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那麽無私,當然有些禍害,她遇到了哪怕沒有銀子也是一樣要除掉的,但那也隻是因爲她有鏟妖除魔的義務。
她這麽說也是故意說給父親聽的,她做不到像他那樣,爲了君王怎樣都行。
尤其這次見了皇帝,發現他也沒什麽特别的,這樣一個人說讓自家流放就流放,她怎麽會沒有怨。
當然這點兒怨也不至于讓自己做些什麽,隻不過别想讓自己那麽無私奉獻自己,這是萬萬做不到的。
這也是戰王示好,自己沒有應下的原因之一,雖然不是主要原因,但多少也有那麽一點點影響。
唐婉知道父親有自己的想法,她也無意改變父親的想法,于是轉移話題道:“父親,這是婉兒從京城帶給您的禮物,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
唐婉送父親是兩份孤本,抄家後家裏的藏書都被抄了。
現在弟弟看的書也隻是世面上能找到的基礎的書籍,弟弟年紀還小,看這些也差不多了,哪怕不夠還有他的師父,鄭家也藏書能是豐富,不會少了他看的。
但自家父親相對來說就沒什麽可看的。
唐博君打開一看是兩份孤本,一向自持身份,在兒女跟前老成持重的老父親,臉上有着明顯的興奮和意外之色。
低頭看着孤本,小心翼翼地把其中的一本放下,又打開另外一本,仔細看裏面的内容。
看了片刻才擡起頭問道:“這兩份孤本怎麽得來的?”
唐婉微微一笑道:“這兩份孤本其中一本是在京城逛書鋪重金淘到的,另外一本是戰王給的。”
京城事務忙完後,有兩日戰王很忙,她倒是無事很清閑,後來戰王讓人帶話,說她要是無聊,可以去他的書房找幾本書看看。
她也沒客氣,确實找了一本,後來戰王看她喜歡便告訴她這是孤本。
唐婉當時心思一動,就想自家老爹一定喜歡,不過還沒開口,戰王便和她說喜歡就送她。
唐婉也沒客氣,想着自己做了這麽多事,再拿一本書應該也不算什麽,于是歡快地收下戰王的好意。
唐博君聽了這個回答,沒再言語,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着書,過了會兒才沉聲道:“王爺對我們唐家着實是有點太好了,雖然你确實做出了巨大貢獻,但爲父記得你剛剛說已經收了銀子,但之前戰王還特意遣近衛送了琉璃盞,現在又是這孤本,爲父心裏甚是忐忑。”
唐婉知道戰王怎麽回事,但她不能說。
想了想,便對唐博君道:“父親思慮周全是好的,不過咱家目前的情況也不值得戰王謀算什麽,人家給什麽咱就接着就行了,更何況也沒有咱們拒絕的份兒。”
唐博君知道是這麽個道理,但是心裏總是有些忐忑,聽唐婉這麽說也沒再多說,隻點頭道:“沒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主要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唐婉看父親情緒不高,于是把和趙家合作的事說了出來:“父親,我已經和漠北的做糧食生意的趙家約定好了,咱們今年收的糧食直接賣給趙家就行,地裏有多少他們就收多少。”
唐博君聽了點點頭,道:“這樣一來,咱們就不用擔心銷路的問題了,不過咱們是奉旨來種田的,隻是不知朝廷到時候怎麽處理種出的莊稼,可能需要問一問漠北的知州,也許朝廷要收回也沒準兒,或者按什麽比例繳納稅糧。”
其實當初唐博君和知州的師爺打聽過這事。
本來朝廷是鼓勵開墾荒山的,頭一年是不收稅的,第二年也隻收一部分,之後才正常收稅,但唐家,譚家和後來的幾家都奉旨來種田的,這稅就不好收。
漠北的知州原本是考慮讓他們先開荒,之後所有收獲,結餘一小部分,剩下全部收回,上繳國庫。
但後來得知唐家有戰王罩着也不好做的太過,因此便取了個巧,給皇帝上書,問幾家秋收後怎麽處理。
皇上大筆一揮說原來開荒什麽政策,他們就什麽正常,不用特殊對待。
這麽一來漠北知州心裏也開始犯嘀咕,覺得皇上的處理方式有那麽點兒違和,但他不敢說什麽。
隻是對待幾家越發謹慎,他心裏得出一個結論,哪怕這幾家被流放漠北,但是皇家還是很看重他們。
所以,當初唐博君也沒從師爺那裏得到确切的消息,隻說盡力幫忙周旋。
唐婉和趙家商量合作的時候,忘了可能都需要上繳這事,聽自家父親這麽說便道:“趙家倒是沒關系,如果不能賣就不賣,不過這秋糧究竟怎麽個章程,咱們得抓緊問問。”
唐博君點頭贊同,道:“這兩日我抽空去州府找一下林師爺,沒幾個月就要秋收了,無論如何得讓人給個實話。”
知道父親心裏有數,唐婉也就不着急了。
就這麽又和父母聊了會兒天兒,晚飯的時間便到了,一家人用了晚飯,又小坐了會兒,便和嫡相攜回了自己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唐婉就把家裏的人手攏了攏,又開啓了管家生活,昨天晚上王氏又專門把鑰匙還給唐婉,說是自己清閑慣了,她回來就趕緊把鑰匙收走。
就這樣唐婉不得不又接過了管家的事。
唐婉安排好今天的事務後,又對陳達道:“陳叔,你現在安排人挖個大的地窖,如果沒有合适的地方就去挨着後牆的位置挖,然後再把後面圍起來。”
反正整個山頭都是自家的,想怎麽圍起都不成問題。
陳達應是。
就在唐婉想要仔細叮囑陳達的時候,空間的鈴铛聲響了,這個鈴铛是萬老闆和她聯系的鈴铛。
唐婉怕萬老闆那邊有急事,便對陳達道:“你先去打聽一下哪裏做的好,抓緊完工,我急着用。”
陳達應下,便領命下去找人。
唐婉這才接起萬老闆的鈴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