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屬下在這兒呢!”
話音剛落,錦霖欠欠的聲音從房梁上傳來,還未等人擡頭,他便倏地飛身落地,對蕭容溪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他性子比飛流活潑些,個頭和飛流相差無幾。
蕭容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水,“看你跟個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好得差不多了?”
“沒什麽大問題,多謝陛下關心。”
他稍微扭了扭手腕,還有些隐約的痛意,“不過那把匕首倒真是難得的好物,幸好屬下當時躲得快,不然就不止流血這麽簡單了。”
憑着南蓁當時的狠勁,隻怕再晚一秒,他的手臂都能被削下來。
錦霖的話讓蕭容溪有些沉默,片刻後才問道,“秦家有這樣的東西,隻怕也不會給她吧?”
麗嫔雖爲秦家長女,可并不受寵,秦氏夫婦送她進宮,利用大過疼愛,而能被錦霖稱好的匕首,必非凡品。
“這……”他有些爲難。
扭頭,和飛流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絲疑惑。
錦霖斟酌幾息後,才開口道,“屬下以爲,麗嫔娘娘以往大概都是僞裝的,騙過了所有人。”
容貌可以模仿,衣着可以相似,可武功卻并非一朝一夕能夠習來,這個解釋最爲合理。
蕭容溪聽完,沒贊同,但也沒說反對,心裏有了計較,便不再糾結此事。
他放下茶盞,眉目低垂,對二人吩咐道,“最近多注意虞家的動靜,宸王快回京了,隻怕他們會按捺不住,在背地裏搞些小動作。”
宸王蕭奕恒,比他年長一歲,是先帝最疼愛的兒子。
先帝還在時,他便常年征戰在外,在軍中頗有威名。蕭容溪即位後,他國在邊境生事,蕭奕恒再度出征,已經半年有餘,算來,也該回來了。
蕭容溪眯了眯眼,隻怕這次回京,不會再輕易離開。
“是。”
夜色濃稠,蕭容溪也有些乏了,簡單說了幾句便擺手示意二人離開。
他床邊新放着一個戲本,随手一翻,“李代桃僵”四個字恰好映入眼簾。
蕭容溪盯着闆正的字看了片刻,這才合攏戲本,擱置一旁。
翌日,薄霧彌天。
麻雀的啁啾聲吵醒了睡在窗邊的南蓁,她擡手擋了擋刺目的光線,等适應後才翻身坐起。
簡單洗漱完,發現冬月還在小廚房裏熬粥,她便提劍到了院内,一招一式地比劃起來。
劍鋒過處,有破空之聲。
約莫過了一刻鍾,南蓁身體剛舒展開,門口便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她利落地收好長劍,扭頭看去,眉毛微擰。
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到訪?
小桂子指揮宮人推開門,擡頭,正對上南蓁的視線,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連脊背都挺直了幾分。
明明隔着很遠一段距離,可他就是能察覺到麗嫔娘娘眼中的疑惑和不耐,生怕她一個不爽直接賜自己一劍,那可就真血濺當場了!
“娘娘,”小桂子心尖顫了兩下,笑着走近,“奴才給娘娘請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