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具體說說。”
公安同志一來,陳龍珍就不敢鬧了,她這人從前和男人搶活幹,其實也算是個厲害的。
但是李梅長大能養家了,她的身體也不舒服了,李梅心疼她,就不讓她再出去幹活。
陳龍珍這一閑下來,就喜歡四處去别人家唠嗑,但鎮上很多人都是有自己正經事要做的,一些年紀大的老人,雖然在家裏閑着,但也是做着針線活這些貼補家裏的。
陳龍珍算是清閑的早、又年紀不大的。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也就沒什麽人願意陪她唠嗑,她一個人呆家裏,一閑時間長了,就忍不住開始作了。
正好李明江和李貴因爲趙安安被芙蓉飯店給開除了,兩人報複不了趙安安,就盯上了趙安安平時多加照顧的李梅。
隻不過他們沒找李梅,而是直接去找了李彪,和李彪一起去了李梅家,每天就唠嗑,然後給陳龍珍說沒兒子老了以後如何如何的凄慘。
說的多了,陳龍珍就真的聽進去了。
又聽到李貴李明江說趙安安如何如何,又吹噓李彪如何如何,其實李彪是什麽人陳龍珍心裏也清楚,但是那幾人各種給她灌迷魂湯。
陳龍珍這迷魂湯喝的,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更是堅信李彪會給她養老,堅信李彪不嫌棄趙安安是趙安安的福氣。
這會兒看到公安同志來了,陳龍珍這才意識到,趙安安可不是和她來虛的。
“怎麽回事,你傷人是不是。”
公安同志闆着臉,要多嚴肅有多嚴肅,“先把人送去衛生院。”
“公安同志我沒傷人。”陳龍珍慌慌忙忙的開口:“我還沒碰到她,她就倒下去了。”
“她碰到我娘了,她拿手指戳我娘。”
陳安安眼淚汪汪的,“叔叔你們要爲我娘做主。”
陳平平則穩重的多,他不哭不鬧,沉着冷靜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叔叔,這個奶奶一進來,先是說要找她女兒,然後我娘出來後,她就說我娘是寡婦,讓我娘要去她那瘸腿的侄兒。”
“還罵我娘不識好歹,說她侄兒不嫌棄我娘是看得起我娘,說是爲我娘好,專門給我娘找個好男人,給我和妹妹找個好爹。”
“我們有爹,我娘不是寡婦,我娘好好的和她說,她還罵我娘,非得說我娘是寡婦,她還罵我和妹妹是拖油瓶。”
“她還罵我和妹妹是兩個小東西,說娘帶着我們不好嫁人,罵我們沒禮貌。我和妹妹氣不過,就和她争辯了幾句,然後她動手要打我和妹妹,我娘爲了保護我和妹妹,上前拉我和妹妹。”
“她就打我娘,手指頭朝我娘臉上戳,把我娘推倒,害我娘摔傷了,我和妹妹爲了保護娘要和她拼命,然後廠長爺爺就來了。”
陳平平說完後,用力吸了一口氣,“事情就是這樣,我沒說謊,廠長爺爺和大家叔叔伯伯們都知道。”
趙安安聽着,暗暗給陳平平豎起大拇指,不虧是書裏後來黑化的小大佬,口齒清晰條理分明有根有據。
趙安安這個時候開口了,“公安同志,我是有丈夫的,她說我是寡婦,就是在詛咒我丈夫。”
“我是萬萬不允許别人詛咒我丈夫的,我兩個孩子也是我最疼愛的寶貝,不是什麽拖油瓶,她又詛咒我丈夫又罵我孩子的,我反駁她她還打我,還說我嫁給她那瘸子的侄兒是瞧得起我。”
“公安同志,這哪兒能這麽欺負呢!”
趙安安說着,聲音又哽咽了幾分,“我要知道芙蓉鎮的人都是這麽缺德的,我就不來了。”
“不過幸好有李廠長和大家工人們,要不是李廠長和大家夥來的及時,讓我知道芙蓉鎮也不是人人都這麽缺德。”
“公安同志,我要求這位女士給我公開道歉,給我兩個孩子道歉,然後賠償我們的損失。”
“她打傷了我,就是故意傷人,她得坐牢。”
陳龍珍頓時急了,“趙安安是寡婦,我也是聽别人說的,是李貴和李明江告訴我的。”
“我不要坐牢,我道歉,我認錯,我不是故意打人的,是李貴和李明江一直和我說,說趙安安是寡婦,說她帶着兩拖油瓶的孩子,嫁了幾次都沒嫁出去,我才想着給她介紹我侄子李彪的。”
“李彪也說他絕對會疼人,更會把這兩孩子視如己出,隻要趙安安嫁給她,李彪以後還給我養老。”
“公安同志,這個事真的不能怪我,是李貴和李明江告訴我的。”
陳龍珍說着哭出聲,“不要抓我去坐牢啊!我不想去坐牢。”
去坐牢,她的臉就丢沒了,以後李梅說娘家也不好說了。
公安同志把趙安安扶起來,這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主要就是看趙安安要求怎麽辦,然後他們來調解。
趙安安真要追究,陳龍珍還真的會被拘留幾天,她故意傷人就是不對,故意毀壞一個女人的名譽更不對。
要知道流言可是害死人的。
公安關心的問她:“趙同志,要先去衛生院看一下嗎?”
趙安安是裝的,但她爲了吓唬陳龍珍,還是點點頭,“我這腰可疼了,必須得去看看。”
“還有公安同志,她剛剛說到的李貴和李明江,是不是也得查一下啊!我這好好的在芙蓉餅廠給大家夥培訓,莫名其妙的遇到這種事情,傳出去對我的名聲可是很不好。”
“我丈夫在縣城工作的,他去出差了,我這才帶着孩子過來找點活,我在芙蓉鎮也呆了一陣了,芙蓉飯店的李老闆也是個好人,李廠長也是個好人,但這要出了幾個害群之馬,那芙蓉鎮以後的名聲可就得毀了。”
趙安安慢慢說着,牽着平平安安的手,“我這人沒這麽大方,我這沒招惹她呢,就沖到這兒來欺負人,我真的很擔心我在芙蓉鎮的安全問題。”
“趁着公安同志在,李廠長,我恐怕要提前結束培訓的這個活了。”
“你們芙蓉鎮好人多,但是小人我也惹不起。”
“今天是沖到芙蓉餅廠欺負我,要求我嫁給你們鎮那偷狗被打斷腿的侄兒子,誰知道明天會不會直接給我打暈了,直接送到人家裏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