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貴人一愣,“陛下……”
此刻不應該是關心她的傷勢,順帶把麗嫔給發落了嗎?
怎麽還關心起這個來了。
蕭容溪見她許久沒有回應,不耐煩地擰起眉頭,“嗯?”
陸貴人心思一動,脫口而出,“是、是臣妾無意中撿到一隻小狗,本意想逗弄一番,誰知冬月那丫頭沖出來就要搶,說是麗嫔養的。”
她邊啜泣邊道,“臣妾也沒說不還,隻是覺得可愛,多抱了一會兒,麗嫔就……就直接過來掐臣妾的脖子。”
“陛下您瞧瞧,臣妾差點被活活掐死了。”
陸貴人說着說着,就朝蕭容溪膝行過去,好讓他看得更真切。
而對方的反應卻并非她意料之中,反而問道,“是嗎?”
語調平淡,意蘊深長。
陸貴人不敢直視他的目光,稍微垂了眼皮,“是的陛下。”
“你應該知道,欺瞞朕,是什麽後果。”
他看人極準,接觸幾次下來,就算沒将南蓁全然摸透,對其脾性也了解了五六分。
她可不是随随便便會動手的人。
若非有人肆意招惹,隻怕連眼神都懶得分一絲出來。
蕭容溪手指叩在檀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敲在了她心頭,惹得她心尖微顫。
話頭都趕到這裏了,隻能硬着頭皮道,“臣妾不敢說謊,許多人都看見了,就是麗嫔動的手。”
見陸貴人不改口,蕭容溪也懶得再問下去。
稍微摁了摁眉心,擺擺手,“行了,朕知道了。”
“陛下……”
“還有什麽要說的?”
她當然有話要說,麗嫔随意出入冷宮,不該罰?
将她傷成這樣,不該問罪?
可陸貴人一擡頭,撞上他幽深的目光,不敢置一詞,總覺得在他面前,自己的小心思無處遁形。
最後隻能在一室沉默中,悄然退出禦書房。
寶燈原本在外面等候,見人出來,當即迎了上去,“貴人,怎麽樣?”
陸貴人看了她一眼,表情凝重,搖搖頭。
照理說,陛下應該厭惡麗嫔才是,可今日她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那怎麽辦,就這麽便宜了她嗎?”寶燈隻要一想到南蓁的臉,胸口就開始作痛。
明明看起來也是纖瘦柔弱的模樣,力氣卻大得出奇,一腳下去差點讓她起不來。
“當然不,”陸貴人随手折斷手邊的花枝,“陛下不理,就去鍾粹宮。”
賢妃協理六宮之事,總不會推脫。
……
上次陳老夫人進宮,跟賢妃說了許多話,這會兒,她正一邊喂池塘裏的魚,一邊兀自琢磨。
細碎的腳步擾亂了一池荷香,銀夏走近,福了福身,“娘娘,陸貴人在殿外,說要見您。”
賢妃停了扔魚餌的動作,擡頭問她,“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來做什麽?”
“奴婢不知,”銀夏搖頭,繼而補充道,“不過聽說她是從禦書房過來的,先前還跟麗嫔鬧了矛盾,兩人針鋒相對,最後是麗嫔赢了。”
“什麽時候的事?”
“半個時辰前吧,鬧得挺大的,周圍好些人都去看熱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