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記者不懷好意的詢問道,身後的攝像頭直勾勾的對準了陳業林,明顯是要把他狼狽的樣子拍攝下來。
“别拍了,别拍了……我他媽讓你們别拍了!”
陳業林手上的青筋繃起,直接氣的爆了粗口,然後轉身就走,在保安的保護下,艱難的從逃生通道離開了發布會現場。
于是十分鍾之後,新鮮出爐的媒體頭條就是“祁氏公司的代表陳業林先生默認斯坦貝克所作所爲,疑似偷竊專利共犯”。
陳業林看到這個新聞後,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這群無良的媒體,簡直是颠倒黑白!我才是斯坦貝克那個騙子的受害者好不好?!”
陳業林在酒店房間裏面無能狂怒,房間裏的裝飾像是被狂風掃過一樣,破爛不堪的躺在地上。
陳業林深呼吸了幾口氣,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直接就把電話打給了布萊爾先生,“布萊爾先生,我們絕對不能夠放任這些媒體繼續這麽胡說……”
陳業林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對方冷漠無情的語調。
“陳業林先生,請你回去通知一下祁氏公司,等着收CRL公司的傳票吧,你們竟然在這麽重要的項目上弄虛作假,破壞了我們公司對外的聲譽,我們CRL公司需要得到賠償。”
陳業林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對方說的什麽意思,等反應過來後,陳業林整個人都跳腳了,對着手機大噴特噴:“布萊爾,你在說什麽狗屁不通的東西?我們都是受害者才對,你爲什麽要把矛頭對準同在一條船上的合作夥伴!”
“一條船上的合作夥伴?”布萊爾先生哼笑了兩聲,語氣中的嘲弄明顯極了,“那我現在很遺憾的告知你,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我們不會再是合作夥伴了,請收回你那些天真到可笑的話吧。哦,對了,祝你回國的旅程一路順風,千萬别忘記了提醒你們老闆準備好給我們公司的賠償。”
“嘟嘟嘟……”
布萊爾先生說完這些話,幹脆利落的就挂斷了手機。
陳業林幾乎要被氣瘋過去,可是後續再怎麽撥打,對面的手機再也沒有接通過。
“他竟然還敢拉黑我!”陳業林整個人都抓狂了,胳膊一掃,幹脆把酒店房間裏僅剩的最後一個花瓶也摔碎在了地上。
看着陳業林喘着粗氣的樣子,祁氏公司的其他員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上去說話。
最終還是一通越洋電話,打破了這個寂靜到有些詭異的場面。
“陳業林,到底怎麽回事?好好的合作,爲什麽變成了這樣,那些狗屁不通的新聞都發到國内了!”祁宏茂暴躁的聲音響起,一開口就是問責。
陳業林咬了一下舌頭,盡量壓下去心中的怒氣,不帶情緒的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客觀描述了一遍:“……總之就是這樣,我哪裏知道那個斯坦貝克竟然是個西貝貨,真是被他坑慘了!”
“還有那個CRL公司,真是一點兒道義都不講,一出事就直接跳船,我聽他們的口風,估計是要聯合那些媒體,把所有的黑鍋都往咱們頭上扣了!”
祁宏茂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雖然有些心氣不平,但到底是商人的精明占了上風,他語氣沉沉的說道:“沒辦法了,我們在那個國家根本就沒什麽勢力,這次的合作隻能泡湯,你先回國吧,看看能不能控制住國内的風向。”
陳業林也知道祁宏茂說的對,但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因此梗着脖子沒有回答下來。
祁宏茂在手機那頭,似乎已經猜到了陳業林的心思,低聲警告道:“陳業林,别在外面自作聰明,你要是在那個國家出了什麽事,我可來不及救你出來,你不會想要埋在異國他鄉吧?”
似乎是他的這番警告起了效果,陳業林最終還是啞着嗓子答應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帶着一起飛回去。”
不過就算是在這個國家的最後一晚,陳業林他們過的也不怎麽安生,先是有人不知怎麽的摸到了他們的住處,指着他們的鼻子,讓他們滾出他的國家,之後又是退房的時候被酒店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要求賠償房間被破壞的費用,最終陳業林他們是在這一群外國人鄙視的目光下灰溜溜離開的。
而且還不知道哪個湊熱鬧的人把這段錄了下來,發布在了本國最大的社交媒體上,引來了不少嘲笑。
“來來來,大寶,我們再從頭看一遍。”
簡伊甯咬着橙汁的吸管,動作熟練的把進度條拖到第一秒,看着屏幕裏面陳業林灰頭土臉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心裏可算是出了一口氣。
大寶已經快要把這個視頻的内容背下來了,連忙轉移話題道:“祁氏公司和CRL公司的這樁合作算是黃了,陳業林也回國去了,咱們還要在這裏呆着嗎?”
簡伊甯不答反問道:“我們這幾天是不是已經把這個國家好玩的景點逛完了,還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吃的特色菜品嗎?”
大寶搖搖頭,于是簡伊甯直接拍闆:“行,那我們再去最後一個地方,然後也回國!”
“什麽地方?”大寶歪着腦袋,有些好奇的問道。
“送祁宏茂和祁氏公司一個大禮的地方。”簡伊甯笑得狡黠極了。
次日,CRL公司的布萊爾先生就與一家想要采訪他的記者進行了會面。
CRL公司最近正急于洗清自己公司身上的嫌疑,同時拿出态度,避免D國有關的部門把矛頭對準自己,于是很是積極的接受各方媒體的采訪,話裏話外都在透露CRL公司對于祁氏公司的行爲不知情。
因此,簡伊甯很是輕松的就拿到了這次的入場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