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輕哼一聲,吊着眼皮,言語輕蔑,“這麽點東西就把一些人哄住了,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
那宮女抖了抖,不敢作聲。
銀夏見此,主動出聲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
等殿内隻剩兩人時,賢妃才道,“銀夏,本宮記得這件事是你親自去辦的,現在怎麽回事?”
她心中止不住打起了鼓,連脊背都挺直了幾分。
早就聽聞冷宮鬧鬼,這麗嫔被打暈了沉塘都不死,莫不真是鬼神作怪?
她越想越覺得瘆人,後背不自覺浸了冷汗。
銀夏也百思不得其解,“娘娘别慌,保不準是以訛傳訛呢?就算麗嫔沒死,冷宮也不是可以大魚大肉的地方,冬月這丫頭的行爲,怎麽看都怪異。”
之前進冷宮的人,不是死就是瘋,麗嫔憑什麽是個例外?
其中定有蹊跷。
賢妃冷靜下來,翹了翹指甲,眼皮低壓,“你說得沒錯,也許是這主仆倆又在搞什麽幺蛾子,派個有點功夫的人去細探,查清楚了再回禀給本宮。”
“奴婢這就去安排。”
賢妃擺擺手,示意她下去,自己則繼續歪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但一合上眼,眼前總有意無意浮現出麗嫔那張妖豔的臉,弄地她心煩意亂,最好隻能胡亂抓了本書來看,消磨時間。
冷宮地處整個皇宮的西北角,原本清清靜靜,無人問津,最近卻莫名多了些不速之客。
她們隻在外圍遊走,并不上前打擾,鬼鬼祟祟地透過斑駁的紅門往裏看,然而除了荒蕪的庭院和被風卷起的落葉,什麽都看不見。
冬月守在南蓁面前,見她用布條将手中的長劍擦得锃亮,寒光直逼人眼,開口問道,“娘娘,消息都放出去這麽多天了,怎麽還不見有人上門呢?”
“不着急,”南蓁将布條扔到一邊,随手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未知虛實,總得給人探查一番的時間。”
等時間到了,自然也就來了。
冬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麽,突然聽到一聲悶響。
是鐵鏈晃動的聲音。
南蓁稍微扭頭,嘴角勾起,“瞧瞧,這不就來了。”
冷宮的大門用一根粗重的鐵鏈拴着,上了鎖,此刻,有人從正門進來,少不得拖動鐵鏈,驚到裏面的人。
冬月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神情肅穆,從門後拖出一根大腿般粗壯的木棍,橫在身前,“娘娘别怕!”
“嗯,我不怕。”
南蓁随口應了聲,看着她微微晃動的裙裾,“你抖什麽?”
“我、我就是有點緊張。”
她抹了把頭上汗,也不知道對方來人多不多,她打不打得過。
“哐——”
鐵鏈墜地,門随即被人一腳踹開,原本放在門上搖搖欲墜地木桶失去支撐,蓦然傾倒,水嘩啦一下往地上砸,頓時激起一陣厲聲尖叫。
“啊!!”
婆子走在最前面,兩步就往院裏進,躲開了砸下來的木桶。
可憐跟在其後的賢妃,正巧被木桶裏的水淋了滿臉滿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