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無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上至妃嫔主子,下至宮女太監,就拉長了耳朵,恨不得能有雙千裏眼,将後宮裏的一切都盡收眼簾。
聽銀夏說完,賢妃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輕笑一聲,“陛下不理她,所以跑來找本宮斷是非了?”
“奴婢瞧着也是這意思。”
“呵,當本宮傻呀。”賢妃掰下一小塊饅頭,扔進水中,惹來池魚蜂擁。
她饒有興趣地看着紅黃相間的錦鯉争食,随口回應道,“去打發了她吧,就說本宮今日有些乏,還在睡着。”
陛下如今對麗嫔的态度很是模糊,似縱容非縱容,她也把不準具體的意思,得好好觀察一番才行。
免得哪天觸了對方黴頭,引火上身。
“奴婢明白了。”
銀夏福了福身,快步離開。
……
陸貴人雖離開了禦書房,可房中的人并未因此停止思考。
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一個也沒跳進蕭容溪腦子裏,反倒看得他心浮氣躁,最後竟連批閱下去的心思的都沒了。
他随手将奏折擱在桌案上,沖着門外喊了一聲,“小桂子。”
“奴才在!”
小桂子兩秒之内就出現在面前,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麗嫔現在何處?”
“額,”小桂子愣了愣,“好像是回冷宮了。”
據現場目睹的宮人說,背影十分潇灑。
蕭容溪手指繞着桌布上明黃色的縧子,思索片刻後才道,“去把人叫過來。”
“是。”
小桂子很快應聲,卻沒着急離開,出口确認了一番,“陛下,是叫過來,還是押過來?”
蕭容溪眉毛一挑,似笑非笑,沒直接回應,而是将皮球踢給了他,“看你本事了。”
小桂子聽得後背一僵,沒敢再吱聲,當即領命出去。
直到踏出禦書房的門檻,才擡手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這破嘴,問的什麽問題!”
他要是敢動手,麗嫔娘娘能直接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禦書房内重新恢複甯靜,蕭容溪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不遠處是袅袅升起的香煙,一圈一圈打着旋兒。
南蓁進來的時候,香恰好燃盡,尾調淡雅清新。
看桌案後的人眼簾微垂,眼底稍帶倦色,她不由得放輕了步子,走近後才出聲,“陛下找我?”
“嗯。”
蕭容溪應了聲,緩緩掀開眼皮,明亮深邃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嘴角略含笑意,“知道朕找你做什麽嗎?”
南蓁亦回望,四目相對,“不知。”
“真不知還是裝不知?”
南蓁輕笑,沒有絲毫退縮之意,“總不能是因爲陸貴人跑來大哭了一場,所以陛下找我問罪吧。”
“這麽肯定?”
“自然。”
他能摸得幾分南蓁的脾性,南蓁自然也能猜到些他的心思。
左右不過是找個由頭見她而已。
但至于來了後要做什麽,她還真想不透。
蕭容溪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個更爲舒服的姿勢,對她勾了勾手,“過來。”
“做什麽?”
南蓁沒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