容溪伸手摁下,“先吃些菜,别一會兒還沒走回去就說餓了,弄得朕好像虐待你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