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麗設計公司有沉不住氣的員工,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董先生鼻子罵道:“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剛才說的什麽話?我們欲麗設計公司難道是缺你們那點違約金嗎?!”
“你們明知道我們公司的新産品銷售正在最重要的關頭,要是現在直接告訴外界我們公司通常無理由的直接撤銷了一半的銷售渠道,此事造成的巨大影響,你根本就難以承擔!”
董先生連連點頭,唯唯諾諾的說道:“是,是是。這個方面我們家奧布力喀斯木先生也考慮過了,他來之前還囑咐過我,違約金可以不按照合同上寫的來,奧布力喀斯木先生可以走私人賬戶,用十倍的違約金來彌補一下貴公司受到的損失,也算是他的一點小小心意。”
聽到他的話,欲麗設計公司的員工們瞬間氣炸了,一時之間,許多人争着搶着開口,會議室裏鬧騰騰的像是菜市場一樣,仔細一聽,全是在罵奧布力喀斯木和董先生厚顔無恥的,一筆一次性的賠償金額而已,怎麽可能比得上他們風頭正勁的新品??說實在點,那可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遠遠不是一時短暫的利益可以比的。
董先生忍不住有些心虛,但是現在他拿着奧布力喀斯木先生發給他的工資,就算大老闆的命令多麽胡鬧,他也隻能一絲不苟的執行下去。
想到自己豐厚的月薪,董先生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他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厚着臉皮看向從他說話開始就一言不發的簡伊甯,側着頭詢問道:“簡總,您才是欲麗設計公司的負責人,如果你答應的話,奧布力喀斯木先生的賠償金立刻就會到達您私人的賬戶上……”
董先生暗示的眨了眨眼睛,在“私人賬戶”這幾個字上咬重了語氣。
在場聽到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畢竟合同上約定的毀約賠償金額僅僅是奧布力喀斯木願意拿出的這筆金額的1/10,他這是想要直接把多出來的部分送給簡伊甯,算是一種另類的賄賂了。
簡伊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讨好的笑着的董先生,終于開口道:“我想董先生你應該清楚,欲麗設計公司是我百分之百控股的公司,說不好聽的,這整家公司都是我的私人财産,你爲什麽覺得我會因爲一點直接打到我私人賬戶上的賠償金心動呢?”
董先生讪讪的笑了一下,這不是之前的合作談判當中見多了蠢人,總有那種目光短淺,隻能看到眼前一點利益的類型,他們就忍不住想試一試,萬一簡伊甯也是這種人呢?那他們可不就賺大了!
不過現在光是聽簡伊甯的回答,就知道這人名副其實,确實是個精明的。
董先生也正經起來,收起了之前那副試探的模樣。
董先生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沉聲說道:“簡總,我想我們雙方心知肚明,奧布力喀斯木先生做出的這個決定确實有些……胡來,在貴公司角度看來,這侵犯到了你們的利益,畢竟隻要不是太蠢的人都知道此時終止合同對欲麗設計公司來說有多麽不利。”
或許是董先生說的這些話比較真誠,會議室當中吵吵鬧鬧的聲音逐漸安靜了下來,情緒也沒有剛才的那麽激動,轉而安安靜靜的盯着董先生,像是要看他能說出些什麽來一樣。
董先生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下,咽了口口水,沙啞着嗓子繼續說道:“我知道貴公司對奧布力喀斯木先生這個決定心存抗拒,這很正常。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下,這條國外線路自始至終最大的控制權都握在奧布力喀斯木先生手裏,如果他本人不願意繼續合作下去,那麽就算是合同也無法阻止他的選擇。”
欲麗設計公司員工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去,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話說的對,奧布力喀斯木才是這條線路的所有者,他們不過是合作對象,如果所有者想要把這條線路的合作權收回去,他們能做的也隻是索要一份毀約的賠償金而已。
董先生觀察了一下,對面那群人的表情,确認他們接受了這一點,才小心翼翼的繼續勸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工作了這麽久,自然知道世界不是圍着我們轉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我們的心意來發展,現在奧布力喀斯木先生想要毀約的意志已經不可更改,出于我個人對于貴公司的善意和愧疚,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爲貴公司争取更多的賠償金了……”
聽見他這麽說,會議室裏的氣氛有些低落,知道這個事實是不可更改了。
一直沒說話的二公子此時開口了,問題直擊重心:“之前我們和奧布力喀斯木先生明明合作的好好的,并沒有出現什麽纰漏,也沒聽說在哪個地方惹惱了奧布力喀斯木先生,爲什麽奧布力喀斯木先生會無緣無故的生出想要毀約的念頭?而且動作還這麽快,連再等幾天都做不到,就讓你們這麽急急忙忙的上門來,甚至願意拿出遠超合同上規定的賠償金——”
二公子看着滿頭都是冷汗的董先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意有所指的說道:“該不會是突然有什麽人在奧布力喀斯木先生身邊挑撥離間,讓他對我們公司生出了惡感,又或者是自己想要拿到這條國外線路吧?”
二公子這番像是含着什麽深意的話一落地,會議室裏所有欲麗設計公司的人都齊刷刷的朝着董先生看了過去,想從他的表現當中看出來些什麽。
董先生臉都已經發白了,手指顫抖着扶住桌子。